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不折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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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第14章 别后两生欢

    这是白忱第二次吻他。

    第一次温柔缱绻,第二次强势灼热。

    无论哪一种,都让苏醒难以招架。

    他微微后仰着脖子,似是要逃脱,却被白忱一把扣住后脑勺。他稍稍掀起眼皮,只得看见神君轻颤着的睫毛。

    就算难以呼吸,他也没有反抗。

    一直以来都是温润如玉的一个人,如此这般,还不是因为心底里情绪挤压太多,无法言说,而喷薄欲出。

    白忱心疼了。

    怎能不心疼。在自己身边时那么活泼灵动的一个人,不由分说地举起有自己半个身子高的瓷瓶往脑袋上砸去,他当时是在想什么呢。

    一直觉得一切尽在掌握的白忱,第一次觉得事情开始有些脱离自己的掌控,变得晦涩不明起来。

    他更加用力地吸吮苏醒的唇。他想以此来让自己痛楚动摇的心安定下来。

    从认识到现在,这是苏醒第一次感觉到神君别样的情绪。一直以来他总是微笑着,好像这天地间没有什么是他看不透猜不透的。

    而现在,他的情绪就在辗转的唇舌之间无声蔓延。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漫长的一吻才停了下来。

    苏醒眨眨眼,白忱垂眸,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

    一切皆在不言中。

    半晌,苏醒乐出了声:“神君,你脖子不酸?”

    白忱已经低头凝视着他许久。

    白忱这才露出笑意:“看着你,谁还管得上脖子酸不酸?”

    苏醒惊讶:“我那么厉害?”

    白忱刮一刮他的鼻子,反问:“你说呢?”

    苏醒美不滋儿:“那感情好,日后我也许可以做个神医,悬壶济世,妙手回春——”

    “神医。”白忱轻轻抚着他额头的伤口,“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做神医。”

    说话间,他的掌心微微泛起光晕,有零星花瓣自他掌间飞出,苏醒只觉额头一暖,有温柔的气息涌入,直通四肢百骸,让他整个人都在温泉里泡了一遭。

    白忱将手移开时,他的额头早已光洁如初,再看不出受过重伤的痕迹。

    苏醒摸了一把额头,半分痛意也感受不到。他惊喜地拽着白忱的袖子晃。

    “神医你来做,你来做,我就当个账房吧!”

    白忱很会顺着他说话:“我救人,你收钱?”

    苏醒点点头。孺子可教!

    白忱挑眉:“那赚的钱怎么分?”

    这个问题让苏醒很是为难。

    他想了半天,劝道:“神君,你我二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应该算得如此清楚。”

    “亲兄弟亦是明算账。”

    苏醒反驳:“我们又不是亲兄弟!”

    “那你是打算独吞?”

    这样是不太好……苏醒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只好忍痛退了一步,“那,我供你食宿,帮你缝衣,你便不要钱也能过得快活。”

    白忱被逗笑:“这也是你师父教你的?”

    苏醒很骄傲地道:“师父断不会有我这样的脑子!神君,你看如何?”

    白忱将他连人带被都搂紧,在他耳边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便是被你压榨一次又有何不可!”

    闹够了,苏醒才想起来正事,就把看王爷莫名眼熟这件事告诉了白忱。

    白忱听了,嘴角的笑容不动声色地一滞:“哦?”

    苏醒皱起眉:“总觉得是在哪见过,但实际上又从未见过。而刚到人间便有的感觉,在见到他时则变得分外强烈。”

    “你怎么看?”

    苏醒想了想:“难道是前世的恋人?”

    白忱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都说转世之前要喝一碗孟婆汤来遗忘上一世的一切,但总有两样东西,就算是喝上十碗孟婆汤也难以遗忘。”

    “哪两样?”

    “情爱,和仇恨。”

    白忱笑着看他。

    苏醒思索半天,肯定地道:“那一定是前世的仇家了!”

    初见面就逼着自己同他洞房,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还总是拉着一张脸,好像自己欠他几万银钱一样,可见……

    白忱细细地观察着他。

    苏醒转过头对上他的目光,追悔莫及:“我当日究竟为何要说‘听她们的意思那王爷想必是人傻钱多,风流倜傥,我还真想见识见识!’这句,真是报应!”

    这几日苏醒都没有睡好,这回白忱在身边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躺下不一会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白忱在一旁撑着头躺着,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看了一会,他坐起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轻呵一口气,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床上。

    沉浸在梦里的苏醒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皱了皱眉,似乎正要睁眼,却又陷入了更深的梦境中。

    而此刻的白忱,正坐在客栈的屋顶上。

    远处的天光已经开始褪去黑暗,午夜刚过,凌晨即将到来。

    他抬起手,在掌心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一朵桃花无声浮起。

    在花心处,无数根红丝线缓缓生长,在半空中飘舞着。

    白忱的视线在这些丝线之间轻轻掠过,准确地挑出其中一根捏在手里。

    然后,一个用力便将它扯断了。

    他将其中的半截系在另一份线上。

    而另外的半截——他顿了许久,将它连根拔起。

    指尖窜起一抹跳动火焰,转眼就将那半截红线烧成了齑粉。

    这一睡苏醒就睡到了晌午。

    他揉了揉眼睛,方才的梦做得他有些头痛。

    像几天前那个梦一样,还是有人在他耳边不停的说话,时而嘈杂时而安静,有的是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有的是一边听一边忘,无论如何也记不住。

    等醒来之后能记住的就一句了。

    不要再靠近神了——

    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会反复梦到?

    他思来想去半天也没想出来个为什么,反而觉得更加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