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星寒唇是湿的,水光脉脉,“微微。”
林知微心口轻颤,“你干嘛——干嘛也这样叫我?”
“以前不想跟她一样叫,怕你想起来不开心,”他一眨不眨盯着她,“但是今天开始,我要把那些不开心覆盖掉,偏要这样叫你,叫到你习惯,叫到你只能想起我。”
他俯下身压得更紧,吻能把人灼伤。
炙热手掌不由自主移下去,抚在腰间,家居服的短上衣本就被蹭起不少,他指尖一动,软软滑滑的皮肤露出来,触电般让人颤栗。
“微微——”
嗓音哑得听不清。
林知微略仰起头,掐掐手心,深吸口气,不容反驳地用力抓住他的手。
“陆星寒!”
“陆星寒。”
“……星寒?”
覆在身上的人僵住,隔了好几秒,委委屈屈往她颈窝里一埋,闷得快哭了,“我……我不可以吗?”
林知微张口喘着,尽力平息躁动,半晌抓抓他头发,“当然不可以。”
他艰难地撑起身,目光烈烈看她。
“难受?不乐意?”
“……嗯。”
“那也不可以。”
他费力调整着姿势,把她摆到更舒服的位置,可怜问:“可是,为什么?”
林知微蒙住脸,咬咬牙,这种问题要怎么说?
小崽子才十八,亲亲抱抱也就好了,再要说别的……太早了吧?!
陆星寒难受得不得了,缠着她长声问:“微微,微微,为什么啊?”
林知微被他问得熬不住,推开他蹭来蹭去的头说:“还能为什么?你太小了!”
瞬间窒息。
鸦雀无声。
呼吸都没了。
怎么……怎么回事?
林知微有点懵,她,她也没说什么啊?
陆星寒半天才喘上一口气,忍无可忍抬起她的脸,逼她跟自己对视,牙齿磨得有声,“微微,这话不能乱说的!你连看都没看过,摸都没摸过!”
语气严肃激烈得堪比尊严被冲击。
林知微瞪着他。
脑子里某根弦终于后知后觉,“啪”一声轻轻搭上。
她神经蓦地一跳,狼狈地挣开他,团着被子刷刷刷躲远,伸手怒指他,“小狼崽子!我说的是你年龄!”
第61章六十一只崽
……哦。
说的是年龄啊。
陆星寒醒神,耳根红了个彻底,手脚都忍不住蜷了蜷,撑不住力气了,不好意思地跌到林知微身边,扯过一小块被角蒙住头。
他……他太激动了,比较敏感,想太多情有可原嘛。
自我安慰得很好,可等悄悄露出眼睛,瞄到林知微强忍着笑的表情,他又羞涩得要死,“啊啊啊”几声,使劲儿一扑,把她卷进被子里用力抱住。
“咳咳,”林知微努力保持淡定,拱了拱,“老实点哦。”
“我老实,特别老实!”陆星寒挤到她枕头上,燥得睫毛发潮,扑闪着凑近她。
林知微才不信,躲开,“那你离这么近干什么?”
陆星寒心口砰砰乱震,想着反正傻事也做了,在知微面前,矜持是个什么东西?干脆再不要脸点好了。
事关重大,他抓紧机会为自己正名,还压着声音,生怕有别人听见似的,认认真真讲,“微微,我……我真的不小……”
林知微以为他要说什么要紧事,还侧着耳朵仔细听呢。
这话一出,简直一脸血。
“你——你到底睡不睡了?!”
“睡睡睡。”
“再不乖乖听话就把你赶到容瑞那去!”
“听话听话。”
胡乱扑腾一阵,夜终于重归宁静。
陆星寒在黑暗里侧着身,看林知微离他超级远,都快睡到床沿上去了,他惨兮兮揪住一小条被子,弱气地小小声叹气,“好冷啊。”
他辗转反侧,把床单抠得沙沙响,接着要哭不哭地咕哝,“十二岁来这张床上睡,你看到我难受,半夜里哄我安慰我,现在好不容易长到十八,明明都是我女朋友了,还嫌弃我,不理我……”
越说越委屈,一米八多的修长身体团起来,堪比风吹雨打下脆弱的小浮萍,他继续幽幽自语,“天又这么冷,我没有被子盖,你还跟我划清界限,不愿意看我一眼……”
林知微特别想踹他,但也特别想笑。
大夏天的,这么撒娇也不害臊。
真没办法。
她悄悄转过身,一点点挪过去,把被子分给他,手也顺势轻轻搭在他腰上,“好啦,被子给你,女朋友也给你,这样能睡了吧?”
陆星寒一下都不敢乱动,生怕她变卦,可嘴上耐不住,得寸进尺问:“那能在被子底下,抱着女朋友睡吗?”
“不能!”
“微微——”
“再闹这个待遇也没了!”
……那好吧。
陆星寒抓住腰间的手扣紧,悄悄按捺住心里和身体狂跳的渴望,强行闭眼,尽量去想小时候跟知微跑前跑后的纯洁画面,等“真的不小”的某处逐渐平息,才迷糊睡过去。
天亮得很早,清晨空气顺着窗口透进来,满屋清新,灯红酒绿的大城市里很难呼吸得到。
林知微醒来发现又被陆星寒给压怀里了,她小心翼翼挪出去,下床时,回头多看他两眼,他黑发柔软,细密长睫盖下来,在脸颊映下两片小扇形的阴影。
这么好看,过分。
她屏住呼吸,轻手蹑脚靠过去,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轻轻亲一下,赶紧装作没事人似的飞快退走,拿手机去院子里,想拍点照片留纪念,等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回来。
她刚走陆星寒就睁眼了,一大早的心律不齐。
他没敢出声,这要是吓着知微,以后她肯定不会再偷亲了!
一边苦劝自己千万稳住,一边想插对翅膀飞上天,他揪紧被子盖住脸,在床上从头到尾翻滚好几个来回,一不小心撞在硬邦邦的床头上,才捂着头坐起来,笑眯眯眨巴眼睛,把短发揉成小鸟窝。
陆星寒简单洗漱,推门就看到林知微正拿手机对着那堆大草垛拍照。
“起来啦。”
他走过去,“在拍什么?”
林知微扬扬眉梢,“别人都是下雨天躲过的屋檐,你这是受委屈藏过的草垛,趁它还在,留个纪念。”
陆星寒双手一拍,“那我站它边上,拍个合影,或者我干脆还蹲老位置,更直观,让你记着以后可不能再那么欺负我。”
哎呦,这脸皮厚的。
他说着真要去蹲下,一俯身,目光不经意落在草垛边的旧墙上,上面隐约刻着什么东西,太过熟悉,轰的冲击眼球,勾出久远记忆。
林知微疑惑,“怎么了?”
陆星寒僵硬起身,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