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謝謝看到這裏的所有親們我知道自己太倉促了tat
寫了那么長連自己都覺得很微妙地繼續着、但是我很喜歡所有出現在這篇文里的人。
——我努力過了otlhrsize=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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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努力想让自己看上去能镇定一些、握着面前已经冷掉了的咖啡垂下眼睛不希望对方从自己的表情里看出什么,所以他掩饰似的往嘴里灌了几口咖啡。
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あゆみ拜托我去给他送生日礼物。
辻说、他有想要让他看的东西,语气温和地问他愿不愿意陪他绕一点路去一个特别的地方。少爷并没有想到拒绝他的理由、在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之后被他带来了这间看上去被废弃了的公寓。
这里没有什么能用来招待客人的东西、
这么说着辻给少爷倒了杯速溶咖啡放在他的面前、本来这里就不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如果不是因为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了预料他大概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把别人带来这里。
您太客气了。
少爷有些尴尬地谢过辻、僵硬地坐直了身体。
虽然他也觉得秋本君确实是很可爱没有错、可是像这样整间公寓里都贴满他的照片不管是谁都会觉得很别扭,而且普通人本不可能会喜欢一个人到这个地步的吧。
昏暗的灯光里那个小孩的笑容反而让他有些不安起来、恐怕就算是秋本本人在这种环境里也会不寒而栗。
那之后每一年都那样被拜托,但是我也只有前三年去送到过、我想如果是恭祐君的话一定会明白我的想法,怎么可以让一个伤害过他的人再接近他——
他顿了顿对少爷微微笑了一下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可是少爷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说才好,或者说他都怀疑对方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再或者就是他甚至本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清醒状况下。
就是那边的那些、恭祐君,就是那么多年あゆみ说要送给明的礼物。
也就是说——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秋本会以为被伊庭あゆみ忘记了的原因吧、明明即使离开了也还是有送礼物过来的,结果从某一年开始突然礼物就没有了,不管是谁都会认为送礼物的人是不要自己了吧。
我喜欢看他笑、喜欢看他闹,那么多年一直都看着他。
辻开始用那种不需要回答的声音叨叨起来。
あゆみ第一次是和我一起去的、在他家门口,听见很大的响动、然后看见他的父亲气呼呼地从屋子里走出来,但是就算那样あゆみ也不肯进去看看他说是如果见到他的话恐怕就没办法离开了。
才只是几岁的孩子要怎么样才能和自家的父亲吵到对方从家里跑掉之类啊、辻那样想着对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小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之后他偶尔会绕路来观察秋本的状况、最初的时候还有一半是因为あゆみ的拜托,之后慢慢就变成了一种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控制的习惯。
他喜欢他微笑时候的表情、喜欢他耍赖时候的表情,喜欢他装傻时候的表情,还喜欢他耍赖时候的表情。
虽然知道自己变得奇怪了却并没有想要去改变、甚至还相当乐在其中。
我越来越讨厌あゆみ、每见到明一次就会讨厌她一点,最讨厌的就是她假装自己那么喜欢他。
但您之前确实和あゆみさん结婚了。
这样我才能和那个孩子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关系、而且恭祐君你应该也已经发现了,那段婚姻并没有延续太长的时间。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扔掉了自己厌恶的,一切都完美得简直就像是在做梦。
可惜的是大概我和明之间的关系也并不能延续更长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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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樹在看见出示了证件说要做询问的警察之后才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盯着自家儿子到刚才为止都苍白得有些可怕的侧脸,一字一顿地问了。
明、你认识那个叫辻海斗的人么。
辻さん?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秋本和那两个警察互相看了眼之后回过头,犹豫着点了点头。
那个人很危险、杀死あゆみ的凶手就是他。
哈啊?
虽然想过直樹那么脱线的人说出什么都不应该觉得奇怪、秋本还是不怎么高兴地打断了他的发言,虎着脸说这种事情不能胡说的——
他是妈妈的丈夫、为什么要杀妈妈?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啊、
就算再怎么不喜欢那个人也不应该拿这种事情来和警察信口开河吧、又不是小孩子,连什么时候应该正经一些都不知道。
但是秋本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直樹的表情看上去并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反而是皱着眉头用一种难得一见的严肃表情地看着他似乎是在说他很担心。
——你、是认真的?
他对我说自己是あゆみ的丈夫、就在你们走了之后几分钟而已。
秋本睁大了眼睛还是不相信地看着他。
可是他昨天还来医院看你了、如果他是犯人的话不可能会过来的啊,而且他为什么一定要杀妈妈呢、明明才刚刚结婚的吧。
秋本觉得以正常人的逻辑本就不能解释直樹如此肯定的关于辻海斗就是犯人的说法、可是直樹是那么认真地看着他,眼睛里的急切和忧虑让他不敢轻易地否定。
他知道的、眼前这个男人将自己视若珍宝,而且在这种事情上撒谎本就没有好处。
明、相信我。
因为秋本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直樹有些着急地向他赌咒自己要是撒谎就让自己不得好死,如果换了之前他家这个死小孩肯定不屑一顾地别开头哼哼着说那你去死好了。
但现在才刚刚看他死过一次、秋本的脸色立刻一片死白,嘴唇颤抖着张合了好几次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秋本さん、可以请您把详细情况告诉我们么?
警察看那父子俩人站在那里尴尬地对峙、顺势接了话,正要问下去秋本却突然冲到了直樹边上撑着床沿上愣愣地看着他。
可是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恭祐さん他是和辻さん一起回去的啊,如果那个人——
那种可怕的预想他没敢继续说下去。
那个少爷和他一起回去的?
是我、我叫他回家去,都是我叫他回家才会变成这样的,又是我的错、
怎么会是明的错呢、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不要怕、总会有办法的。
说着直樹伸出手揉揉秋本的头发抬起眼睛向那两个始终僵直地站在一边的警察扔去了求助的视线,他当然不喜欢那个少爷、但用这种方式除掉他代价可能太高了。
如果那个人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孩子真的还能恢复过来。
我们立刻就去找小野坂さん。
足以成为明天各大媒体统一头条的小野坂家的继承人被害之类可不是什么很好玩的消息、而且还很可能会加上警方侦查不力这种毫无据的推测。
我、能一起去么?
秋本突然站直了身体叫住了那两个看上去就已经乱了阵脚的警察。
明你需要休息。
可是恭祐さん现在很危险、我不能呆在这里。
他一定更希望你能留在这里等他回来、而且我也希望你可以留在我身边。
直樹抓住秋本冰冷的手阻止他走去门口警察的身边、他有一种如果现在放开了他那么自己就会永远失去他的错觉。
就算自己对他说不要去可能也没有用、那么只能告诉他自己需要他,直樹相信像他这样温柔的孩子一定不会忍心把可怜的自己一个人留下。
那恭祐さん怎么办?
他不会有事的、明要神地等他回家的对不对。
好不容易次把秋本哄住让他趴在自己身边慢慢睡着、直樹长长松了口气,自己和少爷的事情肯定让他累坏了吧、要是能让他回家去睡一觉就好了。
并没有想过要让他那么辛苦的。
直樹さん、坐起来也已经没有关系了么?
还真是个神得不正常的男人呐、你,普通人的话肯定现在还虚弱得不行呢。
緒川家的父子看直樹那么神也算是放心下来、把花放到他的床头,发现了趴在那里睡熟了的秋本。
看来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否则他也不会睡那么香甜吧,緒川朗很宠爱地替他盖上了毯子、向非要跟来的小儿子示意别吵醒他。
泰治不高兴地嘟了嘴点点头。
说起来、警察没有来问话么?
緒川信压低声音问了、以他昨天见识过的办事效率,应该不可能是已经问完了的。
关于那件事——
那么说恭祐さん现在说不定很危险?
那秋本还能睡得这么熟啊?!緒川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响、窝在那里的秋本不安地颤了下,简直就好像一直在偷听那样。
緒川伸手过去轻轻地拧了拧秋本的脸颊、发现对方并没有反应才替他揉揉脸上微微发红的地方松了手。
他这么悠闲可以么?
不算太好、但还有更好的么?
暂时应该没有了。
事实是虽然他们进来的时候没有吵醒秋本、之后的对话没有吵醒秋本,连緒川拧了他的脸颊都没能一下吵醒他,但这些事并不是完全没作用。
累积下来的结果就是秋本现在猛地睁大了眼睛抬起头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恭祐さん呢?
还没消息、
直樹看见对方一下消沉了、立刻改口——
但是那也就是说也没有坏消息、明不要担心,一定没事的。
会被这种话安慰的话就不是秋本明了啊、看见他垂下眼睛就知道本没有把直樹的话听进去,反而是把事情又往糟糕的地方想了一些。
緒川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他不要继续胡思乱想、泰治倒突然嘴了。
那个辻さん、是什么样的人?
啊?
秋本愣了下、抬起头看了问话的泰治一眼,表情有些复杂。被看了的人这时候被自家哥哥狠狠瞪了一眼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对不起、我多嘴了。
那个人很温柔、他对我说妈妈还是很喜欢我的,让我不要讨厌妈妈。
但是秋本却只是迟疑着轻声地开口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面似乎就看见了第一次遇见那个人的情形。
他们两个人坐在咖啡店的角落里、对方微笑着表情让秋本觉得非常的温暖,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辻是很喜欢自己的。
当然他也会觉得很奇怪、被第一次见面的人那样看着的感觉,但他又觉得可能是あゆみ的原因、再加上这个世界上认识自己甚至对自己还相当熟悉的人多到数不清,这样也就不算很奇怪了。
之后辻的话证实了秋本的猜测、他说あゆみ时常会说起他的事情。
我就是不明白辻さん他为什么会伤害妈妈嘛、他看上去明明那么喜欢她的啊。
秋本说着眼睛就红了。
对、对不起,秋本明さん!
在緒川他们想起来要怎么安慰他之前、神木突然就冲了进来。
有事、有事想要拜托你,我们已经找到辻海斗了——
但是对方挟持了少爷说什么都要见秋本一面、结果就只能来拜托秋本了。神木一边解释状况一边偷偷地瞄了直樹几眼、显然做父亲的他非常不喜欢他们对自家儿子的请求,而且听緒川在那里咳嗽就知道他也不怎么喜欢这件事情。
关键的秋本却什么都没说一副暂时没有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的表情。
——如果我去了、恭祐さん就会没事么?
虽然我并不能保证一定没事、但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所以你们就要我的儿子去冒险么?!
直樹终于没有能继续沉默、他觉得那些警察也是那个辻海斗也是还有那个少爷也是,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为了那个少爷就要让我的孩子受伤么、他不会去的。
我要去。
我不许你去。
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的直樹让秋本被吓到了似的往緒川身边蹭了过去、咬着嘴唇小声地说自己想去,伸出手抓住緒川的手臂希望他能帮帮自己。
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我也觉得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虽然觉得为难緒川还是拒绝替他去说服直樹。
信!
恭祐さん如果知道你为了他冒险、会说什么?他会担心的。
被緒川说得哭了起来、秋本呜咽着推开他,自顾自地走去了神木的身边。
请开门让我进去、辻さん。
秋本的声音轻微地颤抖着、神木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来,他一直以为不管到什么时候这个人都能保持相当可怕的冷静和距离感的。
到底还是个孩子、让他去做这种事会不会太可怜了。
你来了、明。
辻微笑的脸从门缝里看有些微妙的扭曲。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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