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汝那一身寒气太过吓人,便没在仙寐山住,而是去了天元峰的弟子房。折花老远就能闻到那血腥气,还有刺骨的寒意。
房门没关,毕竟附近没什么人,屋内比屋外更寒冷,七汝正从瓶子里倒出几枚丹药,冷冷瞥着进来的人张口就吞下了。
“等等!”这丹药折花认得,子虚峰研制出来给弟子们调养身体的,气性燥热,虽说是可以逼走体内的寒气,可三首鸟的寒毒太烈了,冷热一激可不把人给搅坏了。
七汝不以为然,一如既往地对他拉着一张脸,却在看到折花带来的膏药之后脸色变了变。
“拿走。”
也只有折花这般好脾气的,才会顶着不耐烦好生解释。
“不需要。”七汝冷硬地拒绝,“让你拿走。”
折花不怵他,一边把瓷瓶拿出来调药,一边随意地扯了些其他。晶润的膏体柔软地闪着水光,一点也没因为这逼人的寒气凝固。
“三首鸟是出现在极寒之境出来不远的村落吧,既然发现了,回来告知上仙们便是,为什么要亲自去捉。”他调好药膏,用指腹蘸取了一些涂抹在手背上,莹润的膏体覆上薄薄一层膜,倒是样好药。
“你的新婚贺礼,拿着,滚。”七汝将一枚如白玉一般龙眼大小的珠子往折花怀中一塞,就要把人丢出去。
“等等,什么新婚……”折花攥着那珠子,温润的暖流立刻包裹了他的全身,蕴养起神魂来,他几乎是立刻就知道那珠子是什么了。
竟然是三首鸟的内丹!
“这不是……”
“怎么,你不是要与你那青梅竹马喜结连理了,何必跟我假惺惺地推辞?”七汝牙冠有些紧,心中躁乱不已,只想把人推出去。
“怜雪?”折花也愣了,“我并未和她有过婚约,你是听谁……”
他话到一半,忽然皱起了眉:“你身上怎的这么烫,是不是方才……”
他的手还没触及七汝的额角,便觉一阵天旋地转,转眼就被掼在了桌上。
那双孔武有力的手臂摁得折花动弹不得,身后的人浑身像着了火一般滚烫,把他死死顶在了桌上。
“你是不是偏得惹我?”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我忘记贴正文了……正好字数超了就把七汝折花的内容切了单独加到这章,没看上一章的回去看看
下一章,懂的都懂,暗号在下章作话
一定是我切了一千字的剧情过来才拆成了上下两章的,呜呜
第146章 番外二
仿佛做了一个梦,太过光怪陆离,画本中的美人走了出来,长着一张他不太喜欢的脸,却做着那些苟且又难以拒绝的事。
七汝没睡一会儿便醒了,怀里的人不安地蹙着眉头,两手抵在他胸膛蜷缩着,情欲褪去后洁白的肌肤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目光下移之后便能看见那被掐得满是痕迹的腰肢,果然不是在做梦。
七汝有些头疼,这算个什么事儿。
房间里还有旖旎粘腻的气息,实在是恼人得紧,他身上粘着汗,看怀里的人睡得不安分,索性把人抱去了浴桶里,打算清理一下。
折花实在是累了,睡得极沉,直到温热的水漫上来,才忽然惊醒。
他眼睛肿得睁不开,瞥着点人影就开始躲,推在那胸膛上哼哼唧唧唤着不要了。
七汝被他磨得心头又痒又疼,他没怎么哄过人,语气硬邦邦的:“不做了。”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折花迷迷瞪瞪地思考了下,便重新靠过来身子沉沉水去了。
这一觉睡得是真沉,沉到七汝给他清理干净身子也没醒。
七汝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屋子,给折花裹着披风抱回他那屋去了。
第二日折花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他浑身疼得厉害,脑中混乱一片,被子单薄却出了一身汗。
他知道自己是发烧了,以至于那些事变得像梦一样,浮浮沉沉地重现。
“啧啧啧。”白歌一早就赶过来看戏了,没办法,关系好了就是可以口无遮拦,“你们这动静也太大了吧,昨儿个我在山脚都听到了,就不知道设个隔……哎哟我去你,你谋杀!”
“昨天的事怕不是你一手策划的吧。”七汝危险地眯着眼睛看他。
白歌向来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只是把人给你送过来,事儿不是你做的么,怎么能怪我……等等!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信不信我这就去折花那儿告状!”
“行,你去。”七汝活动了下手指,“正好我今天精神不错,能陪你交流交流。”
白歌赶紧退到一边:“折花可是现在还没起,你不过去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他哪有……”七汝话到一半,在他眼里,折花还真就这么脆弱。
“这是药。”白歌伸出一只脚一只手,把两个药瓶放到桌上,“长的那个是风寒药,罐子那个是你身上的药膏,记得涂,不然真好不了。”
“叫你老婆给你涂也行。”白歌嘴贱地补充一句,被七汝丢出了门外。
七汝一到折花的房间,就觉得有些闷,床上的人露出一小张脸,布着不自然的红晕,果真是病了。
这位打架第一名的杀神犯起了难,他是真的不太会照顾人。
折花被他吵醒了,看清了来人的脸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仿佛有种难以言说的气堵在了胸口。
他就这么怕他?
昨日能浪荡成那样,今天又恢复了软弱的样儿,还真是长了见识。
“你……咳咳咳。”折花想要起身,却无力得撑不起来,单薄的被子顺着滑落下去,露出了不着寸缕的肩头。
七汝这才想起,昨天直接裹着披风就把人丢过来了,连衣服也没给人换上。
啧,真是麻烦得要死。
他坐到床边,端来温水,随手一点,空气便温暖起来。七汝把人搂起来放进怀里,单手拔掉玉瓶的塞子抖出药丸来。
“吃药。”
折花没说什么,拢了拢被子遮住身上的痕迹,接过药吃下,喝了水,七汝便把衣服也拿过来了。
“我自己可以。”他恢复了点力气,嗓子沙哑得厉害,几乎听不出原来的声音。
七汝根本不管他,胡乱地把上衣给人套上,又拿出了圆瓶的药膏,把折花翻过来按在了怀里。
那身子又软又烫,即便是没生病也拧不过他,折花拽着七汝的衣襟躲了躲,被七汝抓着贴在了身上。
“给你上药,别躲。”
“我自己可以……”那声音变得更加尖细了,挠在心尖儿沙沙地痒。
“今天不收拾你,老实点。”七汝咣地一声往桌上拍了个食盒,从食盒中取出三碗汤来。
“这是什么?”
那汤金黄清亮,散发着诱人的色泽,细嫩的肉不知被炖了多久,筷子一扒拉就能碎成肉渣。
“清汤鸽子。”七汝盛出来一碗汤,转手又打开另一个汤盅。
折花探着身子一看,原来是只河蟹,不知道活了多久,突然就被抓出来炖了。
七汝没那耐心,随手把河蟹大卸八块,偌大一只河蟹肉星子都看不见,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要抓它。
喝完了补汤,某人又扭捏地翻出来一条黄色的围脖,上面绣了个鸡冠似的大眼睛。
“给我的?”
“不要算了。”
七汝看他鼓捣围脖,打开了第三碗汤,清汤寡水的,上面飘着两片菜叶子。
“这个呢?”
“人如其名清水叶子。”方才一连两道荤汤,总算有道素的解腻了。
“还水啊?”
看不懂拉倒。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也不能半途丢下人不管,清心咒念得飞快,胡乱地搓开了药膏涂上,把折花按回被子里,落荒而逃了。
他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