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从未谋面的莫爸,也许是因为爷爷奶奶乐八说起他时总是用一种“那个孩子”的语气,也许是因为听到的关于那个人的事情是那么奇特又让人愉快,也许是因为那个人的照片是那么年轻而笑意盎然,也许是因为那个人本不在了却又仿佛无处不在,行馍馍总觉得莫爸其实是个跟自己同龄,甚至比自己还要小一些的男孩子,青春,乐观,神采飞扬,狡黠,有些小小的恶作剧因子,让人心疼。每次来看莫爸的时候,行馍馍的心情总是期待而有些雀跃的,就像是来看望一个跟自己一起长大的竹马一样。
乐八常常来看莫爸,这几年来时也要看望长眠的爷爷奶奶,说话的时间就更长了。行馍馍总是安静地在一边听,这次却突然被乐八点了名:“馍馍来,跟爷爷奶奶和莫爸立个保证。”
行馍馍跪在墓前,听乐八用很严肃的声音在自己身后说:“我,行馍馍,就此保证,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喜欢上什么人,受到怎样的伤害,都不会轻言逃避,一定会巨细无遗地跟爷爷奶奶莫爸爸还有乐爸爸交代,绝对不会自己一人悄然离开。”
行馍馍照着原话认真地立了誓。行乐乐站在他身后,看着墓碑,轻轻地说:“馍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记得你有家,要回家。就算我也不在了,家也是一直在的。绝对,绝对,绝对不要一个人偷偷溜走,爷爷奶奶莫爸爸和我会难过的。”
行馍馍知道乐八是因为过去自己的经历才会这么说的,立刻用力地点点头。
行乐乐嘴角上翘,笑得柔和又温暖:“莫小弟,我说过,在那个世界一定也会有人爱你的,我始终坚信不移的。你现在,是不是正跟那个人在一起呢?”
花园馨突然从梦中醒来,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是前世的世界,有行乐乐,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没见过的男孩子。他看到行乐乐跟爸爸妈妈住在一起,那个男孩子也姓行,好像叫莫莫还是馍馍什么的。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花园馨看着窗台上的红玫瑰愣愣地出神。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二十多年了,遇到精市,有这么多人爱着自己,他一直很开心很幸福,觉得自己无比的幸运。因为难过,他很少刻意地去回想前世,可是有意无意地还会想起爸爸说戒烟的妈妈喜欢这个牌子的衣服行乐乐又做甜点了吧祁羿陪着他呢吧,忘不掉的,只能渐渐远了,不可能渐渐忘记的。那些被爱的,打闹的,甜蜜的,痛苦的,一切一切,都深深地刻在了骨子里,至死不去。
花园馨伸手抽出一支玫瑰,情人节了,不知道堂哥跟行乐乐是怎么过的呢?不对,刚刚那个漫长而真实的梦里,没有堂哥,没有的。花园馨笑了笑,有没有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无论有没有堂哥陪着,他知道行乐乐都会过得很好的,还有……爸爸妈妈,本来他就算是老来子,现在,他们也快七十岁了吧……
幸村精市走进卧室,看着花园馨背对着他手里拿着一支红玫瑰发呆。精致的蝴蝶骨在暗暗的月光下有些神秘又有些情’色,袒露着的身体,纤细的腰线,半长的头发,这个人,看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看腻,越看越有味道,不再是少年的稚嫩精致,而是一种随着时光慢慢沉淀下来的风情和魅惑的味道,又糅合了清冽和疏离,诱人亲近却不得。伸手抚摸他的背脊,花园馨很自然地靠进他的怀里任他爱抚,幸村精市轻轻地在他脸颊印下一吻,把他整个抱起压进了被子里。
在幸村精市身下喘息呻’吟的时候,花园馨的眼角留下了一滴眼泪,这个人一直一直都在自己身边,真好。
幸福的,甜蜜的,略带心酸的,快乐得让心头发疼的结合,他想一辈子都跟这个人紧紧地结合在一起,永远,永远不分开。
第61章 我们曾经的伤痛(1)
“i don’t want to say goodbye, let the stars shihrough
i don’t want to say goodbye, all i want to do is to love with you
≈her our o hearts are strong
don’t you know that’s where our hearts both belong”
——《断臂山》主题曲《i don’t want to say goodbye》by teddy thopson
花园里是惧内的。这个观点已经得到了上至花园馨下至打扫庭院的大爷的验证。
可是实际上,与其说是惧内,倒不如说是珍惜,是一种紧张到如履薄冰地步的珍惜。花园里自己承认,对于西乐,他已经有些心理变态了。天天要掌握他的一举一动,又怕他生气,就想尽各种各样的方法,旁敲侧击,或者突然回家,一天几十个电话,他知道自己已经有些不正常了,可是他控制不了,他忍受不了没有西乐在身边,他总想看到他,触碰到他,知道他在哪里。
西乐无能为力,只能任他一遍遍确认自己在干什么,一遍遍打电话,一次次从自己身边的人打听自己的一举一动。他不生气,只是心疼,不是那种铺天盖地的撕心裂肺,而是让人心慌不安,心酸心疼的感觉,一抽一抽地在他的心里滋长起来,让他一次又一次在午夜时分紧紧拥抱安抚被失去他的噩梦缠绕的花园里。
而这一切,都源于一场跟花园馨有关的绑架案。
一方面是花园家奉若珍宝的小少爷,另一方面还是网球界传奇幸村精市的挚爱,花园馨的身份可以说是万人向往,万人羡慕,万人嫉妒,万人磨牙的。并不是别人所想的那么幸福平静,至少刚开始的几年不是。公开恋情后,花园馨每天都能收到数以百计的信件,有支持的,鼓励的,有祝福的,但最多的还是反对的,抗议的,谩骂的,诋毁的,甚至是威胁诅咒的。
为了不让幸村精市为自己担心,花园馨每天都会悄悄地早起把信件藏起来,等幸村精市走后再拆阅处理。时间短还可以,可一连几个月都是这样。报纸上,杂志上,电视报道里,一遍遍提及他们异于常人的恋情,各种评论,各种采访,各种人的表态,一遍又一遍,再加上内容犀利甚至恶毒的攻击性的信件,花园馨的精神摇摇欲坠在崩溃的边缘。
终于有一天,再一次看到信箱里满满的信件时,花园馨一直紧紧绷着的神经就这样断裂了,他紧紧捂着耳朵惊声尖叫着,声音尖利刺耳,充满了绝望和痛苦。花园馨以为自己很坚强,无论是作为前世的祁莫,还是现在的馨少爷,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可以扛下任何的事情,毕竟是经历了生死的人。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他高估了自己的精神力。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他都没有真正经历过这种被群起而攻之万人敌对的事情。看着一封封写着血红的“去死”和“变态”字样的信件,花园馨再也无力坚持下去了。
幸村精市是被花园馨的尖叫惊醒的。上衣都没有穿就冲到门口的他,看到的是这个一直被自己宠爱呵护着的孩子躲在角落缩成一团,双手捂住耳朵海蓝色的眼睛失去了焦距茫然而惊恐地大睁着,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尖叫。他上前想要拥抱他,却被他连踢带打地推倒在地。这个时候,幸村精市终于看清了散落一地的信件,各种的谩骂和诅咒,各种的攻击和威胁,冲破这些薄薄的信纸变成一把把利刃,把他疼入骨血的宝宝伤得鲜血淋漓。幸村精市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被撕开了,忍着痛彻五脏六腑的巨大的疼痛,他慢慢地爬向还在尖叫的花园馨。可是那个孩子还在拼力挣扎着,他用力把他抱进怀里,任他对自己拳打脚踢,又抓又挠,紧紧地抱住他。
花园馨想要把这个牢牢禁锢住自己的人推开,可是无论他怎么样挣扎,这个人都不肯松手,惊恐失去理智的他狠狠地一口咬在了这个人的肩膀上。他用力地咬着,嘴里充满了血腥味,可是这个人还是不肯放手,反而一下下温柔地安抚他,一遍遍在他的耳边呼唤他的名字。神智渐渐回归,花园馨高度紧张的神经慢慢放松了下来,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他的精市,是他的精市。他紧紧地攀住他的肩膀,意识慢慢模糊。
花园馨终于安静了下来,他昏过去了。把花园馨抱回卧室,幸村精市没顾及自己血流不停的肩膀,立刻打电话通知了花园家的家庭医生。
直到医生为花园馨做完检查告诉他只是因为精神过于激动神经高度紧张,放松下来时虚脱昏过去,没有危险,一直紧张地握着花园馨的手的幸村精市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肩膀上的上似乎刚刚才开始疼痛,包扎才发现,伤口很深,有些血肉模糊的,可见当时花园馨有多么惊惧恐慌才会用了这么大的力。
坐在床边看着还是带着孩子气的脸,幸村精市忍不住掩面落泪了。无论是国中时面对无法运动的绝症,还是三连霸梦想失败时,或者是在世界网坛拼杀,公布恋情后一次次被媒体围攻时,他都从来没有掉过一滴泪。可是现在,看着花园馨,他却终于忍不住哭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一起会这么难,外界的非议,向家里摊牌时的惴惴不安,宝宝经历的绝望痛苦的过去,纠缠而来的噩梦,对于未来的不确定,还有现在,现在的无能为力……无论多么难,他们都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表面强悍凛冽,仿佛任何事情对他们来说都不算什么问题。可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副完美彪悍的外表下硬硬掩去了多少的不安和忧虑。只是想在一起,怎么会,怎么会这么艰难,这么痛苦……
后面的故事顺理成章地狗血,顺理成章地肥皂剧,却又真的是顺理成章地让人肝胆俱裂。
花园里和西乐开始采取措施对抗外来的媒体压力和威胁恐吓。可却被竞争对手恶意公开了两人的关系。舆论再一次哗然,作为财力权势在世界上都举足轻重的花园家的双子居然都是同性恋,一时间,局面逐渐面临崩溃脱离掌控的状态。
此时的幸村精市全心全意地照顾着精神状况不容乐观的花园馨,寸步不离,将外界的一切非议抛之脑后。什么都不重要了,除了眼前的这个人,什么都不重要了。恶少强欢,暖妻难违
幸村爸爸和幸村妈妈商量后,决定出面帮助孩子解决面前的难关。这种时刻,无论他们自己怎么说,都不会有人去听的,但是,作为父母的他们出面的话,就不一样了。
在新闻发布会上,幸村爸爸和幸村妈妈淡然地面对媒体犀利且颇具攻击力的一次次提问,几乎做到了有问必答。直到三个小时之后,所有的媒体都觉得问无可问的时候,幸村爸爸才慢慢地开口了,他的声音温和平稳,完全不像是应付了三个小时语言攻击的样子:“差不多了。今天召开发布会,并不只是为诸位服务的,你们的疑问我们尽我们所能地回答了,下面,委屈诸位安安静静地听我说,不用太久的,十分钟就够了。”
“我们是幸村精市的父母,我们为我们的两个孩子感到骄傲和自豪,因为他们是这么优秀。精市在网球也好,学业也好,都做到了无可挑剔。抚和今年也考入了东大的医学系,在座的诸位想必也知道这有多么的困难,可她做到了,而且是以第一名的成绩入学的。”
“可是,在九年前,我们又得到了一个孩子,他叫花园馨,是名门之后,聪慧可爱,狡黠孝顺,喜欢恶作剧又知分寸,善良而且,坚决强悍。精市说,他们想要在一起,希望我们能够接纳。说实话,作为父母,我们想过一万种关于未来儿媳的设想,独独没想过的就是这一种。我们的儿子我们最了解,一向独立自信,几乎从不求助家里的他为了这个男孩子给我们下跪,求我们接纳他心爱的人。可是,自始至终,关于花园馨,他没有一句夸赞,相反的,他说的,全部是他的缺点,他的懒散,他的任性,他的不懂家事,他的胡作非为,他的不省心……可是,即使这样,他说,他想跟他在一起。”
“如果在座有父母或者手足,应该可以理解我们当时的感觉。那绝对不是什么欣喜的感觉,我们当时觉得像被丢到了南极圈。我们一向引以为傲的那么出色的儿子,用那样坚决的态度向我们表明他选择了这样一条艰难无比的路。抚和当时快要晕倒了,哥哥一直是她的偶像,她从不曾想到哥哥会做出这样一个有违常伦甚至可能成为众矢之的的决定。”
“精市在国中时罹患了神经系统的疾病,几乎丧命,可是他握住了百万分之一的机会重新站了起来,并且完美地重新站到了他心爱的网球场上。你们知道的,我们是父母,孩子是我们的骨血,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就宁愿成全他的希望,更何况,我们几乎就失去了他。”
“所以,我们开始观察那个叫花园馨的孩子。他比精市小三岁,却跟他念一个年级,学校里面从老师到同学都很喜欢他。他长得很可爱,乖巧而精致,可是,性格却是有意思得很。他从不会被人欺负,也绝不欺负人,相反,他甚至出手制止了校园暴力,救下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同学。他是个好孩子,很好很好的孩子。除了他是男生,我们没有任何反对他们的理由。”
“一般的父母可能会就此坚决反对,勒令他们老死不相往来了。可是,对我们这样几乎就永远失去儿子的父母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他好好地活在我们身边更重要。所以,我们决定成全他们。”
“我们当时也觉得,或许他们会分手,也许很快……”幸村爸爸笑了一下,“就会跟一般的孩子一样去交女朋友了。可是,其实我们知道,精市的话,一旦决定的事情,就是很难改变的了。但是,是父母的话,都会存着这么一个想法的吧。”
“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他们一直很好,交往了九年,从没有过冷战和打斗。我们也很喜欢馨。精市和抚和都不是乖巧听话可爱的性子,我们一直觉得很遗憾,可是,馨恰好填补了这个空缺。他很爱精市,很爱他们的家,也很爱精市的家。可是,一切都在舆论铺天盖地地报道后改变了。”
“馨每天都会收到几百封来自各地的信件,里面威胁谩骂恐吓诅咒的字眼恶毒又凶狠。为了不让我们担心,他总会早起偷偷把它们藏起来,等我们走了再处理掉。可是,即使是这样的信,馨都会一封封拆开看,因为他想知道自己究竟处于一个怎样的境地,也希望能够了解这些喜欢精市的粉丝们的心情,对他的攻击,在这个时候居然是对于精市的维护的证明,我们不知道当时馨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一封封读完,再把它们烧掉,以防我们出面去调查起诉这些涉嫌威胁人身安全和诽谤污蔑的人。我们知道的是,我们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听到馨的声音了。在漫长的精神压迫下,你们的目标达到了,馨的精神崩溃,陷入了深度的自闭,恐惧任何接近他的人,包括精市。写信的那些人是凶手,帮他们鼓风起浪的舆论媒体,从法律角度,就是帮凶。”
“馨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他甚至跟你们素昧平生。你们仅仅因为他的爱情而把他逼入绝路,于情何忍。”
“精市知道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他让我们代为转告,他决定在馨康复之前退出网球界并绝不复出。他谢谢一直支持他的球迷,也谢谢他的粉丝俱乐部,还有那些写信来的人,他一直很内疚没有太多时间陪伴馨,内疚没有办法跟他光明正大地一起外出,现在,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花园家家主花园里,也就是馨的哥哥,也面临了跟他们一样的困境。可是,无论如何,请你们记得,作为具有传奇色彩的商业天才,花园里先生显然不会因为某些八卦的煽风点火就怒火中烧,但是,我们,还有里先生,绝对会为了维护我们的亲人而不惜一切代价的。血肉相连重于一切,他们是我们在这个世上的最爱的人,我们愿意为他们倾尽所有,这是作为父母手足的本分。只有冷血的禽兽才会无知于这种本能。”
“最后,我们会对涉嫌诽谤污蔑及人身攻击的刊物及电视节目提起诉讼,而且拒绝一切私了的可能。”
“谢谢大家的积极提问和耐心聆听,发布会到此结束,谢谢诸位的到场,幸村家及花园家十分感激。”
幸村精市端着一碗奶粥,耐心地哄着花园馨进食。花园馨紧紧拉着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一小口一小口地任他喂食。幸村精市看着孩子毛茸茸的发顶,心里苦涩又甜蜜。现在,孩子终于接受了自己,时时刻刻都跟自己形影不离,可是,他的眼睛里藏着那么多的不安和瑟缩。他想重新让他笑,他想让他重建对于幸福的信心,他想让他,全心全意地快乐,没有痛苦和不安,弃去瑟缩和忧郁。
轻轻吻在花园馨的额头上,幸村精市喃喃着:“宝宝,求求你相信我,求求你笑笑地抱抱我……”
第62章 我们曾经的伤痛(2)
“sparklg angel i believed,you were y saviour y ti of need
blih i p;ldquo;t hear all the whispers the warngs so clear
≈he angels
i≈ap;ldquo;ll lead the to your door
there≈ap;ldquo;s no eserore,
no reorse cae i still reber the sile whe”
——《ahiion
西乐揉了揉酸疼的脖子,他为了起诉的事情已经连着几天四处调查那些传媒的辛密,光今天一天就在电脑前工作了十个小时了,更别提上午一上午都在拟定起诉方案,跟律师核查线索了。花园里一直到现在还在开会,计划官司之后的收购和吞并企划。小馨的状况好了一些,至少认得人,可是还是拒绝开口说话。幸村一直陪着他,外面的风波他全然知晓,也知道因为他的退役决定引发的一场滔天巨浪。可是,他只是对此一笑置之,转身又小心翼翼地喂花园馨吃刚刚烤好的葡萄派。
西乐这次真的是有些佩服幸村精市了。不说别的,仅是为了小馨而毅然结束自己正值巅峰的网球生涯,就绝对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更别说,他做出这个决定只是瞬间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而且在退役后立刻着手了与官司相关的事项,联系了颇具权威的律师,并且打通政法界的关系,策划了初步的商界股票战,在不动声色中分散了主要目标公司的股东持有的股票。这样的话,只要幸村精市决定抛售,对于那几家的打击就不仅仅是一句“损失惨重”可以形容的了。
西乐比较担心的是那些没有上市的小报,流言蜚语在这个敏感时期格外致命。大头可以拿下,小喽啰杂散无章,更是只重销量,罔顾真实。动手毁了他们又会招致非议,说花园家仗势欺人为富逞强,打击真实报道只为遮掩家丑之类的,可以说是越描越黑了。而就在西乐恼火得想要端一把沙漠之鹰直接爆掉那几家报社主编的脑瓜时,他接到了幸村精市的电话。电话里面,幸村精市是一贯云淡风轻的语气,轻描淡写地告诉西乐,请他跟花园里放心,那些小喽啰已经摆平了,不用再在这些小事上费心了,专心准备诉讼和之后开战的商战就可以了。电话挂断,西乐摇头晃脑表示很强大很强大,小馨算是拴住了一个极品啊,极品。不过,对于怎么解决的,幸村精市只是轻轻一笑,什么都没说,只说宝宝好乖,今天已经愿意跟他到花园里去做园艺了。想啊想,怎么想幸村都不像是跟黑道有关系的人啊……
西乐是正确的,幸村精市真的跟黑道没什么交情,可那是以前了。而且,幸村精市没交情,不代表花园馨也那么乖乖。话说,花园馨曾经亲手把当初声优时的一个同事濑口治也嫁了出去,联姻的那家巧不巧正是在黑道上呼风唤雨,白道上处处礼让三分……所以,善良的濑口治也同志来探望花园馨时,被幸村精市几个倾城倾国却又忧郁哀伤的笑容给深深感动了,回家就跟某人啰啰嗦嗦告了那些小报一状。理由是,这样抨击相爱的情侣只是因为他们是同性,我也是啊,我也那什么啊!!这不就是在说我吗?!我也在下面,这不就是说我也不要脸勾引人嘛……然后,怒火中烧心疼老婆的某人挥挥手,就不动声色地端掉了这几个老鼠窝,顺便接手换了班子。龙吟九天
于是,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在这些小报刊头出现的都成了某某报业大亨私生子曝光,x丑闻布告,金钱交易操纵舆论风向……一时之间,传媒界几乎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明里有花园家毫不留情地打压并购和幸村家的股票收购战,暗里连连有丑闻曝光,甚至警界已经介入了几起重案的调查,还有花园幸村两家表明态度决一死战的诉讼案,说是鸡飞狗跳真的太轻了。
可是,有些时候,在被逼入绝路时,有些人会选择极端的方式做最后的拼死一搏。
西乐被绑架了。
花园里浑身发冷地看着装了一袋鲜血的塑胶袋和胁迫信。他在心里一字一句地祈祷,这不要是西乐的,不是西乐的。可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西乐是a型血,这袋血液也是。
西乐是非常罕见的rh阴性,而这袋血液,恰好也是。
花园里有些绝望地捂住脸倒在了沙发上。信上让他撤销诉讼,终止并购并返还已经掌握的股票,这些都好办,可是,信上的最后一个要求却是关于花园馨的。他们要求,花园馨跟幸村精市分手,并且对外宣布是他勾引并要挟幸村精市交往的,他此后将永远不会再出现在幸村精市面前。花园里有24个小时的时间考虑,之后,每过两个小时,他们就会送一袋西乐的血给他,要是拖到第三天,每过一个小时就会送一袋血,第四天,每两个小时送西乐身体的一部分给他……
花园里觉得自己做不了任何的决定,一面是西乐,一面是自己精神崩溃刚刚有所恢复的弟弟。可要是束手无措,那就绝对不是花园里了。分析绑匪的胁迫信,因为目前自己处在被动的状态,所以对于绑匪提出的任何条件都不能立刻回绝。从前几条要求可以看出,绑匪里面肯定有自己计划吞并起诉的几家企业的人,而且很有可能是刚刚失去股票所有权的股东,否则,不会在并购几成定局才做出这种事,还特意要求返还股票。而最后一条看起来很奇怪,至少证明绑匪中有幸村精市倾慕者,基本可以肯定为女性,而且很有可能曾经寄信威胁过花园馨,或者有过言论攻击。或者是绑匪的亲人中有幸村的疯狂追求者,甚至,有可能这个人跟幸村精市曾经有过接触。抽血用的是专用的抽血袋,绑匪很有可能能够轻而易举地得到这种医疗用具。信是打印的,里面的措辞和断句,是非常规范而且正式的文法,像是受过良好语言训练的人写的,打印的纸虽然是很普通的纸,但是墨迹却很奇特,不像现在的激光打印机,更像老式的打字机打出来的。塑胶袋上没有指纹,信上也没有,绑匪很小心。可是,从血液的状况看来,这些血没有经过冷藏,离体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所以可以推断西乐的关押地点应该在周围三个半小时左右的车程内。
在做了初步判断后,花园里立刻派花园家情报行的人集中资料着手排查,只要前两个条件答应,他不认为那人会因为有亲人喜欢幸村精市而杀了西乐,但是如果是这个人本人就麻烦了。
在做完一切后,花园里迅速打电话给在美国的西乐在fbi的好友,请他们帮忙侧写绑匪。而幸村精市则是找到了真田和濑口治也,请他们帮忙,一方面暂缓对几家公司的调查侦讯,另一方面从黑道方面入手采用非常手段开始调查。
濑口治也跟家里那位并没用多少时间解释,那人自觉花园馨成自己之美,再加上家族势力了得,人脉宽广,与之交好有利无弊,、而且花园家两兄弟,西乐还有幸村都是手段了得的人,难得的自己欣赏。痛快地答应了,条件是……濑口同学要接受一周的宠物调≈ap;ldquo;教……濑口同学气得脸色发白不得不答应的时候,那人又哄着说这叫情趣啊情趣……濑口治也一口气没上来硬硬气晕了过去……
第63章 我们曾经的伤痛(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