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抬头来，就看到他家表弟的死亡视线。
程轩喉头一哽，识相地给自己的嘴拉上拉链。
“行行行，我不说了，你别瞪我。反正我支持小言。”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小声，但季铭还是听到了，不过他并不想说话，他觉得很心塞。
从前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谢清言总有一天会有喜欢的人的可能，更没有想过谢清言以后会离开。
难道他真的是把自己安在老父亲的身份上了？不舍得自家孩子？感觉好像不太像啊……
但是如果某一天谢清言真的跑来跟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怎么办？
季铭被程轩的话搅得心绪不宁，完全没有了和他商议之后开发全息产品的授权问题的心思。
一直到晚上，到了和谢清言进行日常聊天的时候，他心里还装着这个问题。
“师兄怎么了？你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
“啊？还好，在想事情。”
“什么事？能不能和我说说？”谢清言觉得肯定是大事，不然他家泰山崩于前还能面不改色的师兄反应不会这么大。
见他坐直了身体，面容严肃的样子，季铭：e……
作者有话要说：程·霸道总裁·轩：不用谢！
第63章 异样
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情，该怎么开口说？
季铭现在就是想说，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再怎么样他家少年和同学们相处得好，本来就是一件好事儿，他难不成不盼着他好，还想让少年像从前高中时期一开始那般被人排挤不成？
当然不是，他之前赞成谢清言直接跳级上大学，就是想换个环境让他能认识新朋友，走出以前的环境，成为更好的人。
这些都是他期盼看到的，只是从前他怎么没有想到过，自家少年这么受欢迎，最后肯定会有不止是友情上的感情出现呢。
季铭越想越对自己生闷气，他知道即便当初想到了这个可能，他也不可能阻止谢清言交朋友，而且谢清言的受欢迎是基于他的实力。
而他的实力被认可，又是让他十分开心骄傲而自豪的一件事儿，更不可能为了其他任何理由而产生让谢清言不要那么优秀的想法。
简而言之。
他就是希望大家都看到他们家清言是全世界最优秀的崽，想让所有人都来夸奖他家崽，顺道羡慕一下拥有这个崽的自己，且不准觊觎他家崽！
季铭：…………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从来没发现自己的占有欲如此之强。
季师兄心里感觉自己实在太不要脸了，这么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还是不要让谢清言知道的好，免得自己在他心中的滤镜就这么破了。
“没什么事，只是在思考应该怎么做才能让研究院里的大家学习进度快一点。”
谢清言眨眨眼，看着对面脸上挂着笑容的青年，直觉应该不是这件事。
师兄一向有主见，很多事情也能自己处理好，不过一般有事情不会特意瞒着他，这次他不说肯定有自己的考量，大概是院里其他事情，不方便跟他说吧。
少年没有刨根问底，顺着他的话讨论起这个话题来。
“这才一个星期，师兄你要求别太高了，大家能在一个月内掌握新技术就不错了。”
谢清言做研究做科研的目的一直都不是为了赚更多的钱，他就是想让国家整体的实力都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所以在他和季铭俩人一同研究出了数
字全息的初版后，他的想法就是把技术传授给正在研究全息的其他人。
全息属于光电信息工程，光电信息工程相关的研究所都有在做相关的研究，而其中最顶尖的研究所，无疑就是华国工程物理研究院了。
这个研究院是成立于首都的第九研究所，所以也被称为九院，主要研究领域包括物理学、力学与数学、化学与材料、信息科学与电子工程等方面。
谢清言有心要将这项技术交予国家，首选自然是和九院联系无疑了。
正好季铭虽然现在在计算所工作，但以前他也在九院内工作过一段时间，要联系上老同事并不困难，又因为谢清言开学没有时间再去接洽工程物理研究院的人，最后就把技术的传授工作交给了季铭负责。
九院中工作的人每一个都是国家的顶尖人才，对行业知识的了解自然也是顶尖的。
只是谢清言制作的数字全息毕竟跨越了正在研究的光全息直接进入下一个阶段，要真正掌控数字全息，必不可少地要先全方位了解光全息，然后再一点点地学习数字全息及其衍生产品的技术。
听起来简单地东西里面要学习的内容却是不少。
聪明人常有而天才不常有，谢清言清楚知道季铭的天赋有多恐怖，目前怕是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快速接受并理解他所说的星际知识。
同样的，季铭大概也是因为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多了，才会觉得别人学习速度慢吧，事实上一个月掌握，这速度真的非常快了。
谢清言已经已经能想象到全体研究员蜕变后，整个行业会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
“师兄你怎么突然心急起来了？平常你不是挺佛系的吗？”在研究方面，季铭一向都是严于律己，但对别人不会做太大的要求，谢清言饶有兴致地问道。
“…………”
——哦，这是又问道和上个问题相关的内容了啊。行吧。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其他人肯定比你更急着要掌握新技术，师兄别急哈。”谢清言善解人意地避开不谈，只安慰道。
季铭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郁闷。
“不说我了，我今天在网上看到你的照片，大家果然都很关注你，大家都很喜欢你吧。”说到最后一句话，季铭莫名从自己的语气中感受到一股别扭的气息。
季铭：！！！
“都喜欢就太夸张了师兄，不过我和大家相处得确实还不错。”谢清言没发现不对劲，“同学们都很好是没错啦，我每天都跟你说到他们呀……诶？师兄你怎么了？”
“…………没事。”
——不，有事，你看你的脸色都变了，表情不可置信中还带着点……扭曲？
“师兄你是不是不舒服？看医生了吗？今晚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怪怪地，如果真的不舒服你可以告诉我，不然我胡思乱起来会更担心你。”
季铭心情复杂。
他要怎么说，他刚才才发现自己的本性。
他清楚自家少年绝对是讨人喜欢的那类人，但是他才发现现在自己已经连想到其他人会喜欢清言都不开心了，他才发现原来这么小气，才发现自己想法居然这么阴暗。
季铭瞬间凌乱了，他感觉以前对自己的认知出现了偏差，如今才刷新了真实印象。
少年现在越是担忧他，他就越唾弃自己！
“应该有点累了而已。”扛着沉重的心理压力，季铭最后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累了的话就赶紧休息，我不打扰你了，你快点去睡！”
“嗯好，我立刻去睡。”
“我不在你身边，师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谢清言在挂电话前，忍不住唠叨了一句，尽管从前都是季铭在照顾他。
季铭却吃这一套，见他又露出一副小老头的样子，目光不由柔和下来，温声道：“知道了。”
他觉得自己确实需要好好地睡一觉，顺道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心里的想法。
这段时间没有谢清言在身边，他应该是太想念对方了吧……
另一边挂了电话的谢清言依旧放心不下，于是他又拨通了程轩的电话，想问问季铭最近的情况，顺道让程轩多看着他点。
身为总裁的程轩晚上九点钟还在书房里工作，看到谢清言的来电惊讶极了，赶紧接了起来。
“小言晚上好啊，这一天，你终于想起来你还有我这个哥哥了吗？呜呜呜……我好感动啊。”
“……那我挂了。”
“诶诶诶别啊，你哥我这是在说我
想你很久了，虽然一直都能在网上看到你的消息，但是和真人联系总是不一样的嘛，难不成你不想我？”
谢清言听着他故作惊恐的声音差点忍不住笑了起来，非常没有兄弟情地说：“哎，我也不骗你，就……不是很想咯。”
“啊……我的心！你居然……不想我！我一腔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即便隔着手机，谢清言都能想象到现在程轩脸上的表情有多浮夸，他作西子捧心状的做作样子更是直接浮现在眼前，他终于没忍住笑了出声。
“轩哥你收敛点，好了好了不跟你耍宝了，我今天找你是有正事的。”
“有事轩哥无事师兄，你不爱我了！”声嘶力竭j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