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枫愣了一下，问，“边溪他……”
“你知道为什么我门两个都重生了，然后他变成了我，而我却变成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么？”
顾清枫摇摇头。
“为了让你重生，这是他的代价，他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过去，过回完全属于他自己的生活，他只能永远活在我的身躯里，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算是我现在死了，我也算活着吧，毕竟那是我的身体。”
顾清枫想到之前刚刚在这里看到边溪的时候，看着属于程锦年的那张脸，他确实是完全把他当成了程锦年。
如果不是再后来的相处中他发现他其实是边溪。
“如果我一直都不发现他是边溪会怎样？”
“会死。”
顾清枫猛地感觉到左胸口传来的一阵悸痛，喃喃道“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不能说。”周谦道，“这就是他的代价，他用你最恨的人的身份活着，还没有告诉你，他就是他，如果你一直发现不了他，他活不了太久，或许他现在也没有多少寿命了，其实像他们这种无影人从第一次签订契约，强制性解约之后，他们的寿命就会相应的减少。”
顾清枫一下子就怔住了，他一直都知道边溪为他付出了很多，可是他没有想到边溪会为了他连命都不要。
顾清枫想到上一世他们之间的接触，其实并没有太深刻，就算是边溪从哪个时候就爱上了他，也不至于是付出生命的那种，他不值得边溪这样为他。
听着周谦的话，顾清枫一时间有些没办法接受，这一切都有些像是在梦里。
“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
“大概是每个人死之前都会有短暂的悔恨吧，想要告诉别人不要恨自己，希望自己可以轻松的离开人世。”周谦道，“我知道现在说这些话有些可笑，其实我早就知道我得了癌症，我之前之所以会做那些事情，无非是觉得命运的不公，现在想想哪有什么不公，一切都不过是自己作下的而已。”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你所犯下的罪行？我不会原谅你，当然我也不会在恨你，未来的时间里我不会再把多余的情感浪费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我没有指望你真的原谅我，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也应该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我不会接受。”
顾清枫确实没有办法接受，当年他那么爱这个人，他当时是怎么伤害自己的，他已经不是很想回忆了。
“你走吧。”周谦突然说，“以后都不要来了。”
顾清枫也没有想多留，他站起来，看了他一眼，道，“希望你能多活几天，早死一天都是对你最大的恩赐。”
顾清枫说完就离开了。
周谦看着他的背影，一颗泪水突然从眼眶里落下来。
他没有告诉顾清枫，当年他其实把顾清城跟他认错了，后来才造成了那么多的伤害。
可是他知道已经回不去了，就算是告诉他这些也是无济于事，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他一个人承受吧。
说起来也是巧，顾清枫前脚刚走，边溪后脚就来了。
周谦坐在病床上看着突然闯进来的男人，道，“他刚走。”
第130章 大结局（1）
程锦年停顿了一下脚步，看了他一眼，接着就要离开。
周谦突然叫住他，“那个……”
程锦年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有事？”
周谦捂着嘴咳嗽了一声，说，“好好照顾他。”
程锦年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说，“你不配跟我说这种话。”
“我欠他的下辈子换，这个不用你说，不过你也没有资格这么说我，毕竟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还有……你应该也没有几年的活头了吧？”
程锦年神情一滞，接着冷笑道，“怎么？难不成你现在还想要把这副身躯要回去，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就算你要回去，你还是得死，更何况你自己知道你根本拿不走。”
周谦本来也没想跟眼前这个人打嘴仗，更何况当年他签约了自己，曾经帮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可是周谦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那么恨他，也许是自己跟他磁场不和，又或许是他拿走了自己的身子。
程锦年本就不想搭理他，临走之前，留下一句，“我会请医生好好的照看你，希望你晚死一天，多受一些折磨，不然现在死了，太便宜你了。”
周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这两人竟然连诅咒他的话都一样。
程锦年说完之后，不等周谦反应就离开了。
他知道顾清枫离开之后肯定是回家了，他开着车一路上追赶着。
顾清枫确实是前脚离开之后，就直接回了家。
程锦年回到家的时候，顾清枫刚换好鞋进门，看到他的那一刻，程锦年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把他抱住，吻住了他。
顾清枫被他亲的呼吸不畅才被放开。
他笑着看着程锦年，道，“怎么了？突然这么的热情，吓我一跳。”
程锦年摸摸他的头发，道，“我去找你了。”
“恩？”
“你没事就好。”
顾清枫听到他这话才惊觉他是害怕自己丢失，“放心吧，以后我会好好待在你身边，寸步不离的缠着你，你可别嫌我烦。”
两个人说话间，客房里突然传出一些动静，顾清枫眉头蹙起，一脸紧张的模样。
程锦年扯住他的手说，“是叮咛，你去看看他是不是除了什么事情，他现在身子很虚弱。”
顾清枫敲了敲房间的门，推门走进去，然后就看到摔在地上的程叮咛，他快步跑到他面前把他扶到床上，道，“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
程叮咛苦涩的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我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顾清枫看着他的脸有些害怕，因为程叮咛的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皮肤下面的血管都可以清晰的看到。
顾清枫忍不住看一遍的墙，上面只有他一个人的黑影，而程叮咛的影子已经看不到了。
顾清枫不由得想到边溪，是否曾经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他没有说太多，主要是怕打扰道程叮咛，他安抚了一下，说，“有事就喊我，不要自己动，你现在需要休息。”
说完，顾清枫就离开了方便，程锦年看着他，问，“人没事吧？”
顾清枫摇摇头，拉着他走到一边的房间才说，“他的影子没了，不影响吧。”
程锦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道，“说不影响那是假的，这是他应该要承受的，这就是爱上自己主人的代价。”
顾清枫问，“那他应该怎么办？会不会消失？”
程锦年道，“消失倒是不至于，尽快帮他找一个合适的主人吧，不过前提得他自己同意。”
顾清枫点点头道，“好，我明白了。”
说完之后，顾清枫就一直盯着他看，程锦年蹙了蹙眉，道，“干嘛一直这样看着我？”
“你以前是不是也受过这样的苦？”
程锦年笑了一下，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没有，我又没跟人家谈恋爱。”
说完，程锦年捏了捏他的脸，道，“你是第一个。”
程锦年虽然这么说，可是顾清枫知道他曾经受过的苦，肯定不止这些。
见他不说话，程锦年又问，“晚上想吃什么？”
“你要做饭吗？会不会太累啊？”
“不累，说吧，你想吃什么？”
“有鱼吗？我想吃鱼。”
程锦年抬手看了一眼时间，道，“家里可能没鱼，我出去买，你在家照顾叮咛。”
顾清枫想说不用了，结果程锦年抬腿就离开了家。
程锦年离开之后，顾清枫想了想走进了客房，程叮咛还没有睡，看着他进来，道，“出什么事情了么？”
“没有。”顾清枫安慰他，道，“放心吧，以后我门都会好好的，不会再有其他的事情。”
程叮咛点点头，顾清枫犹豫了一会儿，道，“我其实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