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APH黑塔利亚同人)[APH/仏英]Je t;aime

分卷阅读7

海棠书屋备用网站
    下山之后,他们回到法国,顺道去看望安东尼奥,——他们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红酒和下午茶并不互斥。他们在那里过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他们从波尔多坐火车到达巴黎,和熟识的朋友道别之后,在加来乘坐欧洲之星穿过多弗海峡到多佛尔,辗转到了伦敦。【说到这里,看地图的时候就很有意思……好吧,放后面说。】

    他们一下车就被朦胧的雨雾围了个密不透风,是的,他们这几个月在温带大陆性气候、热带雨林气候、热带季风气候、温带季风气候和地中海气候之间穿梭,乍一回到温带海洋性气候的暖溼里,理所当然地忘记了出门必不可少的雨伞。

    他们在车站附近的商店里买了一把伞,然后去看望了亚瑟的父亲。——亚瑟的母亲在他只有四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之后老柯克兰先生娶了一位美丽多情的法国姑娘——你瞧,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柯克兰家的两位先生的审美总是有相当多重合的地方。

    于是当亚瑟向他的父亲介绍弗朗西斯已经成为了他的爱人之后,老柯克兰也没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反而一副尘埃落定的欣慰样子。

    在吃完弗朗西斯和那位柯克兰夫人合作完成的午餐之后,弗朗西斯和亚瑟和他们的父亲道了别,借了老柯克兰的车赶往市郊的一座墓园——去看望他们的母亲。

    他们带上了一瓶他们从波尔多带回来的红酒,和她讲述了他们之间的故事,虔诚地祈愿得到薇莉亚小姐的祝福。

    薇莉亚小姐挂着万年不变的笑容静静地、温柔地注视着这对在她面前相牵的恋人,仿佛在无声地说:“我祝福你们,我亲爱的孩子们。”

    “亚瑟,”弗朗西斯对亚瑟说,“结婚吧。”

    他的神色是那么平静,没有第一次跟亚瑟告白时候的狂热,也没有为他戴上戒指时的激动,他只是很平静地说出了这个请求,但他的眼神是那么认真,仿佛地崩山摧也无法动摇。

    “就现在,去登记。”

    亚瑟看向他,眼泪就像伦敦下个没完的雨,倾盆而下。

    弗朗西斯象是在那天的北海道的旅馆里一样紧紧地抱着他。他们在城郊无人问津的公路边相拥于细雨中。

    弗朗西斯没有问他为什么要哭,他也不需要问。他早就说了,他都知道。他都知道啊……

    ☆、chapter6(最终章)

    ≈≈ap;ldquo;ai”

    “弗朗西斯先生?”

    弗朗西斯回过神来,对身边的女伴报以抱歉一笑:“不好意思。”

    “没有关系。您刚刚在看什么?”玛格丽特·威廉姆斯小心翼翼地顺着他刚才的视线看过去,——那只是一张广告牌。“je t≈ap;ldquo;ai?”

    弗朗西斯摘下眼镜,别进胸口的口袋里。没有了眼睛的阻碍,他蓝紫色的眼睛深邃得像夜晚的大海,那里面盈满柔情。

    “见笑了。我只是……”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我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我以前总是喜欢听他对我说‘je t≈ap;ldquo;ai’,可惜他心气太傲,又容易害羞,我统共也没听到过几次。稍微觉得有点……遗憾吧。”

    玛格丽特对这位先生以前的伴侣也略有耳闻,不过这是几次约会后第一次听他主动提起过。她了然地抿了口咖啡,没有说话。

    时间在滴答声里悄然溜走,夜幕悄悄降临。

    “时候不早了,”弗朗西斯看了眼腕表,对玛格丽特说,“走吧,好姑娘。我送你回家。”

    玛格丽特乖顺地点了点头,随着弗朗西斯一起离开了咖啡厅。

    这位叫弗朗西斯波诺弗瓦的先生总是温柔地笑着,他时常戴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敛着所有神思,只有在偶尔的时候,才能看见他摘下眼镜。这时他总是像一位充满忧思的诗人,或者一个忧郁的思想家。

    他总是随身带着两枚小小的护身符,带着一把古典的长柄雨伞——这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他生活在伦敦。

    他善于为姑娘小伙的爱情指路,但他的身边却从来没有情人;他总是笑着,可他好像从来没有除了笑以外的其他表情;他经常在周末的时候在一家下午茶餐厅坐着,但他是个没有下午茶习惯的法国人。

    总之,他是个神祕的人。

    知道这些“为什么”的答案的人很少,玛格丽特·威廉姆斯算其中一个。

    比如,波诺弗瓦先生曾经是个万花丛中过的风流浪子,直到他和他的爱人在一起,但他的爱人去世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过其他情人;他随身携带的两枚护身符承载着很多人的爱情;他总带着的眼镜原来的主人并不是他,他本人也并不近视;那把雨伞是他爱人生前最常用的一把;那家下午茶餐厅是他爱人常去的那家。

    告诉她这些事的是她的哥哥们。她的哥哥们总说她是个能给人带来笑容的小天使——虽然她自己并不这么认为。他们想让她帮助他们逗笑这位先生。

    ——可他不是总是笑着吗?

    “我知道你的哥哥们的良苦用心。”弗朗西斯突然说,“非常感谢你的陪伴,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啊……没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玛格丽特慌忙应道。

    弗朗西斯温柔的眼睛怜爱地注视着她:“没有什么事是应该的。作为你陪我这么长时间的回报,你想听听我和亚蒂的故事吗?”

    玛格丽特沉醉在那片蓝紫色的深海里,点了点头。

    “我和亚蒂是初中时候的同学,我们一起从初中升到高中,然后考了同一所大学,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是的,我得承认,在很早之前,我就对亚蒂心怀不轨。但我们总是在吵架、吵架、没完没了地吵架。

    “我想,就这样吵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我那时并不清楚亚蒂的想法——这总比直接让他厌恶我、远离我要好得多。——他总是对我的一些行为表示不满,并且经常恶语相向。

    “直到后来,他被查出患上了一种病——大概是从他的母亲身上遗传下来的。在他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日子里,他得一直和药物做伴,并且要长时间的住院。我大概是最早几个知道他得了病的人。知道这个糟糕的消息的时候,我正在波尔多——法国南部的一个城市。

    “我急匆匆地买了回巴黎的火车票,我想,不能等了,再不向他告白就晚了。就算是他对我表示厌恶,我也要死皮赖脸地呆在他身边。

    “我心急如焚。下了火车之后我在火车站旁的一个花店里买了一束红蔷薇——那是他生前最喜欢的花,也是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然后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你无法想象,等待电话接通的时间是那么的漫长,仿佛走不到尽头——好在还是接通了。

    “我只字未提他的病情,我只是像以前一样,按捺住狂跳不已的心跳和他聊天。然后我们又开始吵架,我气不过,直接挂了他的电话。”

    弗朗西斯似乎是轻轻笑出了声。

    “你们当时在吵什么?”

    “吵什么?这么一说……吵得什么呢——虽然我很喜欢他生气的时候皱起的粗眉毛——他那样真的很可爱。我们吵过很多架,但从来都记不住吵架的理由。

    “——我直接坐上了返回波尔多的火车,并且在年假休完之前一直没有回过巴黎。在波尔多的时候,我给他打过很多通电话,一开始他一通也不肯接,后来大概是烦了,接起来骂我几句,然后再毫不留情地挂掉。

    “直到我的年假修完,我又在下火车之后给他打了通电话。这次我们没有吵架——好像也吵了几句?我问他在哪里,他告诉我他在avenue cude vellefaux和rue sat-aur交叉路口。哦,你大概不知道那是哪里。他住的医院就在那附近。我知道,但是我却故意说:‘你是在那里吃饭吗?’是的,那里有很多家餐厅。——因为他住在那家医院,所以我特地查了那家医院的地址。虽然我只去过那里一次——就是那天去找他的时候,但我对那里大概比他还了解。

    “我猜到他还没吃饭,所以故意带他去了那附近的一家土耳其餐厅。就算他已经吃了饭,在那里应该也很难熬吧——因为他的病的关系,他没有办法随心所欲地吃东西。最后我喂了他一口肉丸,当时他的表情嫌弃的要死,却没忍住发出了咽口水的声音——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但恰好当时我离他很近,听得一清二楚。

    “顾及他的身体,我没敢给他多了,就只有一口。然后我在他嘴角吻了一下。我当时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我几乎是落荒而逃。——跑去买单。我知道他是决计做不出趁别人埋单偷吃的事的,买完单之后我就站在他身后——他当时弯着腰。我知道他在脸红,也许是在心里骂我?我就那样看着他,过了很久,我还是没忍住,又去调戏他——我明明知道再这样他会朝我发火。于是在他落荒而逃的时候,我拦住他,冲动之下向他告白了。

    “他没有拒绝我,于是我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这时,他还是没有告诉我他的病情。当我抱着他的时候,我能直接摸到他的骨头——他几乎就只有一副骨架。我心疼极了,一想到这几个月我都不在,只有他一个人在医院里,我心疼得几乎要掉眼泪——好像确实掉眼泪了。真是没出息啊。

    “我在等他告诉我他的病情。我想比起我直截了当地说,我知道你病了,由他来亲自告诉我会更好。可是他一直也没跟我提。知道他跟我说,想出去旅行,我就知道了——他压根就没想告诉我。

    “如果我真的不知道他病了,我当然会很愉快地答应他。可我知道。所以当时我试图跟他商量,就呆在巴黎好吗?或者想回伦敦也可以。他就睁着他那双漂亮的、翡翠绿色的眼睛看着我,对我说:‘这样可能确实幸福,但我并不认为它多有意义。’

    “‘重要的是,我并不是孤身浪迹。我们彼此见证。当以后提起往事,可以微笑着说,我曾有过一次无与伦比的旅行,我与我的爱人一同启程,同他携手走向终点。我们有一段彼此参与的美好回忆,它不只有柴米油盐,更多的是挑战和冒险。这样我可以毫无挂碍地向世界宣告,我生命中所有重要的、独一无二的时刻,都有你的参与。’

    “我竟然记得那么清楚。包括他说这话的时候的表情。我一直都很难拒绝他。这次也是一样。我想,这样也好。比起在病房里蜗居后半生,看过了世间美景后无憾地离去很适合他。

    “我们旅行的第一站,他坚持定在波尔多——我在法国除了巴黎以外待的最多的地方。而明明可以最后回来的时候再去波尔多。我知道他的心思。他怕自己撑不到那个时候。我难过得哭了。当然,我没让他看到。我只是在抱着他的时候掉了两滴眼泪。

    “于是我们就去了波尔多。在去之前,耀——王耀,他把这两个东西给了我。”弗朗西斯从口袋里拿出那两个护身符,“它的故事,我想你应该知道了。”

    玛格丽特点了点头。

    “在波尔多的圣安德烈大教堂,我为他戴上了我准备了很久的戒指。——当然,他也给我戴上了属于我的哪只。之后我们去了澳大利亚、巴西、墨西哥、美国、加拿大、日本、中国、俄罗斯……好多好多地方。在日本的时候,他突然发高烧,最高的时候烧到了41度。我真的好怕他就那么走了。我打电话给他的主治医生、去买药。我看上去可能很镇定,但事实上我着急得快疯了。好在他挺过来了。

    “他醒的时候我恰好不在——我当时正在楼下跟他的主治医生打电话。之后又去了附近药店。就在到药店之前,我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那头哭得撕心裂肺。你能想象吗?不,连我自己也无法想象。我从来都没见过那样的亚瑟。他一直喊着我的名字,喊得嗓子都哑了。我一路跑了回去。打开房门看到坐在地上靠着床哭的亚瑟,我的心都要碎了。

    “他说要是我再离开他,他就杀了我。我向他发誓,我说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他。其实,如果是他,我很乐意被他杀掉。

    “最后我们去了瑞士的马特洪峯。他一直想登顶马特洪峯。但那天……他大概知道自己撑不住了。你知道,动物都有种神奇的能力,能提前预知自己的死亡。我们最终也没有爬到顶峯。之后我们回到了伦敦,他把我介绍给了他的父亲——哦,该说我们的父亲——虽然我们早就认识,但是这是我第一次以……哦,该怎么说,他儿子的爱人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

    “然后我们祭拜了我们的母亲。在墓园外的那条公路上,我向他求婚了。

    “在那之后的第四天,他去世了。就在我们的家里。他走的很安详,脸上带着笑……他笑得像小孩子一样纯真。最后是我和我们的父亲送他走的。

    “再之后啊……你就知道了,我就变成了现在的我。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如果亚蒂把一切都告诉我,我们没有去旅行,他现在是不是还能活着……当然,这都是些无意义的胡思乱想。我不后悔。我想他也是。”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啦,”弗朗西斯笑了笑,踩下了剎车,故事讲完,玛格丽特的家也到了,“梅格,你是个好姑娘,你总是那么善良。”弗朗西斯体贴地替她拉开车门,把她送到家门口,“代我向你的哥哥们说声谢谢。”

    “哥哥,”玛格丽特揩了一下眼角的泪,少女的眼睛里是满溢的难过,她甚至忘记了礼教,问道,“所以到最后,你们结婚了吗?”

    弗朗西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那是一个她看不懂的笑,大概只有年纪更大些的大人才看得懂。他举起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历久弥新。

    他轻轻吻了一下它,然后向她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

    伦敦夜幕下刺眼的灯光仿佛为他铺就了一条洒满圣光的路。

    ☆、后记(正文解说和叨逼叨)

    结束啦!首先感谢在忍受我瞎叨叨的同时看完了这么冗长的一篇故事的你们。不知道大家看得还开心吗?好累啊……嗯,接下来是对剧情的一些解说,和一些我自己的叨逼叨~

    chapter1的时候对英sir的描写,是在他刚得知自己患了病之后——当然,此前他并不知道他遗传了他母亲的病史。因为知道自己的生命不会太长了,所以在犹豫要不要遵从自己的本心告诉弗朗西斯他喜欢他。那时候他正在医院门口的大街上。

    王境泽那个真香……真就是无意中的联想,有点串味儿了。

    亚瑟辞职也是因为要治病。不要问我什么病,我上哪儿知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