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头号罪犯

分卷阅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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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呼呜呼呜呼呜呼——

    几千平的大型飞机场内被红蓝灯光交错的黑色车流围得水泄不通,一小队身穿深蓝制服的执法者踏着整齐有序的步伐小跑前来,目视着军用飞机在跑道上缓缓停下。

    舱门还未全部落下,一道命令从里部接踵而至:“这次的行动分为两组,一组去给我牢牢盯住哈珀在三秀县的临时窝点,切记不要轻举妄动,留在当地随时待命,另一组跟紧巴颂行踪,调查他和西索的会面地点。”

    他身后紧跟的四十多位焚烬者二话不说:“是,长官。”

    骆昀湮执行公事的时候那张俊脸崩得很紧,周围半径三米的圈内都能感受到那种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出勤任务时全队都会穿上一处特有的黑色劲装,一排军械别在腰间,舱门守候的人差点以为迎来了国际上某位有名的雇佣兵呢。

    “骆处!”舱门旁响起一道男声,“我是本地六所派来的探员阿奴恩,有什么吩咐尽管找我。”

    一米七的探员站在骆昀湮身边硬生生被压了一截,当然以他的身份也不敢抬头与上面那尊大佛对视,小跑跟着还得点头哈腰。

    骆昀湮一下飞机,脚步似乎带风,本地探员吃力地跟在他身后还不能有半分怨言,见头顶迟迟没有传来声音,阿奴恩讨好似的说:“骆处,抓几个毒贩至于您亲自来吗?”

    他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对于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一处处长感到莫名幸运,回到六所分局还能称为一段谈资。

    阿奴恩显然是不太清楚这位面冷性子也冷的一处处长脾气却万分暴躁,他这么一来二去的没话找话已经渐渐逼近骆昀湮的导火线,出于一位上位者应当关爱下属职员的责任,骆昀湮用最后一丝耐心对他道:“给我安排个翻译。”

    “好好好。”阿奴恩忙不迭应着,见处长同自己说话,他内心那点小窃喜让他更加不识分寸道:“还有什么其他吩咐吗?”

    二人已至来接骆昀湮的部队车前,骆昀湮瞥了眼他搭在车门上的手,眉心微微皱出一条纹,继而冷冷道:“你可以回你上司那里报道了。”

    他这命令一下,顺势坐到车中,油门一轰,只余一地汽车尾气和那名呆若木鸡的六所探员。

    部队车中等候的t国焚烬者递给骆昀湮一份资料,他着手一翻——

    大卫·哈珀,a国亚拉巴马州贩毒集团的头目人物,专门从贝卡谷地进货大量海/洛因,该集团的三万多名毒贩活跃于世界各地,拥有设备先进的大型毒品工厂一千多家以及小型毒品加工厂四千多家,其中配套还有现代化毒品运输工具和网络,私下豢养高达四万人数的军队,曾今明目张胆地拦截三架战斗机为自己护航,越狱两次后,通缉他的检察长被他悬赏一亿五千美金要捉拿。

    巴颂·钦那瓦,t国九龙城的毒品供应商,常年在亚拉巴马州贩毒集团中进货,最大一次出货量高达九十万颗冰/毒,背后组织仍在六所调查中。

    哗啦啦随便翻了几页,骆昀湮就没看下去的欲望了,转头问道:“知道我刚刚为什么不让那个探员上车吗?”

    焚烬者被突兀一问,吓得咽了口口水,小心试探道:“因为那人话多?”

    骆昀湮点点巴颂的资料给他看:“这个人,我在a国的时候并没有听说过,可能因为只是个下面的小毒贩而已,但是他在九龙城却活跃了这么久,为什么一直没有被扫掉?能给我说一下原因吗?”

    焚烬者道:“听说巴颂背后的组织很厉害,有人在暗中保他。”

    骆昀湮若有所思了一会儿,随后道:“巴颂只是这些大毒枭的一个中转站,有他一个就有千千万万个这样的存在,六所那边的人要真有心扫他早就扫掉了,还能留到现在?”

    这话说得很犀利了,焚烬者喉头一紧,立马明白了骆昀湮的用意:“我这就给六所分局的局长打电话。”

    “先别。”骆昀湮拦下来。

    “本来我这次的任务是把哈珀抓回a国,到这里以后才意外得知巴颂即将要和哈珀进行的一场交易,听说交易的商品不是毒品也不是军火,而是四辆跑车,哈珀不是傻子,金额少的买卖他不会碰,这四辆车的价格冒尖也不过千,里面应该有其他东西。”说到这里,骆昀湮停了一下。

    ——原本计划在青阳县就把西索抓获然后拿到交易商品,可惜出现了江年这么一个失误。

    骆昀湮面无表情地合上资料,继续道:“等到西索和巴颂碰头的时候,再把他们一起剿灭吧,这两天我先找人去盯住哈珀的动向。”

    部队车行走在高亮的霓虹灯下,穿行于周边的车水马龙之中,骆昀湮倚靠在车门旁,神色略有些疲惫,焚烬者体贴道:“骆处,要不您休息会儿,到了我叫您。”

    骆昀湮抬抬手表示不用,“还有件事情。”

    焚烬者神色一凛。

    “帮我注意一下从华富市来九龙城的火车动态,我要知道一个叫江年的人的下车时间。”

    t国人口众多,多得是挤成一片的贫民窟,一到深夜连个路灯都没有,暮色沉沉下像座巨大的坟墓,上百栋平房像连体婴一般密不可分。

    偶尔夹在里面的小胡同窄的勉强只能通过一个人,最常见的石子小道旁还被挨家挨户的杂货、垃圾堆得走不了路,个别区域被小碎催霸占,一到深夜就举着土枪巡逻。

    江年押着西索往他那个被称为“临时窝点”的不超过十平的小砖房里一推,再一摔门,隐约都能听见墙壁刷啦啦往下落的声音。

    狭小都不能称之为简陋的房间中只陈设了一张铁板床和一张看起来十分有年代感的木质书桌,洗漱用具全部都在唯一能放东西的桌子上摆放得乱七八糟。

    一进门,他从床下拉出了纸箱,抽出绳索把西索五花大绑后安排在角落一蹲,然后自己爬上了铁板床,连鞋子都懒得脱,两脚翘在床尾的栏杆上,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那边只传来嘟嘟两声电话就通了——

    “江年,你现在在哪?”

    七十六号写字楼的八十四层是顾因所在的管理部,她上身一件v字领衬衣,下摆别进及膝鱼尾裙中,夜色微凉下又披了件黑色的西装外套,淡妆红唇,干练的及耳短发,浑身散发着女精英的特有魅力。

    接这通电话的时候,她正站在一面落地窗前,看着其中倒映出来自己的影子。

    江年躺在床上时一手搭在额头上,眼皮合上闭目养神,一手拿着电话靠在耳边懒散地回答道:“还在t国呢。”

    可能是因为忙了一整天过于疲累,江年原先清朗的声线中夹杂着一丝低哑,听在顾因耳中像是撒娇。

    她嘴角扬起不自知的微笑,渐渐走近落地窗,离自己的倒影越来越近,抬起手抚摸着玻璃中容貌姣好的脸,声音放轻道:“不是说让你尽快回a国,别忙活那边的事情了吗,来这边有我照看着你会轻松点。”

    江年“唔”了声,也不知道听没听清,他这人有个毛病,累了一天只要头一挨床,很快困意就会铺天盖地般向他袭来,尤其两眼合上时,脑子里光被“好困”给刷屏了,哪有闲心听顾因那边讲什么。

    顾因听他小小支吾一声,以为还在摇摆不定,于是又道:“你要是回来我现在给你订机票。”

    江年有限清醒的神志中捕捉到了“回来”这两个字眼,终于勉强清醒一些,忙道:“不回,这边还没弄完呢。”

    落地窗前的顾因微微一愣,食指蜷缩一下又放开,随后失落般落下手臂,转身走回办公桌旁,理智回拢后重新恢复公式化语言道:“好吧,你在那边注意安全,事情办完后,立马回来。”

    江年快困得不行了,见她这话像是有收尾的打算,忙一声:“好,拜拜再见。”

    顾因还想嘱咐些什么,或者说一些稍稍带动暧昧气氛的话,结果被这一声利索的“拜拜再见”把尽数想说的话都憋回到肚子里了,只好咬咬唇瓣,也照例道:“再见。”

    两人互相道别,江年也一直没挂断电话,那头只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顾因怔愣地看了眼手机亮着的屏幕,数秒后反应过来,难道这是在等她先挂电话吗?

    刚刚那股失落感瞬间如潮水般褪去,她重新扬起笑容,有些害羞地撇撇嘴,随后按下红色键,心情不错地收起手机。

    而家徒四壁的江年已经倒在床上昏了过去,就差发出小小的鼾声。

    作者有话要说:  ~

    ☆、chapter8

    翌日清晨,阳光大好。

    江年嘴里塞了根牙刷,低头对着角落那人道:“今晚八点见面,开那辆福特赶不过去,我已经订好两个小时后的火车票了,赶紧把车里的货拿出来。”

    西索蹲在角落,挪了挪脚,脸上浮起一丝不情愿。

    江年见状,深吸一口气,白沫横飞道:“你不配合也行,我就把你塞进车里,让你和货不求同生但能共死。”

    呜呜呜呜————

    绿皮火车穿梭在杂草横生的野地里。

    “这里面是什么?”江年看着自己威逼利诱从西索那边套来的优盘,略微好奇,他身边没个电脑,否则就登上去一窥究竟了。

    西索已经有了被江年威胁的觉悟,很快回答道:“一份安插在世界各地毒枭身边的卧底名单。”

    江年闻言震惊地又看了眼优盘:“那你们是怎么知道这名单在福特这辆车里的?”

    西索明显压低了声音道:“老板上边有人。”

    “上边有人?”江年摸摸下巴,似乎在琢磨,完后直勾勾看着对面人:“不会是六所的人吧?”

    一看西索那傻眼的表情江年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我就说巴颂那老混蛋怎么一直没落网,敢情是和执法的人挂上边呢,啧啧啧,虽然他不是我这次的任务对象,但是多他一个少他一个也差不多,就当为民除害了你觉得呢?”

    西索没答,反倒问他:“你的任务对象是谁?”

    江年没犹豫:“哈珀。”

    西索大惊:“你要杀他?他可是有自己的军队和战斗机。”

    不用他说,江年早就查过自己的任务对象也知道自己这次的任务有多艰难,但是谁让破坏这次程序后对母体的损伤程度最大呢,任务一完,损坏度能到达百分百,又能觉醒一个人。

    江年摸了根烟,看向窗外没作答。

    火车吱呀吱呀地跑着,不时传来一声轮胎摩擦轨道的声响,把即将昏昏入睡的江年唤了起来。

    每节车厢间都有一道推拉门,列车员推着小车来回走动,不停吆喝上面的零食、泡面等小吃,听着让人着实心烦,尤其是江年这种一坐下来就爱打瞌睡的,当他又听到后面那门有人推开时,立马极其不爽地坐直了身体,心里愤愤想又没得睡了——

    结果这次门打开后,并没有传来熟悉的车轮滚动的声音,只有几道脚步声。

    出于曾经身为焚烬者的本能,江年转身贴着能挡住自己身形的后靠背悄悄往后看了眼,这不看不打紧这一看让他立马抛却睡意、全身戒备起来,他紧盯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几个遮脸男,左手捣了捣对面睡过去的西索,确定他醒来后,江年立马道:“认不认识后面几个人?”

    西索偏头一看——

    只见他“唰”一下缩起脖子,就差钻到桌子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