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前曾育有二子。”
“生过孩子?!”林舟不自觉地提高音量瞪大眼睛,“这样你爸,不是,你爹也能接受?”
陆宁渊对林舟将先帝说成他爹的事不置可否,解释道:“母后一开始就同父皇讲过此事,父皇并无在意。且……如今世上知道此事的只有你我。”以及另一个人。
林舟愣了愣,“只有你我的意思”是知道这件事的从来都只有他和死去的帝后,还是说其他知情的人都已被……咔嚓了?!!
林舟顿时警铃大作,陆宁渊这时说:“进去吧,我带你里面看看。”
林舟连忙跟上进了屋子。屋内的装潢比起王府来有过之无不及,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幅巨大的画。
这幅画挂在堂中央,画上是一名正在择花的曼妙女子和一名低头抚琴的男子。
画的不错,很有意境,然而,看不懂。
陆宁渊负手而立,看着画开口道:“画中是母后与父皇,他们初相遇时便是这般场景。”
林舟咦了一声,他妈可是短发,这姑娘长发飘飘的绝对不能是他妈呀。
林舟走上前去,想仔细看看这幅画。可他盯了半天也没盯出个花儿来,也没见得画中的姑娘和他妈有半分相像。
古时候人作画可真没劲儿,一心求意境意境的,让后代人怎么看得懂。
林舟心中腹诽,一旁陆宁渊拿着几卷画走到他旁边,“你过来看。”
陆宁渊带林舟走到桌前,缓缓摊开了画。林舟屏息凝神,握紧拳头。
他脑袋瓜虽说有时候不大好使,但大多数时候很机灵。如果说前前后后这么多事连一起他还不能猜出什么,那才真的蠢了。
画轴慢慢展开,与堂上用毛笔勾勒出的彩色画不同,这幅画乃清一色的黑白。
是用炭画的。
“母后酷爱作画,作画手法亦与常人不同。听冯公公说她从不用毛笔,每次都让人去厨房拿炭来作画。”
“母后所作之画惊为天人,曾一时轰动京城。实在是太过栩栩如生,不少人斥重金央她作画。”
“这一幅,是父皇上朝时母后坐在偏殿看着画的。”
画卷终于完整地展现在林舟面前。他抽了抽鼻子说:“王爷,这个叫素描。”
他眼尖地看到了右下角小小的落款:杨静怡贤安十二年
“杨静怡……”他喃喃出声。
“你看得懂!”陆宁渊猛地抓住他的手,声音一下子收紧。
对了,老妈初中毕业就和他爸结婚,能写出一手好字——这是他哥和他说的,但是繁体字应该不会写。
最起码,“十二”这两字就是很好的证据,更遑论“杨静怡”这三个字的繁体了。
“嗯。杨静怡,贤安十二年。”林舟缓缓地、极轻柔地抚摸着落款上的字,眼睛酸酸的。
“你再看看这个,认得吗。”陆宁渊又把另一幅画打开,画中赫然是一名短发女子!他忍不住看着林舟。
母后与小舟,实在太过相似。十年前他便出宫建府,这幅他只在幼时看过一眼的画也早已尘封心底。
林舟伸出手,食指的纹路轻轻划过画纸上的每一寸。这个他只在老照片里见过,那张老照片被大哥小心地用相框裱起来放在客厅里,他每天都能看见的女子,和他近乎一模一样的人,就这样跃然纸上。
尽管素未谋面,却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人,他的生身母亲。那个在他很小的时候与丈夫双双葬于车祸中的女人。
短发女子抱着婴儿坐在桂花树下,笑的一脸温柔。落款人不是她,而是已故先帝。
两人几乎一样,但林舟不会露出这种表情。画中人的眉眼较他来说更加柔和。
林舟不懂画,但也知道按照现代水准来说这画其实画工不是十分精致,却被如此精心地保存起来。画中人……他捂住嘴,生怕自己哭出声来。
曾经,他很想要一个妈。妈妈可以唠唠叨叨,也可以打他骂他教训他,可以让他做家务让他写作业。等了好多年也没等到。
他以为他已经不在乎了,偶尔一两次的爆发却被大哥冷冷的“中二病”冷却。对老妈,他真的不在乎吗?
他也不知道。
看到这幅画,酸涩一下子涌了上来。好不舒服,胸口疼,背也痒痒的,喉咙痛。哪里都痛。
“我妈在哪里!”林舟反手拉住陆宁渊的手臂,突然哭着喊道,拖着长长的尾音,听得陆宁渊心跟着一抽。
陆宁渊宽大的袖子在画卷上扫过,指尖落在女子的眉间,轻声道,“几年前,母后去世了。”
他转过身,与林舟面对面,声音忽的柔和了。
“母后有次偷偷入宫看我,曾告知她育有二子,此事你已知晓。”
林舟不明白同一件事在王爷第二次说时就变了味道。还没等他发问,陆宁渊便将手放在了林舟的脑袋上,轻轻抚摸,摸到脸颊。
“小舟,”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你就是母后的孩子吧。”
林舟忍不住仗着自己未来人的身份硬声道:“你也说了我妈是先生的我再有的你,那……那我怎么还比你小啊。”
陆宁渊收起画,拉着他到床榻上坐下,握着他的一只手说:“母后不是一般人,她的来历无人知晓。小舟,你不也一样无处而来吗。至于其中奥妙,许是上天安排。”
林舟一顿,心道失策。看来,王爷似乎明白些什么。
陆宁渊认真地看着他,沉声道:“你是世间唯一与母后有联系的人,今后有任何困难,只管找我。我们,毕竟是兄弟。”
兄弟二字一说出口,林舟嗓音要蹦出来了似的,“这不大好吧!”
“你,不愿意么?”
林舟瞪着陆宁渊瞬间失落的神情,连忙摆摆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毕竟是皇族,我一个小老百姓的和你称兄道弟,还是一个妈生的。这个,那个,我担心皇室……”林舟恶狠狠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陆宁渊失笑,揉了揉他的短发。
“不会,无人知晓。”
林舟缩了缩脖子,“可是我与她长相酷似的事情好像已经被人知道了。”
这才是令他害怕的地方。今天早上好像有外面的人来拜访,他与先皇后长得一模一样的事儿被人知道了,说不定过会儿就有人来调查他。
万一说他是皇后与别人生的小杂种,他还有命活?
陆宁渊思考了一会,只是说:“我会与皇上商量,皇上不会为难你的。”不论如何小舟的身份都难以隐瞒,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给他一个明面上的身份,那些人顾忌他的身份许会忌惮一二。
林舟低着头不说话,陆宁渊叹了口气,放开林舟的手拍拍他的背,说:“不要担忧,我会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