“这是什么打胎药吗?”涂灼突然冷不丁地问道。
保温杯里盛着的深色液体,散发着他不喜欢的味道,晃了晃杯子,气味更加浓烈,他又问了一次。
“说什么蠢话呢,”胡司乐拿过保温杯,把暖手蛋给他,“这是可乐姜汤啊。”
他喝了一口,把杯子还给涂灼,又去找袜子,“是甜的,赶快喝。”
涂灼小小的“哦”了一声,他动了动脚趾,胡司乐擦得又快又好,连脚趾间的细缝都没放过。他现在有一点手忙脚乱,把干净衣物都翻出来了还没找到袜子。
作为丈夫,作为管理局的大领导,胡司乐做事永远有条不紊游刃有余,涂灼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模样,不免觉得十分新奇,他起了点坏心思,趁他不注意用脚撩开他的西装下摆伸进去,脚心贴着衬衫蹭蹭他的腰,在胡司乐看过来时垂着眼对着保温杯呼气,却不把脚丫子收回去,挑衅般地动了动。
“小坏蛋,”胡司乐看着自家太太暴露在空气中的两条细白细白,决定先帮他把裤子穿上,“快点喝,喝完赶紧换衣服。”
涂灼假装没听见,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吐出小舌头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小口,咂咂嘴,可乐被煮过后变成了地道的糖水,混着丝丝辣味,还挺好喝。
把空杯子放到一边,涂灼两三下脱了衣服,从胡司乐手里接过衣服时发现他盯着自己的肚子看,整理好衣服后问他:“要摸摸崽崽吗?”
算算时间,这时候应该能摸出肚子里的小团子了。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神,胡司乐突然不忍心拒绝他,也觉得没必要非得让他知道自己没有怀孕。
在胡司乐走神间,涂灼光着脚丫子蹍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膝行至他身边,捉着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肚子上,自己也靠在他身上,“你摸摸嘛。”
声音软软的,身子也软软的,“好”,胡司乐顺势圈着他,揉了揉他的肚子,在他脸颊上落下轻柔的吻,“有哪里不舒服吗?”
涂灼深吸一口气,愉快地晃着腿说:“没有呀,就是宝宝说他好饿呀,先生你带吃的来了吗?”
“就你鼻子灵,”胡司乐说,“在副驾驶座上,你吃吧,我去开车。”
第21章
胡司乐掐着时间给公寓管理员打了电话,问涂灼有没有到家。第一次问说还没有,过了一会儿再打过去,依旧是没有。他极其不好意思地打了第三次电话,得到的仍然是同一个答案。
胡司乐靠着老板椅,手指在桌面上扣着,沉思一阵后他明白了,这是涂灼在跟他闹脾气,故意让管理员帮他撒谎。
想通后,他就变得轻松起来,继续去忙工作了。
下班后他绕去一家女主人是荷兰垂耳兔妖的宠物店拿他定做的备产箱。与其说是备产箱不如说是涂灼的专属小窝,不过能塞好十几个涂灼就是了。
“哦先生,”显然,金发碧眼的老板娘十分吃惊,“十分抱歉,我没想到您的太太是只侏儒兔,毕竟在这儿十分罕见。”她微笑着,局促地握着手。
这个手工做的窝十分可爱,底座用细藤条编制而成的平底小筐,抹上桐油后锃亮有光泽。小筐内部用粉蓝色的碎花布垫着,胡司乐按了按,下面软软的,铺满了毛绒。侧面用用同色系的蝴蝶结做装饰——他猜恻这是他下单时没说明太太是男士的缘故。
“没事,是我忘记提前告诉你了,”胡司乐露出和善的笑容,他扬了扬小窝,“很可爱,他肯定会喜欢的。”
老板娘突然拍手尖叫出声,“请稍等,”她闪进店内又飞快地出来了,手里拿着些东西,“瞧瞧我忘了什么,配套的小抱枕和小棉被。”
她扬了扬手中的东西,将它们放进筐中。
临走前,老板娘对他说:“也许你们以后有了孩子,就用得上这个型号的窝了。”
胡司乐嘴角一勾,说:“借您吉言。”
但是等到他天黑了才接到浑身冰凉的涂灼时,十分后悔今天绕道去取货而不是直接回家。
涂灼并不这么认为,对这个漂亮的小窝十分感兴趣。他没有袜子不愿意穿鞋,此刻正赖在胡司乐的背上,扑腾着两条腿让他走快点。
“快点走嘛快点嘛,我想看看它长什么样。”
胡司乐两只手腕上吊着两只分量不轻的大袋子,背上还有一个分量不轻的大活宝,即使这个活宝帮他打着伞,他也不能走得像什么东西都没拿那样轻便。
涂灼撇撇嘴,嘟囔道:“先生我的脚好冷啊,能不能走快一点。”
怎么能让宝贝疙瘩冻着呢?
快!你说快一点就快一点!
……
到了家,涂灼从胡司乐背上跳下来,光着脚撒欢,一边翻箱倒柜一边嚷嚷着:“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胡司乐活动活动手腕,把他拎进浴室:“先洗澡,待会儿帮你拿。”
……
在把涂灼丢进浴缸后,胡司乐又想去外面的浴室洗漱,涂灼不乐意。色诱未果,故意在水里扑腾,闭着眼把半浴缸的水都洒到了胡司乐身上。
“我不!就要洗鸳鸯浴!”涂灼把眼镜鼓成了金鱼眼,抗议道。
“你身上都湿透了,赶紧给我进来!”他指着他嚷嚷,觉得即使地位再不高的太太也有必要再特定情况下硬气一点。
胡司乐不说话,双手抱胸站在浴缸边看着涂灼胡闹。他被手甩出的水溅了一脸,闭上眼躲避。睁开眼后用阴恻恻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梳上去的头发软软地塌在额前,后水珠顺着他俊秀的脸颊向下滑落,留下一道水痕。
这六亲不认的眼神有点点吓人惹。
“白嫩嫩湿漉漉的乖乖不好吃吗?”涂灼悻悻地收回手,沉入水中,半张脸埋在浴缸里,小嘴跟金鱼似的“咕噜咕噜”地吐着泡泡。
这算什么,孕期性欲加重吗?
头疼,十分头疼。
胡司乐弯下腰凑近,脸上换出一副标准的狐狸笑,“如果乖乖不担心崽崽的话,我倒是可以……”他看向涂灼的肚子。
“不可以!”涂灼大叫着护着肚子。
胡司乐满意地笑了,掉头就走,不料被扯住了衣角。
回头,涂灼扒着浴缸边缘巴巴地看着他,屁股跟金鱼尾巴似的在水里一摆一摆,“那施舍乖乖一个长长的吻,可以吗?”
可以,十分可以。
……
洗白白后,涂灼如愿以偿地拿到了他的备产箱。
这个备产箱不知道比他的曲奇盒子要好上多少倍,长得好看就算了,还有他和胡司乐的味道!
他把脸埋进去再次闻了闻,又用手按了按,没错,碎花布垫下的柔软毛毛是它和胡司乐的。
“你是从哪儿弄的呀?”他把脸抬起来,崇拜地看着胡司乐。
“你睡觉的时候用牙刷从你身上刷下来的。”胡司乐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啊?”涂灼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这个对他的身型来说大得离谱的备产箱,又用手按了按底部,触感十分好,又软又厚,“可是把我所有的毛都拔了都不会有这么多诶。”
说完,他变成小兔子,确认自己是不是秃了。
胡司乐把他抱进备产箱里,盖上舒服漂亮的小棉被,说:“少部分是你的,大部分是我的。你没秃,漂亮着呢。”
第22章
涂灼十分想念胡司乐身上的味道,具体是什么样的他说不上来,混杂着有跟他一样的沐浴露香,反正十分好闻,让兔十分心安就是了。
好几天没有被这种味道安抚,猛地被如此充盈的气味包裹,涂灼觉得内心十分躁动不安。
他在胡司乐怀里不安分地扭动着,黑暗中,听见他不止一次地在他耳边叹气,提醒他“别动了”“快睡吧”“熬夜对崽崽不好”,以督促他快点睡觉。
可是随着深夜的到来,涂灼反而越来越精神,在一片寂静中,他渐渐明白了这种躁动叫渴望。
他渴望胡司乐的气味,甚至渴望这只狐狸能对他做一点什么坏坏的事情。
他心里痒痒的,翻身面对着胡司乐,昂起小脑袋,用洁白的下巴蹭着胡司乐的脖子。
兔子的下巴处有腺体,喜欢用腺体蹭熟悉自己的东西,好让其染上自己的味道,是一种做记号的行为。
他刚刚蹭了新买回来的备产箱,现在突然想起来结婚这么久他还没有蹭过先生呢,要赶紧补上。
听说狐狸会给自己和家人舔毛毛,下次他也要先生给自己舔。
“行了,还没完没了了是吧。”涂灼蹭得正欢,冷不丁地被胡司乐吓了一跳。
涂灼往他怀里拱,开始撒娇,“嘻嘻,我要让先生沾上我的味道。”
“味道?你什么味道?”胡司乐抬起他的下巴嗅了嗅,“哦,奶味啊。”
他隔着睡衣摸索着涂灼的胸部,“让先生看看是不是有奶水了。”
涂灼轻轻地捶他的胸口,骂道:“你胡说什么呢!”
胡司乐捉着他的手,卡着他的腿,但是招架不住涂灼扭着身子拱,跟惩罚小孩儿似的往他屁股上扇了一巴掌。
“别动了……祖宗……”胡司乐对他顶胯,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地跟他说话,“还嫌一晚上点的火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