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Haz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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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齐沫未做回答,但光看越来越红的耳廓,柏蓁知道,此刻,他是清醒的。

    垂首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我去买早餐。”

    离开之前,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下齐沫那通红的耳垂,吓得齐沫差点跳了起来,还好他硬生生地忍住了。

    听到柏蓁离房的声音,齐沫才慢慢睁开眼睛,耳垂那里感觉有些湿湿的,似乎还残留着温热。

    想着前面一段时间柏蓁对自己的好,又想起他偷偷换了抑制剂的事情,果然,是有目的的吗? 不过,十几天的付出换来一场几个小时的欢爱,值得吗? 齐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那么多,明明自己的事情还有一堆需要去处理,担心一个通缉犯干嘛。

    他想,他应该需要一段时间好好想想,理一下现在有些混乱的思路。

    于是,留下了一张字条,趁着柏蓁出门买早餐的时候,快速打包了几件衣服,带上了电脑。

    明明是自己家,他却像个偷完东西的贼一样小心翼翼离开了这件一室一厅的小破房。

    而那张字条上写的,无非是离开的理由。

    当柏蓁提着热腾腾的早点回来的时候,看到饭桌上放着“杂志社庆功组织旅游,我要出去几天”的字条,这张字条很快就被他揉成了一团扔在了地上。

    你是逃不了的。

    而事后那张字条却又被柏蓁捡起,小心翼翼地将其抚平,收了起来。

    齐沫虽以旅游为借口,但平时里大多呆在家里,所谓的旅行不过是就近找了个旅馆付了三天的房钱而已。

    本打算好好用这三天把拖下的进度拉一下,但一放空起来,便把大半的时间都花了去,就连自己接下来应该如何面对柏蓁也没有想得很明白。

    不过,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三日,他算是看清了一些事情。

    原来一个默不作声只知道蹭吃蹭喝并且时不时威胁自己的人,也可以在自己的生命里留下些痕迹。

    而自己可以,将一些迁就变成习惯。

    也可以,在一个人的时候,将一些习惯变成不习惯。

    就比如夜里手脚发凉的时候没有地方可以钻,临时下雨没有伞可以撑,还有吃零食的时候没有人管,尽管最后一点齐沫表示他是挺乐意的。

    齐沫想,他可能是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

    那么,这算不算是所谓的日久生情? 如果算,那还真是挺可笑的。

    毕竟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人。

    齐沫本还打算住上几天,起码把和柏蓁的关系再理理清,却没想到,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把他叫了回去。

    那通电话是房产中介打来的,通话的内容居然问他是不是确定要卖房。

    他怎么可能要卖房,在中介说出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又他妈的是柏蓁搞的鬼。

    他就离开了三天,柏蓁连房产证都给翻了出来。

    齐沫两步并作一步往家里赶去,边跑边想着,如果他再多呆几天,回去后他是不是就身败名裂人财两空了。

    推开这扇异常熟悉的门,出乎意料,并没有房产中介的人在里面,齐沫看到的那副画面倒是鬼使神差的有些和谐。

    “知道回来了?”柏蓁把猫粮放在一边,慢慢走向齐沫,有几分怒意含在话语中。

    “你凭什么卖我的房!”齐沫鞋都没来得及脱,直接冲到柏蓁面前,抬起头,直直地对上那双深蓝色的眼睛,这次,他没有畏惧。

    柏蓁勾唇一笑,手伸到口袋里似乎在准备些什么,嘴上道:“不这样,你怎么回来呢?”

    “你!”齐沫一气之下抡起拳头就朝柏蓁呼去,却在半路被柏蓁一手截下,无名指还被强迫性地带上了些东西。

    齐沫用力地瞪了柏蓁一眼,想把戒指从无名指上取下来,但连拔带转的,指节都磨红了,却只能退不能出。

    “别白费力气了,拿不掉的。”

    柏蓁又回到笼子旁边,把余下的猫粮倒进了盆里,看着点点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就想让你乖乖呆在我身边而已。”

    柏蓁揉揉点点的头,点点也亲昵地蹭了蹭柏蓁的手掌。

    听到柏蓁这番话,齐沫看着比寻常尺寸大上一圈的戒指,一下子想到了什么,脸刷地就白了。

    似乎是确认齐沫心中的猜想,柏蓁缓缓开口:“你没想错,如果你还想离开,我就引爆它。

    我想,它足够把你变成一堆碎片吧。”

    柏蓁啊,你这样是追不到老婆滴( ′▽`)或许我应该把文案稍微改一下,淦。

    柏蓁你就是个直男,没有心啊啊啊

    第10章

    遮光帘的效果极好,一旦拉上就叫人辩不清究竟是白昼还是黑夜。

    齐沫迷迷糊糊醒了几次,因眼前依旧是朦胧一片便又睡了过去。

    屋内的空调还是开得很低,齐沫本能地朝热源贴近,而柏蓁很享受这个过程。

    他能感觉到齐沫温热的手触上他的臂膀,能感觉到他无意间碰到那个怎么捂都捂不热的戒指后再慌张地逃开。

    而他,就像老鹰捉小鸡一般,想要把那只调皮的手牢牢抓在手里。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两只带着戒指的手有意无意缠到了一起,似乎也只有如此,指间的戒指才不会带来刺骨的凉意。

    唤醒两人的,是门口不期而至的敲门声。

    指节叩击略微生锈的防盗门,声音别提有多刺耳。

    似乎是有点睡迷糊了,齐沫将整个脑袋埋进被子里,想要隔绝那惨绝人寰的声音,下意识地踹了踹柏蓁,接着,传来一阵闷闷的声音:“你去开门……”

    “你……确定?”

    听到熟悉略带冰冷的声音,齐沫才突然清醒,抽回被柏蓁扣着的手,极不情愿地掀开被子,绕着床转了一圈找着了拖鞋才慢悠悠地往外走去,心里念叨着一大早的是谁来敲门,明明抄水表的日子还没到啊。

    刚出房门,由于客厅窗帘未拉,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一下子有些不适应。

    待睁得开眼后,齐沫瞟了眼墙上的挂钟,居然已经是中午了。

    按着发沉的头,一步步往门口挪去,心里却想着柏蓁今天为什么没有叫他起床没有给他买早饭。

    透过小小的猫眼,齐沫看到了外头站着的两人。

    原先半眯着的双眼霎时睁大,睡意全无,脑袋在此时此刻是从未有过的清醒,也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直到仅隔一道门的刺耳声音再度传来,彻底摧毁了齐沫的神经。

    视线看向几步之外的卧室,房门虚掩着,望不见里面那人。

    齐沫深吸几口气让快速跳动的心尽可能地平静下来,又揉了揉眼睛,直至眼前出现薄薄一层水雾,营造出一副被敲门声吵醒的模样,齐沫的手才搭上了门把。

    “吱吖——” 木门被打开的同时,齐沫捂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齐先生,你好。”

    公式化的语气,每个字都踩在一个调上。

    打完哈欠,齐沫才装出一副勉强睁眼的样子来,在看清防盗门外站着的两人之后,又惊慌失措起来,双唇微微分开,伪装出一种想说却不敢说的模样。

    另一位警官见状,收起自己的证件,胳膊肘轻轻撞了下方才说话的警官:“齐先生不必慌张,我们只是接到消息,该小区附近疑似出现通缉犯柏蓁,所以才挨家搜查。”

    “柏蓁?!”齐沫特意放大了音量,足以传到卧室,“是那个炸弹狂魔?”

    “是的,齐先生,所以麻烦你配合我们做一下调查。”

    两位警官进了屋,一人留在客厅按律询问,另一位警官大致将这小小的房子兜了一圈。

    “齐先生是位作家?”

    “不过是给杂志社写些东西罢了。”

    警官拿出一张照片,一边观察齐沫的表情一边问道,“齐先生最近在小区周围见过这个人吗?”

    齐沫装出一副努力思索的样子,最终遗憾地摇了摇头,“其实我大多数时间宅在家里,偶尔出门买个东西,也就最近每天下午去趟健身房,不过是大夏天又是最热的时间段,马路上基本都见不着什么人。”

    警官收起照片,再次问道,“不过听你的邻居说,你一直是一个人住的,但最近常有一名男子出入,并且称齐先生和他关系相当亲密。”

    齐沫莞尔一笑,“那是我哥啊,当然亲密了。”

    “但你的户籍上显示你是独生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