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沈明玉心中也清楚——若不是无晋，他对旁人，是想都不会多想，更不会生出其他的念头。
他只对无晋……
咬了咬牙，沈明玉一剑狠狠砍在一旁的磨剑石上，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他要平静，不能再去想了。
至于无晋那个小子，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
可沈明玉万万没想到，自从他那日救了无晋之后，两人之间的纠葛便彻底分不开了。
因为无晋在两人那天谈话之后，过了两日，因为没有吃饭，没有睡觉，也没有吃药，再度陷入了昏迷。
这次都吐了血了。
沈明玉推开房间门的时候，无晋正有气无力地趴在床边吐血。
沈明玉怒火攻心，一把拽住无晋的领子便怒道：“你以为你用苦肉计我就会上钩么？再赌气，害得也是你自己，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
无晋只是睁着眼睛，静静看着沈明玉，这会他看了半晌，努力挤出一丝沙哑的声音来。
“我没有用苦肉计……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沈明玉又气又怒。
无晋鼻子酸了酸，看着沈明玉的眼睛忽然红了，然后他就很吃力地小声道：“我只是觉得……你真的讨厌我，这肉身要着也没意思了。”
沈明玉怔住了。
他看着无晋的眼睛，第一次，心头生出一种飘忽的心虚和酸味来。
他没想到无晋会这么想，也万万没想到无晋这小子喜欢他喜欢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虽然无晋本身就是魔……
而无晋这时抓着沈明玉的袖子，睫毛颤了颤，又咳嗽着虚弱道：“等我肉↓身没了，你就把我送回魔界吧……到时我就不来找你了。”
沈明玉又再次怔住了。
而这一次，沈明玉感觉到的竟然不只是心虚，还有一丝丝心慌。
无晋这小子，真的要就这么算了？
他真的，不再缠着自己了？
想到这，沈明玉心头竟是宛如被炮仗点着了一般，彻底炸开了。
然后他便忽然变了脸，一把揪着无晋，逼他坐起来，盯着无晋红通通的眼睛，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真当我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你凭什么这样自作主张？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自作主张的样子真的很讨人厌！”
无晋怔住了，也更加委屈和迷茫了。
过了许久，他咬了咬泛着血腥味的唇，看着眼前恶狠狠的，不再像以前那么温和慵懒的沈明玉，带着十分的委屈和难过小声道：“可是你也不喜欢我啊……我怎么办——”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无晋就被沈明玉按在了床头，捏着下巴，狠狠亲了上去。
无晋：？！
沈明玉压着无晋狠狠亲了一会，就不管不顾地去扯他衣服。
无晋这会终于意识到什么，开始挣扎了。
沈明玉一巴掌便把他拍在床上，怒道：“别动！”
无晋懵了。
沈明玉继续低头开始跟无晋的衣服奋斗。
而无晋这会懵了片刻，忽然再次挣扎了起来，语气颤颤地紧张道：“你要做什么？”
沈明玉冷着脸，往日温和如玉的面容上此刻尽是乌云。
“我要做什么？”沈明玉嗤啦一下扯掉了无晋的束带，冷笑。
“当然是帮你重塑肉身！你以为我先前救你是闹着玩的吗？这肉身是你说不要就能不要的吗？”
是的，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双修是滋补最快的法门，比那些灵药都好使一百倍，只能先把人救回来再说。
无晋：……………………
漫长的愣怔之后，无晋忽然聚了力，一下子抬头撞在了沈明玉肚子上。
沈明玉正跟无晋那繁复冗杂的衣带奋斗到火起，毫无防备，竟是一下子就被无晋撞了个翻到。
沈明玉：？？？
等沈明玉气急败坏地回过神来，便听到无晋哑声道：“我不要你这么做，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别对我这么好啊！”
沈明玉怔住了。
而无晋居然还趁着这个时候踉跄着想要从床上爬下去。
沈明玉见状，眸色一暗，伸手就把无晋扯了回来，顺便拽起一旁的束带，把无晋捆了个结实。
无晋：！
捆完之后，沈明玉也折腾出了一身细汗，这会他微微喘息着，便伸手掐住了无晋的下巴，盯着无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沉声道：“你不是说喜欢我么？有你这么喜欢的么？说不要就不要，说走就走。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无晋：……
无晋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而沈明玉说出这些话，已经算是表达得极为露骨了，可看着无晋一脸懵逼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个小蠢货还是不懂。
最终，沈明玉狠狠一口咬上了无晋还沾着一点血的薄唇，低声含糊道：“总之，是你说的开始，那就要我说结束。”
“这样，才公平。”
无晋的眸子骤然睁大，他在那一瞬间忽然明白了什么，可又似懂非懂。
而沈明玉的手却很快打断了他的似懂非懂。
春日柔软的花瓣从花枝上轻轻抚过去，惊起一片震颤。
无晋光洁的额头上已经出了细细的一层汗，而沈明玉的眼尾也散起了一片不太正常的绯红色。
两人的鼻梁贴在一处，温热湿润的呼吸彼此交织错落，一顿一顿的。
沈明玉这一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所以他对无晋也不算太温柔，又是掐又是咬，弄得无晋又是痛又是无奈……
可等到无晋微微仰起头，看着沈明玉垂着眼，扶着他的肩膀，长眉微蹙，睫毛细细颤抖着，一点点低下去的时候，无晋还是很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
沈明玉，真的很美。
尤其是，他总喜欢忍耐着，克制着的模样。
最是让人忍耐不住。
温热的蜡明明已经彻底融化了，滚烫的一滩，却还是非要把那烛芯给支棱起来，带出一点欲盖弥彰的傲骨来。
可很快，那烛芯都在融化的蜡油里颤抖着倒了下去。
彻底被温热的蜡油给浸透了，湿透了。
无晋觉得，这一夜是他终身难忘的一夜。
·
沈明玉却并不这么想。
他再想起来的时候，只恨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把无晋那小子咬死算了。
恩将仇报的惯犯！
于是次日清晨，沈明玉腰酸背痛地睁开眼，看着一旁睁着亮晶晶眸子，十分讨好地看着他的无晋时，一个没忍住。
哐当一下，就把无晋从床上踹了下去。
结果这次沈明玉没估量好无晋新生躯体的脆弱程度，直接又把人踹了个骨折。
沈明玉：……
这天，无晋绑着绷带，吃力地用左手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