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冻结了一般,每个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在警察拉起的警戒线以外,格桑转来转去的踱着方步,他恨不得把叔叔强巴杀了,更恨不得把这些负责人都杀了,干什么吃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关键时刻竟惹出这么大的事来,要是出了人命,这个责任谁来负?他们的家人怎么办?
格桑默默的在心里祈求上苍和万能的佛祖,保佑这次爆炸没有人员伤亡。
旷工还在向前挖掘,这座被废弃的矿井在地下水的浸蚀下结构极其不稳,加上爆炸,砂石不断地塌方,几个小时下来,抢救队员才向前推进了不到五米,大型机器又不敢用,谁也不清楚里面到底有没有生还者,到底下面有多少人,又在什么位置,所以,只能一锹一锹的靠人的双手慢慢掘进。
山里的风很大,吹得格桑直打喷嚏。
“格桑,先回办公室吧我们。”雁南关心的拉了拉格桑的手臂。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哪能离开啊?”
“你们先去吧,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先去烤烤火,等有消息了我及时汇报。”小田上前劝慰道。
“那好,你们先盯着,有事马上汇报。”格桑在雁南和小马的搀扶下来到办公室。
天亮了,一轮红曰照在西面的山是三具尸体,就是十具尸体又能怎样?只要不是他格桑干的,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那时的心坚如磐石,可现在,格桑自从知道了自己是转世灵童后对生命充满了敬畏。
尸体已辩不出模样了。甚至都找不出所有的残片了,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继续搜救,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人。”格桑命令道。
“没有了,巷道已经打通,下面有很多积水,里面凡是爆炸波及到的范围都搜寻过了,没有人员进入的任何痕迹,应该是没有了。”
“你能确定吗?”作为矿业公司的上级单位领导和省人大代表,格桑也是现场指挥部的一员。
“确定。”
“那好,矿上马上清点人数,一定要做到无一遗漏,快!”格桑安排楚经理马上布置任务,清点人数。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清点,楚经理拿着数字向格桑等汇报,“我矿现有一万两千三百七十一人,有一百四十九人请假,二百五十三人,休假,一百八十四人在南方疗养,实有一万一千七百八十五人。我们所在的第四矿区现有两千职工两千四百二十九人,三十四人请假,十一人疗养,目前实有两千三百八十四人。”
“那你的意思是说死者不是六矿区的?”
“我确定。”
“会不会是其他矿区的?”一个警察问道。
“应该不会,我们有严格的规定,没有特殊情况不允许各矿区相互串门,即使是有事,也要经过矿长批准并报公司备案。”楚经理回答得很详细。
“会不会是运煤的司乘人员?”警察继续问道。
“这就更不会了,我们是不允许司乘人员进入生产区域的,储煤平台离这里至少有二十多里地,中间还有三道安保系统,他们根本不可能进入。”
死者不是矿上的职工,那他们又会是谁呢?莫不是过去的仇家要来了,先给格桑一个“信号”?故意弄来三具尸体,再炸得面目全非,然后栽赃陷害?不会的,那些人一旦出手,绝对的“大手笔”,哪能鬼鬼祟祟的来炸一口报废两年的废井呢?再说了,我现在根本不在矿上,就是要炸也应该炸我家才是啊。不会的,绝对不是仇家。这些亡命徒要是出手了,一定会选择上班时间炸好井,绝不会选择废井的!
“全到?莫非……”格桑把自己的想法理了理,一切都得出了答案。可他又不敢把这个想法报告公安机关,那样的话,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好多事情就是这样,好心未必会得到好报。格桑按捺住自己的情绪,等待着警察自己找线索破案。
公安干警找来法医,提取了三具尸体的样本,火速送往省里做dna化验。
“幸好爆炸的是一口废井,否则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大家都在议论。
公安干警开始调查事故原因,询问笔录,一切都在紧张的进行着。
强巴作为煤矿的法人代表,第一个接受询问。他吓得脸色煞白煞白,语无伦次,神志不清,根本没问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最后,警察把他“请”到了他该去的地方,好让他仔细想想。
细心的警察发现,爆破组的炸药使用记录和库房炸药领取量存在着500公斤的出入。可以初步判断,这是一起人为破坏案件,可为什么他偏偏选择一口废井作为作案的对象呢?要是报复姓作案,应该选择新井,要是仅仅想“警告”一下格桑,里面的三具尸体又是哪来的?煤矿没有发现陌生人,三具尸体很可能就是从外地运来的,那第一案发现场是哪里呢?他们又是怎么把尸体运上山的?交通工具是什么?目击证人又在哪里?或者,煤矿早有预谋,那三个人在煤矿的任何记录都已经被彻底删除了,让他们下井炸矿可能就是有的人有意安排的……那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所有的疑点都说明一点,嫌疑人很可能和煤矿有某种特殊的关系。他是不是不愿意或者不敢给格桑造成太大的损失?那这个案子和格桑……办案民警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