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NPC他有点妖[穿书]

分卷阅读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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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出口才意识到,他这句话剖有点老夫老妻过日子的烟火味儿,只希望对方不要觉察到……

    “我不希望小舅舅与我是凑合。”

    季珂的语气认真又笃定,让晏凉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加上梦境中两人的纠缠,他多多少少有点想歪了。

    “对了,傅小公子后来怎样了?”这一夜的折腾,晏凉几乎彻彻底底把傅玄良抛之脑后了。

    季珂抿了抿唇:“谁知道,横竖死不了。”

    “……这什么话儿。”

    “他伤了你,我不与他计较已经不错了。”

    晏凉扶额:“你明知不是他的意愿。”

    “那也不成。”

    “你呀,也是真能撒娇的。”不自觉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晏凉自己都愣了愣。

    季珂还未回答,面色突然一沉,不耐烦之色一闪而逝,脚步声渐近,意料之中叩门声响起。

    晏凉朝季珂使了个眼色,季珂却当没看到。

    “前辈,昨夜我……对不起。”

    “我知道自己冒犯了,想与前辈当面道歉。”

    季珂眉头拧了拧:“傅公子请回吧,你的道歉我家娘子收到了。”

    “我要确认前辈没事儿才放心。”

    晏凉看季珂面上一言难尽的神色,莫名觉得好玩儿,一本正经道:“让他进来罢,他已见过我的模样,也清楚你的事,无妨。”

    季珂喉结动了动,没说什么但满脸写着我不愿我吃醋了我不开心……

    “放他在外边瞎嚷嚷,更容易引入怀疑,去罢。”晏凉说的是大实话。

    季珂这才挥了挥袖子,门开了,冷声道:“请进。”

    傅玄良进了屋,看到晏凉面色苍白,脖子上敷着草药包着纱布,罪恶感便蹭蹭蹭的往上涨,面上一副要哭出来的神情:“前辈,昨晚我不知道……对不起。”

    晏凉微微一笑,日光簌簌洒在脸上,一派温和:“没事儿,不怪你。”

    季珂站在一旁捣鼓草药,冷冷道:“你是想让我们反过来安慰你?”

    不知为何,他平日里内敛沉稳从不轻易将情绪放在脸上,可碰到关于晏凉的事,总是变得斤斤计较甚至有些幼稚。

    “傅公子,昨晚与你神识同调那人,可有线索?”晏凉深知傅玄良对灵息的敏感度,这才是他大大方方请其进屋的真正目的。

    傅玄良嘴唇抿了抿,却没言语。

    “不用顾虑,季公子他不是外人。”晏凉看出了对方的犹疑,鼓励道。

    傅玄良抬起眼,咬了咬唇道:“那个人的灵息,和前辈很相似。”

    “相似?”这个回答倒是出乎意料。

    傅玄良点头,片刻又道:“或许是我当时神志不清,弄混了,想想也不大可能……”

    晏凉沉默了,半晌方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线索么?”

    “没有了,或许这人是冲我来的,连累前辈了。”

    晏凉摇头:“你不要往心里去,这事儿没这么简单的,真不赖你。”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从伤势说到当年一别后傅小公子如何如何找他,这傅玄良平日里是个害羞温软的性子,可渐渐熟络却是个话痨,一口一个前辈的,还挺能撒娇。

    季珂一言不发的准备着草药,便以换药为由将傅玄良打发走了,临走前突然想起什么道:“前辈,季公子,先前山洪封了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三日后我爹会遣人接我们走水路,可以送你们一程。”

    “不必了。”

    “有劳了。”

    此言出口,彼此对视一眼,晏凉笑,季珂则讪讪的:“听小舅舅的。”

    傅玄良也是个聪敏之人,莞尔道:“季公子无需担心,有我安排,师兄他们发现不了的。”

    第43章 醋坛

    季珂确实有点不高兴了:“现在悬网阵已破,我们御剑便好了,不用蹭他们的船。”

    “别逞强,你有伤在身不宜乱用灵力,况且这把沉水剑,太过招摇了。”晏凉说得都是大实话。

    季珂撇了撇嘴:“上了他们的船,指不定就羊入虎口。”

    晏凉分明瞧出了对方不乐意的因由绝非担忧身份暴露,却佯做不知情,忍着笑道:“这一点上,傅小公子还是可信的。”

    “……”季珂不置可否,将草药细细的捣好,准备了洁净的布条:“可能有些疼,小舅舅忍耐一下。”

    “无事,我没那么怕疼。”

    伤口在脖子下方接近肩窝处,刚巧被衣领遮住,晏凉褪下外袍,中衣也松松垮垮的褪到手肘处。

    他的皮肤本就细瓷般白皙莹润,秋阳照入屋中,在他的肌肤上镀了一层光,乍一望去,几近透明的白,有些晃眼。

    季珂喉结动了动,忙用舌尖抵住齿关,距离太近,他担心自己吞咽的动作被晏凉发现。

    “况且,你什么都不用怕,只要我在便会尽力护你周全。”晏凉试图通过讲话来转移疼痛,虽然季珂动作极轻,但晏凉的额上还是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子。

    “小舅舅这话,是对我说还是身体原主说的?”季珂嘴上如此说,心中却平静甚至有些调侃对方的小窃喜。

    倒是晏凉很难堪了一下,嘴唇动了动没说话,季珂不依不挠:“指的是身体原主吧?”

    晏凉敛了眉:“是你。”

    将这两个字说出口,他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渐渐有些心慌,原本瓷白的皮肤瞬间泛起淡淡的红,季珂的脸几乎是贴在他脖子上,滚烫的鼻息似蛇信子缠绕而上,晏凉心如擂鼓下意识的往一边躲,季珂却张开手掌贴住他另一侧脖子。

    “别动,我怕弄疼你。”

    “……”两人这么近,动作这么难以描述,再说这种台词真是太糟糕了。

    “小舅舅,我想要你——”

    “啊?”晏凉心猛地一跳,呼吸都忘了,微妙的情绪在身体里翻江倒海。

    “……想要你别……轻易抛弃我。”季珂故意隔了好一会儿,才将这句话说完,狭长的眸子里跳动着危险又乖张的火焰。

    这句话说得很微妙,怎么理解就有什么意思,晏凉不敢多想,轻描淡写的点点头,他没意识到此时自己全身都红透了。

    日光肆无忌惮的落入屋中,尘埃漂浮在干燥的空气里,一切都那么明朗清晰,坦荡荡的热烈,两人都口干舌燥的忘了呼吸。

    “凉儿,我渴了,倒杯茶罢。”晏凉望着地上的光影,有些不自在的开口打破沉默,直觉再这般下去,一切都不可收拾了。

    季珂这才恍惚回过神来,洗掉了手上的药渍,沏了杯温热的茶。

    晏凉的视线落在客栈西面的窗户上,街市上喧嚣嘈杂,叫卖笑闹声此起彼伏,他和这热闹只隔了一层窗户纸。

    窗户纸,一捅就破了。

    三日后,天方破晓,傅家的船破水而行。

    他们的马车等一应事物傅玄良都安排妥当,傅家人也不多话,为两人备了最僻静的舱房,想也是傅玄良交代的,晏凉很满意,季珂也没话可说。

    船家说,天气越来越冷,再晚几日冰封河面,就行不了船了。

    晏凉与傅玄良说,他们到笠州码头便下船,无需多送。

    “可是……前辈你不是要去西境的忘沙海么?”笠州不过七日水路,傅玄良立马有些失望。

    晏凉心平气和解释:“快入冬了,西境大雪封山,忘沙海一路也凶险,我与季公子决定来年开春再前往。”

    “这样啊……”傅玄良想了想,一双眼睛又亮了起来:“那明年开春,我到笠州寻前辈一道儿去吧。”

    “哈?你去忘沙海做什么。”对于傅玄良的想当然,晏凉惊讶了,因为对方从未问过他们去忘沙海究竟干嘛……

    “前辈说了,去忘沙海的路途凶险,多一个人照应总是好的。”

    季珂冷声道:“傅公子,你怎确信多了你,便是照应了?”

    言下之意,你就是个拖累人的,不要自以为是了。

    他这话直白且没有余地,傅玄良面上当即变得青白,晏凉忙道:“傅公子,你若跟了来傅家人定会不同意,你也知季公子身份特殊,引起注意就不好了。”

    傅玄良这才乖乖的点头:“是我太任性没考虑周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