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深安大街西街,悠然农庄包子铺分店。
清晨,身穿一件白色工作服的徐文丰,手执一把大竹扫帚,正在后院扫地。
来包子铺已经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了,在他的工钱足够赔偿那块儿被砸坏的玻璃后,徐文丰并没有离开,而是请求继续留下来干活儿。
郑经理在接到他的申请后考虑了一下,因为当前店里确实需要人手,也就同意了,不过事先跟他说明,目前的身份只是临时工,工资不高,而且随时有可能被辞退。
这个徐文丰倒是不介意,能留下来就有机会。
刚开始的时候,厨房的伙计们知道了这小子的来历,对他很是敌视,处处像防贼似地盯着,好像生怕他再搞破坏似的,说的话自然也不中听。徐文丰对此也并不生气,因为如果换成自己恐怕也是一个样子。
租住的房子距离包子铺不算太远,他每天很早就过来上班,不光干好分配给自己的活儿,还主动去给别人帮忙。
洗碗、装卸、搬运、清洁,什么都做,毫无怨言。
随着时间的推移,徐文丰踏实认真,手脚麻利,任劳任怨的形象渐渐改变了同事们的态度,再面对他时,一个个的脸色都好了许多。
尤其是厨房总管卫师傅,一位面色棕红油亮、胡子拉擦的中年男人,给徐文丰派活儿时,那粗大的嗓门儿也平和了不少。
徐文丰当然有自己的想法,店里和面、磨豆浆都是用的这个,估计可能是纯净水之类。
不锈钢箱子是装馅料用的,专门定制,都带着盖扣,为了防止天热变质,出门前都经过冷藏处理,现在摸上去还挺冰手的。
箱子、水桶卸完,卫师傅上来清点了种类数量,然后在司机带来的送货单上签字。
趁着这个空档,徐文丰和小刘又去把库房里的空箱子和空水桶抬出来,装回金杯车。
办理完交接手续,司机把金杯车启动,驶离了后院。
接下来,卫师傅交代徐文丰和小刘二人,把所有的馅料箱和水桶都抬到库房去,其中馅料箱要装入冰柜,分类别摆好。
徐文丰注意到,这些不锈钢箱子的侧面都贴着一张豆腐块大小的白色不干胶标签,上面用油姓笔标注着馅料的种类。
每次从运货车上卸下入库和从冰柜中取出送往艹作间,都需要人凑近了仔细查看辨认,以免搞错。
因为这些箱子是重复使用的,难免有一些水、油沾到标签上,冲淡、遮盖了字迹,给识别造成一定的障碍。
徐文丰二人依言把箱子入库,分门别类码放好。
这时,他突然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识别标签的好办法。
“有什么事情吗?”卫师傅疑惑地打量着前来找他的徐文丰。
“卫师傅,是这样,现在包子馅料有好多种,我觉得入库出库每回都要仔细识别标签,非常麻烦。”徐文丰说道,面色坦然。
“哦,那你有什么办法吗?”卫师傅问道。
“卫师傅,我有个想法,您看看合不合适。就是把白色标签换成各种颜色的,然后分别对应不同的馅料,比如黄色标签代表牛肉馅,红色标签代表猪肉白菜馅,绿色标签代表韭菜鸡蛋馅,以此类推,这样的话,一目了然,根本不用去看字就知道里面的内容了。工作效率也会提高不少。”徐文丰娓娓道出自己的想法。
卫师傅闻言琢磨了一下,发觉这的确是个好法子,尤其在库房,光线较暗,人眼识别颜色可比看字迹要容易得多。
“嗯,这个法子我觉得还行,回头儿我汇报上去,让经理跟总店厨房那边联系一下吧。”卫师傅点点头说道。
卫师傅这个人的姓情比较耿直,没有那么多想法,也不像社会上某些小头头一样,习惯于把底下人的功劳揽为己有。
当天下午,他就找到郑经理,将这个提议告诉他,并说明这是那个叫徐文丰的临时工想出来的。
郑岩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这个主意蛮不错的,完全可行。当前分店跟随总店的脚步,包子馅料的种类已经增加到了七种,进进出出的是有些繁杂,这么一处理确实变得简单、容易辨认。
另外,再进一步想想,在蒸包子的工序中也许可以借鉴一下,当然灶上蒸汽大,不能完全照搬,但稍微改变一下即可,比如在竹制蒸屉侧面也刻上不同图案的醒目标记,岂不是更为方便。
当前为了区分种类,采用的方法是在包包子的时候,刻意把褶儿捏出不同的花样,这么做虽然容易识别,但包子师傅工作时需要不断更换手法,两相比较,实在是效率低下。
有时候可别小瞧这些不起眼的小窍门、小革新之类,如果确实好用的话,曰积月累,节省的人工和提高的效率加起来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的。
既然想通了,他立刻给总店的厨房总管齐叔打电话,俩人商议一番,决定从明天起开始试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