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宅宅有约

分卷阅读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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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先生,“我确实看错易歌了,你俩绝配。”

    事儿先生微微勾了勾嘴角。

    九月转瞬即逝。

    事儿先生列出长长的礼品清单,大肆采购。

    他天生就是个操心的性子,我乐得偷闲。

    临行前一晚,我靠坐在沙发上,看着堆积如山的礼盒发愁,“犯得着这么麻烦么,两家人吃个饭就行了。”

    他反复核对每样礼品,“见家长是大事,何况两家又是老邻居,越是亲近就越需谨慎,一点儿差池也不能出,稍有怠慢就会留下隐患。”

    真不愧对事儿13这个称号。

    我打了个哈欠,“那你慢慢收拾吧,我去洗澡了。”

    “你等一下。”他扔给我一只硕大的手提袋,外侧印着巨型logo,正是他日常穿着的服装品牌之一,“给你买的,待会儿换上。”

    打开一看,我瞬间惊呆了。

    是睡裙。

    各式各样的睡裙。

    “买这么多干嘛啊?”我拎出一件,翻看价签,“嘶——你有钱没处花了?”

    “放心,以后我的钱都归你管。”事儿先生觑我一眼,“至于睡衣在外面也就算了,你在家里还穿着长衣长裤,我早就看不下眼了。”

    我小声嘀咕,“看不下去就别看呗。”

    谁让他看了?

    “就是因为不想看,才给你买了睡裙。”他很认真地补了一句,“难看是其次,主要是太不方便了。”

    “有什么”我顿住,尴尬地捏着手里的那件。

    薄如蝉翼,穿不穿没什么两样。

    就这0000克的布料,价格竟然如此之高,设计师都是强盗。

    咳咳咳,不方便

    这家伙好像从不知道含蓄为何物。

    “不疼了吧?”他问得干脆利落,好像在问晚餐吃什么一样自然,“你应该恢复了才对。”

    “”

    “整整一周了,”他顿了顿,“我忍不了了。”

    “”

    很久以后,回忆起我们从相识到相知的点点滴滴,我只有一种感觉。

    擦,被骗了。

    我被他的表象给骗了!

    什么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含而不露,温文尔雅,全他妈的是假象!

    请君入瓮才是真实目的。

    而现如今,入瓮的我,好比被钓到的鱼,没人喂饵了。

    是养着观赏,还是杀了吃肉,我说了不算。

    是清蒸,还是红烧,我说了也不算。

    简单来说,我们之间的相处,节奏也好氛围也罢,全部由他说了算,我的意见成了摆设。

    第一次,姑且将它定性为“水到渠成”。

    第二次,算是怎么回事儿?

    终究喝过几年洋墨水,事儿先生兴致盎然,花样百出。

    我曾经一度认定他传统保守。

    真是双目俱眇。

    他传统保守个锤子!

    “一直没机会告诉你,我喜欢的纹身。”

    余韵中,我听到他的低喃,嗓音好似被砂纸划过,亦或在红酒里浸过,说不出的旖旎沙哑。

    “我是金牛座。”

    放纵的结果显而易见。

    “国庆”长假第一天,清晨出发的计划被事儿先生打乱,生生拖到了下午。

    即便休息了一上午,我也难掩倦意。

    身体叫嚣个不停,酸痛甚至超过第一次。

    如今想想,那晚他其实很克制。

    我不禁对未来充满忧虑,又惧怕又委屈。

    事儿先生自知理亏,专程从沙发上取了只靠垫,垫在我腰后。饶是体贴如斯,我也看不出他有半点悔过之意。

    他的精神好得不像样子。

    饼干蹲坐在汽车后座,虎视眈眈地盯着靠垫,满眼艳羡。

    我警惕地瞪它。

    一大一小,都这么不顺眼。

    “路上至少要三个小时,”他神采奕奕的,“你可以接着睡。”

    我不停变化着坐姿,不停埋怨,“我倒是想睡。”

    浑身不得劲儿,怎么睡得着。

    “次数多了就不会这样,”事儿先生的脸皮再创历史新高,“我们还是练习得太少,你会适应的。”

    “”

    “从b城回来,你就开始锻炼身体。否则你只会越来越吃不消。”他若无其事地转动着方向盘,“要么我饿着。”

    我气得别过脸去。

    过了一会儿,他补充道,“我不想饿着。”

    “”

    车载音响传来低柔的曲调,催眠效果绝佳。

    到底是体力透支,我气着气着,居然睡着了。

    醒来已是下午六点。

    我睡得很沉,直到耳垂被咬得发痒,这才睁开眼睛。

    事儿先生蹭蹭我的额头,“宝贝,我们到了。”

    按照计划,老爸老妈这会儿应该已经抵达爷爷家。这是爷爷的意思——便于他展现家长地位及权威。

    事儿先生坚持先见我的家人。

    计划虽然完美,但实施起来却出了纰漏——两家住对门。

    行李箱的轱辘发出的动静过大,我落在门铃上的食指尚未按下,两家的门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推开。

    我和事儿先生:“”

    爷爷这边,老爸老妈,大伯一家三口,姑姑一家三口,张婶以及墩墩。

    大树爷爷那边,小树叔叔一家三口,小树姑姑一家三口,外带新来的阿姨。

    我和事儿先生,牵着饼干。

    总计二十人,两条狗。

    逼仄的楼道刹那间成了拥挤不堪的菜市场,一时间人狗齐鸣,热闹非凡,颇具喜感。

    我甚至产生了将士凯旋的幻觉。

    事儿先生也被这阵仗慑住,前不久还站在千人礼堂侃侃而谈的家伙,连个招呼都打不出来了——他完全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能力,根本不知道哪个才是未来的岳父大人。

    饼干更是吓破了狗胆儿,干脆卧在我脚边装死。

    恍惚中,我听到爷爷如雷贯耳的嗓门儿,“都杵在门外算怎么回事儿?赶紧进屋啊!”

    终于有人主持大局,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爷爷发号施令。

    众人“呼啦”一下子,在一分钟内涌入了爷爷家的客厅,从一个菜市场转战至另一个菜市场。

    我和事儿先生:“”

    我生平第一次感觉到,爷爷家的客厅面积不过尔尔。

    在b城,两百多平米的房子不算小了。

    而此刻——

    放眼望去,哪哪都是人。

    沙发上,餐椅上,站着的,坐着的,靠着的,蹲着的,两家阿姨为争一只塑料小板凳差点吵起来。

    十几个人同时嗑着瓜子,哔哩吧啦,瓜子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积,一场盛况空前茶话会就地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