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欧阳旗开得胜,他又成为不少女生们的神支柱。也就是学姐们不好意思,估计来年学妹们过来准有找他签名要照片的。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无疑就是我和廖震,坏事传千里,托他的福,我也快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了。
欧阳好心的在网上发帖子解释一番,终于得到了广大女同志的谅解,她们纷纷回偶像的帖:欧阳太有义气了,宽容大度,不和那种人一般见识。既然连欧阳都不在乎了,我们又何必理会那两个没素质没修养没风度的人呢。
从此,我和某只成为“三没人员”的代表。
而我的两只腿遥遥无期。
在关心中,我得知钟时也报了项目,并且过了美院的预赛。
各学院的预赛基本完成,都在期待着决赛一较高下,下了赌注的更是难抑兴奋,每日进行勘查。学校掀起了空前的运动狂潮,有为项目做准备的,有递茶递水的,大多数是旁观的,借着溜场看看自己的偶像或者为偶像收集些情报。
我们的欧阳偶尔也会去,不过为了不引起骚动,不受到人身攻击,他坚决不敢穿短裤,而且在影响没扩大之前马上撤离。所以廖震说:“他这就是到场溜一圈,检查一下‘今天人气还不错’就回来纯粹的虚伪呀!”
欧阳也不反驳,“是呀,小爷不露面,怕她们活不了啊女人要是没爱靠着,就容易变态,男人也一样呦,廖震同学”
廖震鄙夷的看着欧阳,“切,你这是有碍于资源共享”
“我已经被她们资源共享了怎么,震震吃醋啦可我不能是震震一个人的呀,唉!那今晚就陪震震一宿,来抚慰你孤独的心灵”
欧阳说着往床上爬,廖震缩到墙角,咬着被子梨花带雨,“不要啦,不要这样啦奴家以后一定和从姐妹搞好关系,爷不要责罚奴家,奴家这也是爱你心切呀呜呜呜”
一山更比一山高,欧阳听的脚都抽筋了。
“爷你要真想罚,那就来吧”廖震娇羞的抓着被子,露出双大眼睛狠抛媚眼,吓得欧阳当场就跑卫生间了
廖震在后边奸笑,“哼,比恶心,我就没输过!”廖震看着无动于衷的凌寒,声音拐了八道湾,嗲嗲地说,“是不是呀~~~~寒~~~哥~~~~”
“啪!”
“痛!这很硬耶!寒哥唉,难道你吃欧阳的醋了?来来来,我”
“啪!”
“啊!莫莫,替我收~尸~”
比赛开始前,学校安排了才艺表演。学生耍大刀的耍大刀,跆拳道的跆拳道,然后一群老师整整齐齐的打了遍太极,一看表,十点了,亲爱的校长在大家的欢呼声中终于下了主席台,由此拉开运动会的序幕。
欧阳的比赛是下午,他正坐在看台上,一群女生不动声色挪挪蹭蹭缩小包围圈。我和廖震正好走过去,他十二分热情的说:“莫莫,震震!这边坐!”
在无道双愤怒的目光中,我和廖震“跐溜”跑了。在看台上找了一个不算偏僻的地方,我开始大开眼界。
眼前的直跑道上是一百米预赛,检录完的运动员一排一排站好,等着比赛。
“诶?莫莫,那边,指挥的那个不是凌寒?”
“嗯,是他”
“嘿嘿,还是一副棺材脸”
“你这样说他,我要告密除非你实现诺言还我腿”
“好呀,你告密,我就永远不还你腿”
“”这是什么混蛋逻辑?
“诶,那是钟时吧?他报的200?”
“哪儿呢?”
“右边,笨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钟时,穿着背心短裤,后背贴着号码,正在压腿嗞嗞,从这角度看,小腿还挺修长嗞嗞!
“莫莫,那不是自习室那女生么”
我往边上一看,果然是姜麦乔,拿着毛巾和水瓶站在一边
廖震同情的看着我,“诶,她不会移情别恋了吧?”
我瞪他,“有挤兑别人的功夫还不如找个姑娘搭讪”
“你别急呀,咱再追回来不结了喂,你不是想现在就动手吧大家都认识,这样不好吧当然,是他先撬墙角,但他不仁,咱不能不义是不是?喂,还真去呀”
行动先于大脑,学名鬼使神差。我绕了半个场,跑到钟时面前。
“莫希?好久不见了你也有项目吗?”姜麦乔热情的上前说话。
“没有,我看你在这儿,就过来了”
廖震在我身后捅了捅我,恐怕我说句难听的破坏友谊。姜麦乔甜笑,耳钉一闪一闪的发光,钟时从后边走过来,“小希,来看我比赛吗?”
廖震赶紧拦在我身前:“对对,我和莫莫来给你加油”
“哦,那谢谢你们了”姜麦乔递过手巾让他擦汗,钟时礼貌的说,“谢谢,我自己就好”
廖震羡慕的低声说:“唉,夫唱妇随呢,莫莫,咱走吧,要不你成第三者了”
我转身就走,钟时在后面说;“小希!给我加油哦”
“加油,加油”
看台上叫声一片,分不清谁是谁得粉。我看着钟时的身体冲过去,然后加速,超越,耳边是廖震激动地叫喊声,撞线!有人热情的递水擦汗
“哦!赢了,第一耶,莫莫,他第一耶”
“又不是决赛,还早吧”
“莫莫呀你脸上可亲情楚楚写着‘我嫉妒’三个字”
“你唯恐天下不乱吧你”
“切我去看寒哥,一会儿回来”
钟时从跑道下来,看着我的方向,扬头一笑。阳光洒在在他脸上,晃出一圈光晕,我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还真是璀璨如星。
上了看台,钟时坐在我身边,“小希,我冷”
“骗人,刚跑完步就冷”
“汗蒸发,而且我穿的少”
“那你不穿衣服,不是有人专门照顾你吗?”
“我跑完就来看小希”
“你,你把她仍在场了?”
“谁?”
“姜麦乔”
“噢”
钟时竟然抱着扭头看向别处,真是个不会怜香惜玉的家伙。早春的风有些凉,我脱了外套罩在他身上,“你衣服在哪儿?”
“其实不冷啦,靠着你就好”钟时说着还真把头靠过来,引得旁边几个女孩儿一阵窃窃私语。
我无奈,“喂,你什么时候决赛?”
“下午三点,你要来加油”
“欧阳好像也差不多”
“啊?那小希我怎么办?”
“不是有人给你加油吗,又不缺我一个”
“噢那算了”
“那什么其实欧阳的时间长,我想我可以”
“谢谢小希!呜,好冷!”
“别往我身上蹭,你,你班人都看到了”
“小希会害羞吗?”
“你女孩子才害羞”
下午一点半比赛继续,凌寒负责的百米比赛已经结束,所以和我们一同坐到了看台上,欧阳也想坐过来,被我们群体无视后,可怜巴巴的走了廖震说把欧阳驱逐出407,转让钟时住进来,然后收年费。
我们四个在一块聊天,廖震喜欢挤兑人,只要凌寒不脸,他口都是对着他,百无禁忌,直到被拳脚相加才老实。欧阳说这是典型的“犯贱”,纯粹的一天不拿棍就上房揭瓦的主儿。
凌寒跟块儿乌云似的坐在那,廖震开始调头,我赶紧坐到凌寒旁边,宁可挨冻。我和凌寒一边儿看比赛,一边儿听着某两只你来我往。廖震属于进攻型,可他遇见的钟时练过化骨绵掌,借力使力,刀枪不入,眼看廖震那小脸儿就开始冒汗了。我和凌寒说:“一物降一物,有人给你报仇了”凌寒着脸,眼睛闪着光,“不自量力”我怀疑的看着凌寒,这家伙怎么这么了解某人的本
眼看廖震晕菜了,钟时也该去检录了。
钟时站起来,了肚子说:“小希,我饿了”
廖震说:“啊?饿了?你中午吃的什么呀?”
钟时说:“半个馒头,一道菜”
廖震说:“吃这么点儿,女人也撑不住呀你不知道下午要跑步呀”
钟时看着我,一脸委屈的说:“小希,你拿我当女人养”
廖震说:“莫莫,我对你太失望了,我就这么一个偶像呀你竟然饿着他偶像,你等着,我去给你买饭,你吃什么”
凌寒说:“闭嘴!”
我说:“现在别吃了,一会跑步难受等跑完,跑完我让你吃饱”
钟时说:“话算数,回去给我做好吃的”
廖震说:“靠,偶像就是不一样,什么时候都能下套,三句话”
“啪!”
我当跟班儿的给钟时拿着衣服和水来到检录处,据预赛的成绩他被排在第三道,应该是最佳位置。我盯着这个伸胳膊压腿的家伙,说实话没想到他这么有运动神经,“喂,你是不是练过呀?”
“小希有慧眼了”
“很专业呀,跑起来挺有架势”
“我就当这是来自小希夸奖了十分受用,来个鼓励的拥抱吧”
钟时张开手臂,我瞪了他一眼,正好看到姜麦乔跑过来,“钟时还没开始太好了,跑第几道?莫希,你也在呀”
“第三道,他正在等人给他一个鼓励的拥抱”
我原想逗逗钟时,没想到把姜麦乔说红了脸。等了许久钟时也不说话,姜麦乔到大方起来,走过去轻轻拥住他,在耳边说:“加油,钟时”
三月的阳光柔得不像话,一大片的洒下来,犹如入画。拥抱的两人下一刻已经分开,周围响起嬉笑和吹口哨的声音,我傻乎乎的看着他们,竟然忽视自己这个灯泡已经映红她的脸颊。
钟时在一群人的注视下走上跑道,姜麦乔叫我,“莫希,我们去终点等吧”
我看着不远处的终点,不知道冲过终点的人是不是还要索取拥抱,庆幸的是,这人不是我了,“你过去好了,我宿舍正好有人比赛替我加油!”她刚要走,我想起手上的东西,“对了,这些是他的”
比赛场地禁止闲人入内,枪声过后,我来到跳高场地,看见围了几层的不知是不是闲人的闲人,刚挤进去两步,又被人挤了出来,我出出进进三四次,终于放弃,决定回看台看。
“诶,偶像怎没跟你一块儿回来呀?太帅了!我得搞张签名来”
“他第几?”
“第一呀不是,你没看见啊合着你逛游半天正事没干,还不如我去跟班呢”
“闭嘴!”
我承认我脑子里想到的第一句话是:这就是爱的力量啊!靠!
“诶,快看,欧阳在跳”
我看像欧阳那块场地,助跑,加速,起跳,腾空,落地,干净漂亮!顿时看台上下响声一片。我感叹:“别说,欧阳还就有这资本嗞嗞,要不怎么人见人爱呢”
廖震抓住我衣袖,把面部表情尽可能整得严肃,“莫希,你不能就此倒戈,我和寒哥需要你,人民需要你,而他”廖震指着正微笑的欧阳说:“不需要你!”
“谁说的呀,我也是他哥们儿,你要是需要我,他肯定也需要我,而且我觉得他那边前途明显好过这边”
不等我说完,“谬论呀!莫希,我在这里要十分严肃的告诉你:雄动物,见色忘义呀,当有异的时候,你永远是透明的试问:一个眼里本没有你的人又怎么会需要你?”
“透明?”
廖震想了想,“透明?可能不止透明吧,应该是碍眼,绝对是碍眼”
碍眼的存在。
在我思考的时候,200决赛已经开始颁奖,钟时站在最高的台子上,挂着金晃晃的牌子,笑得从容淡定,我突然觉得,站在台上的那个已经不是当年露出一嘴大白牙的家伙了。他朝我们的方向晃了晃奖牌,我笑了。
钟时上了看台,坐在我旁边,我往他身后看了看,“诶,姜麦乔呢?怎没和你一起过来?”
廖震挤到我们中间,“姜麦乔?上午那丫头?噢~~~我说莫莫怎么自己回来了原来知道自己是碍眼了别说,莫莫还挺明智,那丫头”
“闭嘴!”
“干嘛啦?寒哥,开玩笑嘛”廖震小声嘀咕着。
凌寒拍了拍身边的位子,“坐过来,管住自己的嘴”
“噢”廖震无奈的起身坐过去。
钟时披上上衣,认真道:“小希,怎么没等我?”
“又不是没人等你”
“等的人不是你,你说好给我加油的”
“我说你这孩子怎这么矫情呀,她等不比我等好?”
“你这样想?”钟时凝视我。
“我就这样想,她应该在那等,在那等的也应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