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大刀的刀柄,被青芜刀猛地一下砍断了。
这一下罗子骞用了全力,手臂也被震得发痛。
那员“髯毛将”一刀砍出,没砍着罗子骞,却突然间被人砍断了刀柄,不禁愣了一下。
这种入迷入化的武功,这种希奇的打法,这样尖锐的短刀……他还从来没见过,一招之间便被敌人毁了武器,这让他蓦然陷入了尴尬田地。
可是……绝不仅仅是尴尬。
聂隐娘已经脱手了,她在罗子骞正在搪塞敌将的时候,已经从侧面猱身而上,短剑一挥,轻飘飘的似一朵粉色云霞,便罩住了敌将的侧翼。
实在,“髯毛将”正全力搪塞罗子骞,对聂隐娘又忽视了,这也是险些所有人的通病,重视男子,忽视女人。
然而……眼下的现实是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聂隐娘才是这一对“黄金组合”里的最强一环,她的武功要比罗子骞强!
短剑舞起来,只见白光闪过,险些没望见聂隐娘做的什么行动,“髯毛将”模糊中以为一阵凉气从身旁掠过,然后……然后脖子上似乎有些差池劲。
他想嚷,却嚷不出来,想扭头……脑壳已经不听使唤了。
实在,满打满算,“髯毛将”只和罗子骞、聂隐娘打了一招,这一招之间,自己刀柄被砍断,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手里攥着的半截刀柄,扔在地上,身子在马上晃了晃……终于,他明确了,自己的脖子被人家一剑给削断了。
……
“骨碌碌——”一颗长满髯毛的脑壳,滚落下来,“噗——”一腔鲜血喷出来,“咕咚——”一个身子从马上摔下来。
这一系枚举动,把周围的士兵们,都给吓傻了。
在旁人的眼里,事情简朴得很,两个身形如风的男女,手持短刀短剑,象猴子一样突破士兵的阻挡,纵跳过来,然后一招之间便砍了主将的脑壳。
这事……是真的吗?
就在士兵们目瞪口呆的时候,罗子骞和聂隐娘,象是一阵旋风,又朝旁边杀过来,短刀与短剑,如轻风一般,砍向人群。
我艹……不用再判断是不是真的了,青芜刀已经砍过来了。
而且,更让人受惊的是,又有两员上将,冲杀过来,其中一个浓眉大耳朵,另一个身高体壮……身后边还随着几十个精壮士兵,高举武器,从门口杀出来。
“杀啊——”
突击队的作用,即是短促突击,使用敌人设防上的偏差,给予猛烈一击,现在,寇喜、钟克用在聂隐娘杀死髯毛将之后,实时作为“第二梯队”,向导五十名精兵,杀出增援,一下子把杀死“髯毛将”的效果,蓦然扩大了数倍。
威风凛凛蓦然扭转。
敌兵主将被杀,对于心理上的震撼力,是庞大的,而寇喜等人实时杀出,又起了实时的推波助澜作用,战场,就是这样,此消彼涨,敌兵一下乱套了。
“哗——”正在进攻的敌人,再也顾不得进攻了,嚎叫着往退却去。
兵无头不行,失去指挥的军队难以作战。
攻守双方,随着“髯毛将”的被斩首,敌兵个个丧胆,马上陷入杂乱,戎马虽多,却是斗志被夺,一下被寇喜等人冲了个稀里哗啦。
而重阳观内,战斗履历富厚的宿将郭松,怎么会放弃这样的时机?他率领着全部戎马,乘势杀出来,几百人同时呐喊,“杀出去——”象是一股怒潮,向外冲杀出来。
“杀啊——”
喊杀声,响彻去霄……
……
敌人退却了。
一队队士兵,从重阳观外,向后败退,满大街全是败兵,乱乱纷纷。
罗子骞等人,在后面率兵追杀。
可是,罗子骞的脑子里很清楚,这一阵突然袭击,杀了敌兵的首脑,这才使得敌兵败退,并不即是自己取得了“胜利”,实事求是地说,离着胜利还远着呢。
如果敌兵缓过劲来,或是再有此外将领增援上来,那么,钟克用这几百戎马,仍然照旧敌人的盘中餐,俎上肉。
因此,当队伍把敌人追过一段距离,他连忙下令:“改变偏向,冲向城门。”
这是事先定好的战略,冲出重阳观以后,连忙冲向城门,杀出城去,只有这样,才气逃脱一条生路。
至于那些败兵……绝不行认真追击。
……
正在各人掉转偏向,准备冲向城门的时候,突然钟克用大叫起来,“喂……快看,那里失事了。”
扭头一看,果真——
远远地,一片火光冲天,浓烟滔滔,而且隐隐传来阵阵喊杀声。这些人都有战斗履历,一下子便能判断出,那是发生了战斗。
罗子骞问道:“那里是那里?”
“王承宗的府衙。”
“啊?”罗子骞吃了一惊,岂非,此时有戎马在进攻王承宗的府衙?这事……可是太好了。
侧耳听去,府衙的偏向,人喊马嘶,声音嘈杂,象是一阵阵闷雷,滔滔而至,罗子骞心里不禁一阵大喜,他凭着履历,凭证杂乱水平,可以很肯定地判断出,那里的战斗,规模不小,最少得有几千兵将,在呐喊,在冲杀。
比重阳观的战斗规模,要大得多。
我艹……怎么片晌之间,府衙遭受攻击了?
寇喜凑上来,“罗将军,怎么办?”
他在请示,可是脸上那一副急不行耐,想继续投入战斗的神情,却是显着确白。
此时,罗子骞脑子一转,以为应该随机应变,既然城里发生了更大的战斗,那么……就不急于逃命了。
对,冲上去,支援攻击府衙的军队。现在城里的局势,越来越乱,如果能够乘势而进,往往会有战机可抓,那时候……嘿嘿,可就搂草打兔子,拣了自制了。
他没有犹豫,将手一挥,“弟兄们,冲已往——”
……
城里,已经乱得无法形容。
乱兵在东跑西窜,没有组织,没有指挥……一窝一堆,就象是羊拉粪一样。
罗子骞带着这几百戎马,在钟克用的率领下,抄了条近路,径直杀向府衙。一路上,各人也没管那些逃窜的败兵,一直向冒着浓烟猛火的偏向,奋勇冲杀。
府衙的偏向,玄色的浓烟,就象是强烈的信号,召唤着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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