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妖女!妖女!

分卷阅读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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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其实这事说来话长………………

    以后更新的章节都放在这里,都是免费的了。

    另外,

    我本来真的很认真的觉得自己暑假里能把文写完的。可是刚放假回家……

    我。的。电。脑。就。坏。了!!!!!!!!!!!!!!!!!!!!!!

    等到暑假结束,我爸妈给我买了新电脑。

    不过那时候我已经颓废了。一点都不想写。

    颓废是一方面,另外我大三课业很紧,忙着准备考gre或者考研什么的。总之是我对不起大家了,弃坑那么久。

    这文以后还是会写,不过更新的全部内容全部会放在免费章节里。

    我只想说更的那么慢真是对不起,真的我都已经好长时间不好意思上晋江了。大家请寻觅新欢,只希望某天想到我这旧爱的时候,回来看还有惊喜。hrsize=1/  听柳三叙述几年前种种,寥寥数句,却字字惊心。

    仿佛一枚尖针刺破一只巨大的、装水的气球,细线般的水流流出,然后漏洞逐渐扩大,直至全然撑破。

    “雪瑶……你……流血……”

    柳三的声音时近时远,我有一瞬间神志不清,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躺在他怀里,鼻腔湿热,一抹一手血。

    “仰着头,坐这儿别动。”

    他出去拿了手帕沾着温水轻轻抹了抹鼻端,血一小会就止住了。

    但衣服前襟还是被弄脏了。

    呆呆看着那一小块污渍,又想起曾经那个场景,青木在我身下瑟瑟发抖,脸埋在手臂中,无害的小鹿似的。他的背上也有一小片污渍,是我流下的泪痕,把蓝色的衣服洇成深色。

    水迹缓慢扩大,像一朵美丽的莲花绽放。

    是的,我以前的所有,我失去的记忆,我的驱邪御鬼术,一切的一切,全都回来了。

    以前总以为失忆的人找回记忆是个头痛欲裂的过程,但实际自己经历过来,打了麻药似的轻飘飘,全身酥麻,心悸的厉害。

    我的回忆仿佛深藏在一片坚冰之后,只是在最薄弱的地方轻轻敲打,一切伪装轰然瓦解,真相浮现出水面;又像是一扇门,只需要用一把小小的钥匙,两边钝重的铁门竟然就如此无声无息地滑开了。

    而我死去的那场事故,就是揭开记忆最重要的契机。

    只要想起这个,以前的记忆也全部被唤醒。

    随着他所说的字句,一些本来犹如藏在毛玻璃之后记忆迅速浮现上来。像一滴浓墨滴入清水里,延伸出漫漫细瘦枝条。

    碧玉楼气重,常年鬼气环绕,但即便是这样,恶鬼也不多见。

    小时候,我只见过两次恶鬼被“杀死”的场景——它被困在驱鬼阵法里,阵法每个角落都站着人。四处弥漫着恶臭的瘴气,被困住的恶鬼张牙舞爪却又淡薄地一吹即逝;它明明是黑色,但又像下雨天里流在水洼里的油污,变幻出恶心而诡谲的色彩;它能发出声音,明明是同一句话,又似乎包含着无数高低不同的音色与语调,它愤怒,它恶毒地诅咒,它直勾勾地看着我,声音如此之近,仿佛情人在耳边的呓语。

    其实我会招鬼,也会驱魔。小时候的我聪明的令人惊奇,所以自负,所以不知天高地厚。那时总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未来一片是美丽的金辉,果实累累只等我随手采撷。

    可是命轮竟然那样戛然而止。

    当时打开鬼眼,冒出的恶鬼太多、太多了,如一股汹涌汇入海洋的洪流,任谁都无法阻挡,更何况是还未成年的孩子。

    不可抵抗的杀戮,残忍而迅速,暴虐而干净。血一点点被恶鬼撕扯入肚时当然是疼的,疼的让人大脑空白,耳朵里出现噪音、眼前一片漆黑,几乎五感尽失。袭击接连不断,但是每一次都像第一次那样钻心。感觉到心脏猛烈收缩被撕咬的时候,我知道一切已经到了尽头,可是身体那么疼,以至于明知无用,还是情不自禁用手按住左边腔。

    从头到尾,我一直咬住嘴唇没有发声,只是眼泪不听话地往下掉,洇湿了青木背上一大片衣服。

    仿佛是电影慢镜头里,水迹缓慢扩大,像一朵美丽的莲花绽放。

    恶鬼流完全离开后,我耳膜里还能听见心跳鼓擂一样轰然作响的声音,视线里看见已变成累累白骨的手臂——细瘦的挠骨和尺骨,已经毫无痛觉。青木在我身下瑟瑟发抖。

    我以为自己只是废了两条手臂,命保住了。但等我尝试着站起来退后几步时,发现一具完整的骨骼覆从自己身体里脱离而出。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双手,竟是像我以前见到的鬼魂一样是半透明的。

    那时我才明白,自己已经死了。

    我是个惜命的人,一直都是。

    可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就偏偏扑了上去把青木护在身下。

    至于当时的心情,现在想来还是有些茫然。

    只是当我看着青木那张和我如此相像的脸庞,大概明白了那时的感觉。他的五官其实和我有六七分相像,但我们的格实在太迥异,以至于不会给人“这两个人是姐弟”的直觉。

    但当他安静下来,我用指腹摩挲着他的下巴和鼻梁时,才逐渐发现血缘的力量。

    他的膛浅浅起伏,我不想让他腔里的那颗心脏停下。

    他和我太像了,我不能眼睁睁看他死去。相信对于他来讲也一样。所以到后来,他情愿逆天返魂,眼睁睁看着边海瞳死而不救……事情发展到现在,究竟是对是错?

    打断回忆的是秦双。

    他拿着金针和药剂进来为青木疗伤。

    柳三带我去了庭院里。

    白瓷小坛,封泥拍开,一股酸甜的果香溢出。

    酒颜色嫣红似胭脂,比蜂蜜还要浓稠。白瓷碟中已装了半碗冰镇酸梅汁,酒缓缓倒入其中,拖曳出长长的银丝。

    “喝点酸梅酒压惊。”

    窗外的枝桠上蝉鸣聒噪,更衬得这一方小天地里安静。

    在这片刻让人放松的宁静里,我双手捧过浅浅的碟子,一小口一小口喝。

    曾经的记忆已经复苏。

    那些记忆里当然也包括了小时候的种种,包括更多人……也包括以前的柳三。

    我和他,确实很小就认识。

    也许因为记忆恢复的缘故,整个灵魂在身体里越来越稳固。内力随之恢复,身体就像往冰块里慢慢注入暖流一样舒缓。

    我的指尖凝聚着只有自己能看到的、泛着淡紫色光华的灵力,只要我想,就能熟练地用这种能力驭鬼。眼睛又能重新看见鬼魂,半透明玻璃一样漂荡在庭院墙角,甚至有个婴儿模样的小鬼手脚利落地攀上离我们不远的一棵树上拽着枝条荡秋千——若常人看了,恐怕会觉得树叶被吹起。

    这些变化我都没告诉柳三。

    因为我已经打定主意做一些他不会允许我做的事情。

    在离我右手边一步之遥的地方,一个紫衣身影静静矗立,衣袂无风自动。明明是阳光洒了满身,却照的她的紫衣宛如月华般清冷。

    她天生就像行走在暗夜的人,绮丽地弥漫足以撼动天地的杀意。

    她的身后有棵树,树上缠绕着藤蔓,开出俏丽的紫色花朵。

    花朵却敌不过她的美。

    边海瞳,孤傲绝世,不与群芳绝伦,不与俗子共赏。

    我与她隔着阳对视。

    紫色的眼眸如瀚海般深沉,在她身后,盛夏也化为严冬般肃杀。

    “怎么了么?”柳三见我若有所思。

    “啊,没什么。”

    “还在担心青木?”

    碟子本来凑近嘴唇,听了这话忍不住抬头瞧他,“……当然是担心的了,可我知道他大概明天就能醒。相比之下,你应该更担心柳末寒吧。”

    “还好。”他漂亮的眼睛看向远方,“就算现在干着急也无济于事,反倒是要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我同意地颔首。

    绿树影绰绰地交错,手中端着的酸梅酒嫣红,像拈在指尖的一朵花。

    “展颜,”我开口,“我不想这么坐以待毙。”

    可能所有人都会怪我任,希望你能理解。

    “我要搏一搏。”

    ————————

    江湖上追逐的焦点是她带出的藏宝图和阎王债,而我要弄清那些东西在哪里。

    那些东西在谁手里,那人都会成为被众人追杀的对象,把矛盾转移出去,天下堡就能找到机会反击。退一步说,如果阎王债在我手里,江湖中人就不敢轻举妄动。

    “藏宝图和阎王债在哪儿?”只有我和边海瞳的时候,我这样问她。

    她半透明的、美的不带一丝烟火气脸转向一旁。

    我也不再问下去。

    光是能看到边海瞳还远远不够。

    我要进入她的思想。

    进入鬼魂的思想,可以看到那人生前的记忆……据说是种复杂的禁术,我自己从没做过。毕竟,以前的我哪会在乎鬼怪的思想呢?

    “我有个办法,如果成功了,能让所有人脱困。”我诚恳地看着他,“我需要你帮我。”

    他顿了顿,“你有几成把握?”

    “……我……我也说不准……”

    他沉默半晌,就在我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回答:“该怎么办呢?”

    “把柳三支开去做别的事情,然后来找我。”

    晚上,秦双如约而来,摒退了闲杂人等。不愧是天下堡事情做的滴水不漏。

    移魂最重要的是专注,这并不算难做。而最危险的一环便是,招魂者的灵魂很可能在归途上迷失。

    我盘腿闭目静坐,摒弃一切外缘,使自己陷入冥想。两手之小指上勾无名指,母指上压中指,中指屈握掌心,而两食指直伸似合掌状相抵。注心力入气藏,提气藏真气,凝心闭目,全神贯注地回想边海瞳的面貌身材、言行动作和生辰年月,喃喃念咒,招其魂来。

    冗长的招魂咒念了三遍,直念到我唇舌干燥,手心沁出了汗的时候,细微的变化终于发生了。

    耳边传来细微的水声。

    眼睛明明紧闭着,却恍惚看到一个遥远的光点。怎么会有光点?

    就在我疑惑的瞬间,那个光点刹那放大到无限,眼前的黑色随即被绚丽的黄昏取代。

    高山上,悬崖边,身旁却装饰了整块琉璃雕琢的花灯盏盏,把逐渐黯淡的天空映的流光溢彩,对面山上绿树间有白练般的瀑布,美的犹如明信片上的风景画。

    一双手从后向前扣住我的腰,力道温柔却又不可抗拒。

    “小瞳,我说过会带你回来看。”

    脸颊上落下了一个轻柔如羽毛的亲吻,我侧过头,视线只和男人的下巴平齐,往上看,就是菱形花瓣一样的唇,挺拔的鼻梁,眼睛闪亮,犹如积聚了天上所有的星光。

    是韩颓当。

    ————————

    我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头脑一片昏沉的时候,身体就自然反应地扒着床沿死命干呕,徒劳地想把肺中的水咳出来,头脑因为缺氧晕眩不已。

    直到秦双冲我大吼大叫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我才慢慢意识到,自己并不是那个正在慢慢溺死的边海瞳,而是夏雪瑶。

    尽管心里明白过来刚才的经历都是虚假的,但身体却忠实地记住了濒死的感觉,肺部被冷水慢慢浸透的感觉挥之不去,从手指到脚趾,都因为缺氧窒息而轻微抽搐。

    当我的头脑慢慢清醒时,立即挣扎着爬起来。

    “夏姑娘!”秦双赶紧按住我的肩膀,他用手指点在我脉搏上,“你的气海太虚,躺着不要动。”

    “不行,我现在就得去见柳三,我得告诉他,边海瞳——”

    “夏姑娘!天大的事儿也等会再说……”

    正在争执中,房门突然猛地被推开,柳三大步走进来。

    我和唐双都惊异地瞧着他——难道那么快他就知道了?

    但又有些不像,柳三的表情居然难得地透着喜色,似乎也没太注意此刻屋里诡异的情况:

    “雪瑶,我找了你好一会,青木和二哥都醒了!”

    我为这个消息惊喜地大脑空白了一秒钟,瞬间忘掉所有关于边海瞳的事情,“什么?!醒了醒了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快带我去看看他们……”

    柳三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就往外面走。我无意间扫了一眼门口的八仙桌,桌上香盘里的佛手香才燃了一半。

    居然这么快。

    可就是燃着半支香的时间,我就看了边海瞳的半生。

    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

    没时间让我往下想,柳三已经拉着我冲进了走廊。

    我们走进屋子时,柳风眠正给靠在床头的青木喂水,听到开门的声响抬头看着我们,要爆发的盛怒,但又非常冷静。看来在我来之前已经有人告诉了他事情发生的大概经过。柳家人就是这样,盛怒之时反而冷静到极致,就像某种野兽,静静等待时机要去咬死猎物。

    青木上身只披了一件衣服,衣服下面隐约可见重重包扎的纱布,虽然脸色苍白的很,还是安慰似的对我笑了笑。

    就是这么一笑,就让我一直强撑的脆弱瞬间崩溃了。我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只胳膊夹住青木一只胳膊夹住柳风眠的脖子,三个人的脑袋瞬间“嘣”地撞到一起。我也顾不着疼,只是呜呜地抱着他们哭。

    一向比谁都小孩的青木居然一滴眼泪都没流,还一直安慰我说没事了。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我还是一直握着青木的手不愿意松开。柳风眠和柳三各搬了椅子坐在床边。

    整个谋的前因后果就像一幅巨大的拼图,只有把我们每个人的经历拼凑在一起,才有可能窥见冰山一角。

    柳三从带我去见“柳闲歌”开始讲起,简洁地叙述了我们的遭遇。

    而柳风眠从那天起就开始昏睡,在这期间,只有青木才知道形香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