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有些不乐意,“美人儿就这么想把本宫往外推啊?”
看着萧彻越来越近,谢晚飞快地绕过他躲了过去。
萧彻转身,看着满脸警惕的谢晚,“美人儿是要跟本宫玩躲猫猫吗?”
谢晚呼了口气,如实说:“殿下,我不习惯你靠近我。”
萧彻又是郁闷又是懊恼,耐心快要被磨尽了:“你是本宫的良娣,不让本宫碰,这像话么?!”
谢晚皱眉道:“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您对我来说是陌生的。”
萧彻开始反思,他不应该以为美人儿失忆了他就有可乘之机了,美人儿失忆了还有功夫,他近不得美人儿的身,心下叹了口气,道:“是本宫太心急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自然会害怕。”
“这样,本宫在这里坐会儿,就跟你说说话,不碰你,你能接受吗?”
谢晚看着那双充满希冀的眼睛,迟疑地点了点头。
萧彻笑道:“那你先坐下?”
谢晚纠结了一下,走回了书案前坐下。
萧彻搬了个凳子坐在他对面,想了想,起了个话题问他:“今天李良娣来这里吵闹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谢晚说:“是有些。”
萧彻问:“那本宫把她赶出府为你出气好不好?”
谢晚皱起眉头,“这样……不太好吧?毕竟她也是喜欢您,您把她赶出去,岂不是会伤了她的心?”
萧彻道:“她跑到你这里吵闹,本宫现在讨厌她,她只要待在府里本宫就觉得不舒服。”
谢晚道:“殿下再给她一次机会吧,我觉得她也不是十恶不赦之人,给她一个机会,说不定可以改好呢?”
萧彻心里不高兴,美人儿这么为他人求情,明显就是心里没有他,看着谢晚,略带轻挑地问:“你要本宫给她一个机会,可以,你怎么报答本宫呢?”
谢晚愣住,他好像把自己绕进去了?“您爱怎么处置李良娣是您的事,我还是不发表意见了。”
萧彻气笑了,“美人儿你这样怎么能行呢?帮人得帮到底啊?”
谢晚摇头道:“我如今自顾不暇,帮不了别人。”
萧彻被噎得没话,只好换个方向下手,“那你在屋里待得可无聊?本宫过两天休息的时候带你上街转转?”
谢晚想了想,点点头。
萧彻想,这美人儿是个木头美人儿,完全说不起来话,还是就适合做一些快活的事情,看着那双美丽的眼睛为自己含着泪水,哭出来的样子。
可是他离这一步貌似还有好远呢。
真叫人发愁。
萧彻坐了一会儿陪谢晚吃完饭便离开了,谢晚也终于是松开了绷紧的神经,洗漱过后捧着本书上了床。
萧彻回了房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这些天他一直守着美人儿没碰别人,心里很燥热,他一直想着美人儿那冰雪似的皮肤,想得口干舌燥,他有一种错觉,他真的睡过美人儿吗?
在西春阁的那一晚,他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第二天早上看到美人儿睡在桌上,生了病,他叫了大夫来,大夫说美人儿那处撕裂了。
为什么他会一点印象也没有?他想不通。
他想美人儿的身体想得紧,可他又近不了美人儿的身,实在不行,给美人儿下药算了,让美人儿没了力气,那不就任他摆布了?
萧彻越想越兴奋,明天他就吩咐人去买药!晚上就可以抱到美人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绯坎小天使为本文制作的封面,太棒了!爱你么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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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正好
谢晚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男人吻着他的耳垂叫他师尊,他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却忽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他情不自禁地环上那人脖子,哭着问:“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丢下我?”
那人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一声声地叫他师尊。
他醒来,屋子里黑漆漆的,脸上冰冰凉的都是泪水,黑夜张开了一张大口,要将他整个人吞噬在这漫无边际的凉夜里。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寒冷,情不自禁地将自裹紧,缩在被子里。
那个喊他师尊的男人是谁?他的过去,又发生了什么?
玄九端着一碗药来到门口,隔着门都能听见里面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他推开门,灰蓝僧服的僧人倚在床边咳得厉害,他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了,唇边印着一抹触目惊心的血迹。
主子没了江山,也没了美人,如今,连命也要没了。
玄九心口抽得一痛,端着药走过去,陆明深接过药碗喝着。
玄九动了动嘴唇,“主子,属下听玄七说,他看见太子府的人去买了迷药,太子可能打算用强。”
陆明深闻言,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玄九道:“主子,只要您一句话,我就把谢晚给您带过来。”
陆明深闭眼,“我以为……我以为萧彻真心喜欢他,可以照顾得好他……看来是我错了……”
“他如今已经不记得我了,我又何必去打扰他呢?”
“你叫玄七告诉他,太子会给他下药,让他警惕着点,如果……他要离开太子府,让玄七护着他离开,直到确认他安全为止。”
玄九皱眉道:“我觉得您做得不对,他喜欢您,就算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您也应该告诉他,而不是消除他的记忆,把他留给别人。”
陆明深道:“我不想看着他痛苦。”
玄九道:“若他以后想起来,您不在了,而自己睡在一个不喜欢的人身边,那才叫痛苦。”
陆明深陡然睁眼,苦笑一声:“我又做错了么?”
玄九说:“是的,您做错了。”
“让属下去帮您把他找回来吧,生也好,死也好,总归要让他知道。”
陆明深没有说话,玄九转身出去了。
萧彻早上来看过谢晚一次,谢晚还是一副疏离畏惧的模样,出去就吩咐了下人去买迷药,待在屋子里的谢晚一无所觉,他在思考那个出现在他梦里的男人。
直觉告诉他,那个男人对他很重要。
忽然,一个下人装扮的人抱着衣服推门进来,抬起头,一张平凡普通的脸,“公子,我家公子生了重病,他从前是您的徒弟,想请您去看望他。”
“徒弟?我是什么时候收的徒弟?”谢晚努力回忆着,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他又露出有些歉疚的表情,“抱歉,我失忆了,从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三年前,他叫陆明深,这些等你见了他再问他吧。”说着,那人竟然跪下了,“求您去看看他吧,不看您会后悔的。”
谢晚皱起眉头,想了一下,说:“好,我跟你去。”
“太子府眼线众多,门口那两个侍女已经被小的点了穴道,烦请您换上下人的衣服跟小的一起走。”那人说着,向他呈上了手中的衣服。
于是,谢晚换了衣服,带着好奇,跟着那人来到了一处房间内,床上躺着一个僧人,那僧人闭目,那张脸很是俊美,轮廓深邃,让人一见难忘。
美中不足的是,这僧人脸色苍白,嘴唇也没了血色,气息微弱。
“陆明深……”谢晚情不自禁地念出这个名字,那一瞬间,梦里那个男人,忽然就有了脸,眼前这张脸渐渐与梦里的男人脸重合。
他的心怦怦跳了起来,直觉告诉他,床上的这个人与他有过很重要的关系。
床上的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睁开了眼睛,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就在眼前,用一种疑惑而纯真的眼神看着他。
他动了动嘴唇,“师尊,对不起……”
谢晚问:“师尊?是在叫我吗?”
“是。”陆明深唇角弯了一下,手肘支着床,想要坐起来,谢晚下意识地去扶他,帮助他坐了起来。
陆明深看着他,眼神很哀伤:“对不起……”
谢晚疑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消除了你的记忆。”
谢晚惊诧:“我的记忆是你消除的?为什么要消除我的记忆?”
陆明深闭眼,眼泪流了下来,“对不起……是我糊涂,我以为消除了你的记忆,你可以快乐地生活下去。”
谢晚觉得心中一痛,情不自禁地劝道:“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