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果爆喝道:“你他妈才放屁!我姐只说了两句话他二话不说就打我姐!谁他妈再瞎扯老子揍死谁!”
马涛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吵了左邻右舍。”
张果却不依了,“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王强打了我姐!你们这群狗日的还想护着他?!”
秦扬面目冰冷,“别吵到左邻右舍,听不懂?”
张果看着秦扬咬牙切齿,却碍于秦扬身上的压迫感,咬着牙不再说话。
“哈哈,可笑。”张玲突然推开张果,一脸嘲讽的盯着对面几人,怪笑几声后突然抬手挨个指着几人,破罐子破摔地说:“一群狼狈为奸的败类,一个玩弄傻子把傻子当女人用,一个有钱了就抛弃对象,一个整天看人不顺眼,一个假惺惺的充当老好人,都不是东西,我算是瞎了眼,还觉得你们不错,替王强替你这个恶心的人掩盖你玩弄傻子的事,我真是瞎了眼,居然帮你们做了这么多事!”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都黑了,眼里全是震惊之色,附在卧室墙后怕怕的看着这一切的江宇讷讷的看着张玲,隐隐约约好像知道她说的玩弄傻子是在说自己。
“臭女人!你他妈还说!”王强快被气炸了,不顾腰上疼痛,挣开几人就要扑上去。
马涛一把把人抱住,目光闪烁的看一眼秦扬,率先说:“张玲,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得为你自己说的话负责你知道吗!”
张玲冷笑一声,“负责?我很负责!秦扬这人面兽心的败类居然在厨房不顾影响的亲一个傻子的嘴!你敢说这不是事实,你们都是虚伪的大骗子!”
客厅突然一阵缄默,秦扬盯着张玲看了许久,突然冲着卧室里的江宇喊:“江宇,过来。”
江宇点点脑袋,绕开张玲两姐弟巴巴的跑到秦扬身边。
秦扬摸摸江宇脑袋,随后冷冷的看向张玲,“你的心思多肮脏我可以不追究,我喜欢江宇,纯粹是对亲人的喜欢,他思想单纯,对肢体接触是什么意义虽然含糊,亲亲抱抱在我跟他之间是常有的事,他也知道什么是廉耻礼仪,希望你别用自己肮脏的眼光看他。”
张玲哼笑:“我肮脏,就只是我肮脏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亲眼看到你亲了他,还反过来说我肮脏,你们真是恶心虚伪!”
“放你娘的屁!看到亲一下嘴就扯着嘴巴乱说!老子跟马涛也亲过,还亲过王强,你敢说老子玩弄他们吗!别他妈在这里放屁!赶紧滚!再不滚老子今天揍死你们!大不了去坐牢!”杨越猛然暴起,冲过去打开门就把张果堆在沙发上的东西往外扔。
门外围着几个眼神带有责备却好事的人,王强看着一脸愤然的张玲张果,“赶紧滚,我们以后再没什么关系,我们不想再看到你们。”
“走吧走吧,别在这儿碍眼。”和事佬马涛一反常态,出声撵人。
“你当我们愿意留下,一群虚伪的败类!”张玲说完就要走,杨越突然喊道:“把你放在房间里的皮子都收走,别脏了屋子。”
张玲回头怒视一眼杨越,愤然冲进屋里去把东西胡乱收拾好,在一群人仇视的目光中冲出了出租屋,门在下一刻轰然关上。
“臭不要脸的女人!王强你妈怎么能给你找这么个对象!”杨越仍旧气愤得很,仍不住高喊出声。
“少说两句,人走了就算了。”马涛看一眼秦扬江宇,动了动嘴,却没说什么,就算张玲说的对,那也可能只说对一半,依照他对秦扬的了解,秦扬不可能玩弄谁,再者他也能看得出江宇很喜欢秦扬,根本不可能存在玩不玩弄。
秦扬看一眼几人,斟酌道:“杨越,强子,涛子,我有事要跟你们说,都是兄弟,说白了好,我不想你们暗自揣度我。”
“你不用说,我支持的,秦扬,不管你喜欢谁,你照样是我们兄弟,这事无所谓。”王强率先开口打断秦扬要说的话。
杨越其实多少也知道这事情的真假,毕竟他刚才说亲王强亲马涛都是胡说的,为了兄弟,他愿意胡扯,只不过一直以来朦朦胧胧的东西突然被证实,感觉有些奇妙,“你听那女人瞎扯,小江宇这么可爱乖巧,换做是我我也喜欢,哈哈,不用在意,这搅屎棍走了,我心里就舒畅了。”
马涛也笑道:“就是,你的选择我们尊重,多的都别说,咱们几个是兄弟,哪个做什么都会一起支持。”
秦扬突然十分感动,得兄弟如此,夫复何求。
张玲虽然闹得一伙人都不愉快,甚至当着马涛他们的面拆穿了秦扬江宇的关系,但丝毫不影响几人的感情,然而众人却都十分担心,这张玲回去会不会乱编排他们,不过这事他们没办法管得了,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第70章 伺机而动
寒风凛冽的夜晚灯光闪烁, 整个城市笼罩着一层薄薄寒气。
客车站。
张玲张果两姐弟没买到末班车票, 又舍不得花钱去住旅社,只能在候车室将就一晚。
头顶昏黄的光照得不大的空间昏昏糊糊, 候车室里有不少背着行李在此留宿之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刺鼻怪味儿,人们各占一排竹椅,穿着鞋把衣服盖在身上,把全部身家枕在头下睡觉。
张玲抱着背包坐在竹椅上,身旁张果瞟她数眼, 她左脸上的五指印十分明显,可想而知王强那一耳光使了多大力,怕是没个一天消不下去了, 张果迟疑许久, 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姐, 咱们就这么回去吗。”
张玲冷声冷气地说:“不回去你还想怎么样,在这里丢丑啊。”
张果愤愤不平道:“那王强打你的这笔账就这么算了?”
张玲咬牙切齿道;“算?没这么好算, 回去再说。”
“对,可不能这么轻易算了。”张果冷哼道:“可惜的是不能整一下那个姓杨的, 真他妈太嚣张了……对了,你刚刚说的那个事是真的吗, 那个姓秦的真的玩了一个傻子?该不会之前说的办法难道是这个?”
“……不知道……”张玲皱了皱眉,想到秦扬的态度就心生怅然,她本是不想跟秦扬闹的, 谁知这王强喝了两口黄汤就突然变得这么狂躁令她始料不及,否则这事按她想的来怎么也得是私底下解决,本以为这会是拿捏王强最好的法子,哪曾想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捅了出来,且秦扬那毫无波动的眼神以及冠冕堂皇的理由令她一时间也不敢确定秦扬是不是真对那傻子做过什么事。
她虽然咽不下这口气,但她也不敢在没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胡乱造谣,她还没嫁人,如果徒生是非却又毫无此事,这辈子想嫁人怕是难了,秦扬这事她只能放下了,至于王强,她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张果自然不知道张玲在想什么,他满脑子都是想要出恶气的想法,便紧紧抓住此事不放,“嗨,照我说咱们就去村里宣扬一通,我看他们还有什么脸回村,闹得影响大了,怕是还得送警察局也不一定。”
张玲不耐烦道:“这事你少管,也少在村里瞎说,所有的事全是王强闹起来的,咱们针对他就行了。”
“……行吧。”张果悻悻的应了,抱着包挪到另一条竹椅上去睡觉。
张玲呼出一口气,抬手摸了摸红肿的脸颊,咬紧了牙关。
……
出租屋内。
被闹了一通的几人红着眼挨个坐在沙发上,无心睡眠,说不担心张玲回村去乱说是假,无可奈何却是真,倒是没心没肺的江宇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
“你们说张玲要是真回去乱说,该怎么办。”杨越不放心的看一眼秦扬,他最怕的就是秦扬跟江宇的事被传出去,以后两人怕是在前面走,后面就会有人说闲话戳脊梁骨,毕竟这种事足以让人震惊以及不理解。
“当初就不该让她跟来!谁想得到她会是这么个玩意!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跟她撕破脸,否则也不会有这些事了。”王强悔不当初,一脸惆怅。
马涛拍着王强的肩安慰:“好了,你也别自责了,你现在不跟她撕破脸,她估计要拿这事一直要挟你做你不想的事,通过这事看清她也不错,都已经发生了就别多想了,咱们还是想个万全的法子去解决这事吧。”
王强闷闷点头,愧疚愤怒双重情绪搅得他心神不安。
一直未曾开口的一脸深思的秦扬突然沉稳地说:“你们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三人心头一喜,异口同声问:“什么办法?”
秦扬沉吟道:“她真要乱说,估计回去就会有所行动,涛子,上岭的人你认识几个。”
“……我跟上岭的人不熟,怎么了。”
秦扬奇道:“怎么不熟,去年跟咱们一起去放牛的那几个不就是上岭的吗。”
马涛瞬悟,不假思索道:“他们都是周文文的朋友,他跟他们熟,都是他喊来的,怎么,你要找上岭的人干嘛。”
秦扬见几人一脸好奇的盯着自己,也不卖关子,“我们可以花钱找几个上岭的人帮忙盯着张玲,她要是造谣,我们也可以造谣。”
杨越霎时欢喜嚷道:“我怎么没想到!这法子好啊!她敢乱说一句,我带来的两千块钱可就算在她身上了,既然要找人帮忙,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秦扬想了想,才说:“你们就不回去了,我去安排就好,这几天不开店,等摆平了这事再说。”
马涛立即道:“你去不合适,万一被人知道是你安排的,不就是欲盖弥彰吗,我去吧,我跟周文文熟,让他帮我做这事没问题。”
秦扬并未反对,马涛去确实要保险些。
有了应对方法的几人总算心安不少,又兴奋的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屋去睡觉了。
正月十七,几人睡到中午才醒,洗漱干净后便一同出门吃饭,再把马涛送到客车站,等人走了才回住处。
马涛这一走就是三天,几人坐立不安的在家等了三天,实在是等不了想回去看看时,马涛回来了。
马涛刚进门,杨越就围着他问:“怎么样怎么样。”
王强自觉去给爬楼爬得气喘的马涛倒水,马涛则是摆摆手坐到沙发上去,从王强手里接过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才抹着嘴说:“她没说过秦扬跟江宇的事,估计是没证据不敢瞎说,不过强子就麻烦了,昨天她家一家人跟亲戚二十多个人全跑去你家闹事,我混在人群里听了听,张玲居然在你家又哭又闹的泼你父母,说什么你在外面花天酒地乱搞男女关系,她说了两句你就动手打她,还让她滚什么的,一群人二十多张嘴在你家闹了半天,把你妈都说哭了。”
“我操他娘的臭婊子!恶人先告状啊!”杨越闻言顿时愤然起身,“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她是想毁你啊强子,咱们得回去跟他们家对质!不然你恐怕会一直背着这个骂名,以后还怎么好娶媳妇。”
王强有些怔仲,听到自己老娘被说人这么欺负心里实在是痛心无比,眼眶渐渐红了,他知道张玲不会善罢甘休,却想不到张玲居然敢张着嘴胡扯闹到他家去,王强咬牙抹了把眼泪,沉闷的痛哭出声自暴自弃地说;“回去对质有什么用,她一口咬定我乱搞关系,我能说得清楚吗,咱们总不能自己为自己做证吧,谁会信,怪只怪我没用没本事,不仅连累你们还连累我父母一把年纪了遭人羞辱,我他妈却连法子都没有!”
杨越马涛难过的咬着牙看王强,无声的拍着他的肩膀以作安慰。
江宇讷讷的看着恸哭的王强,下一刻跑去拿湿毛巾来给王强擦眼泪鼻涕。
王强哑声向江宇道谢,江宇抿着唇眼里泛起点点泪光跟着抽抽鼻子,“你,你不要哭了哦,我看着也,也想哭了……”
王强极力克制着点点头,却用毛巾捂住脸痛哭起来。
“不需要谁信,你也不用去澄清什么,她既然不要脸面用这招,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秦扬见王强这般模样亦是十分痛心,森寒道:“这事我来安排,既然她要闹,咱们就帮她闹得大点。”
杨越马涛不解的看向他,此时的秦扬不仅自负,且阴冷,如同蛰伏于暗中阴冷的捕猎者一般沉着可怕,这让两人不禁心安,纷纷相信秦扬定能处理好这事。
马涛回来后,换成秦扬开始天天往外面跑,一连几天都是早出晚归,几人压根见不着人,他们都知道秦扬在为王强的事奔波,本想为他分担,却连人都见不着,而一向粘人的江宇也十分乖巧的没嚷着要跟秦扬走,不过每晚秦扬回来都会看到江宇就坐在卧室里的椅子上打瞌睡。
不用问秦扬都知道江宇是在等自己,因为怕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江宇才选择坐在椅子上,这样秦扬回来他就会知道。
秦扬虽然心疼,但更多的却是感动,他的小傻子好像越来越懂事。
三天后,几人起床,却意外的看到秦扬架着腿沉默的坐在客厅里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