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并非纯粹的黑,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恶意,像是什么粘稠的、血肉模糊的、深邃的黑暗物质的集合体……
我的意识被完全包裹了,这恐怕是第一次被迫展开了心象世界。
在这世界中我完全以本体的样子存在,十二对浅色调的光翼被迫完全散开,微弱的光芒却无法照亮我身周的黑暗。
有点吓人喂!我现在可是受朱雀帝国未成年人保护法的保护的,谁敢偷袭我……
“杀杀杀杀杀杀——”有人沙哑地嘶嚎着。
这个空间里的时间好像失去了意义,有什么东西在向着我的内心侵略而来。
“这世界充满罪孽,一切皆是罪孽,死吧,痛吧,哭吧——”
不,不要蛊惑我,不要逼迫我。
你是谁?
“世上最恶之人,一切痛苦的根源。所有罪孽即是我的名姓,一切恶意都来自我本身!”
你……这些黑泥都来自你的痛苦吗?
“放弃吧!绝望吧崩塌吧毁灭吧死去吧杀杀杀杀杀杀哈哈哈哈哈——”
我渐渐失去了光芒,漫无边际的黑暗将我彻底包围,那种深陷一切苦难中的混沌就像泥潭一样吞没我的身心。
啊,多么黑暗的世界,这种以森罗万象来染指人的内心,用一整个世界的心象来污秽人的思想的手段——
哎?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请个假……最近不日更了吧……【先顶上锅盖
某调家里有人出国玩,所以我得跟着提前过春节………………
大家也看到了,这两天存稿箱是坐吃山空_(:3」∠)_
☆、第 49 章
黑泥里简直都是大宇宙的恶意!
这恶意一刻不停地在试图对我洗脑,要我放弃思想放弃生命放弃自由,成为他的一部分,被恶意彻底卷入地狱当中……
说不定黑化的saber就是这样被逼的!
我觉得要是成年后的我,说不定也已经黑化了……不,等下,成年后的我本来就是个死hentai,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催化。
黑泥在我眼前展现着各种各样的罪恶的场面。
人类互相杀戮,互相吞噬。圣人被污蔑,智者被驱逐。没有力量的人遭到肆意挞伐,有力量的人有恃无恐地发动战争。
充满贪婪充满傲慢充满嫉妒淫|欲暴怒饕餮……
正义的人永远得不到好的结局。
saber遭到所有人的背叛,友人的仇恨和骑士的怨愤——为了拯救国度而渴求的圣杯,被卫宫切嗣亲自下令破坏。
直到消失前的那一刻,她一事无成,痛苦万分。
“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能回到过去。我不该选择拔出那把剑,是因为我造成了这场悲剧,都是我……”
——不是那样的,saber!
我的喊声似乎无法传达到她的耳中。
我又见到ncer,我可爱的迪卢木多,被他的主君亲自命令自裁。
他死前满是痛苦的眼中淌下血泪。
“我诅咒你们,诅咒圣杯!你们统统不能如愿,你们的愿望必将被践踏!你们在生前死后,绝无法得到任何救赎!”
也许他的诅咒应验了,没有人得到救赎,没有人能够如愿。
远坂时臣死在最信任的弟子手中,远坂凛却对父亲死亡的真相毫不知情,远坂樱仍在间桐家的虫仓中接受调|教,而雁夜……
雁夜被心愿背叛,被心爱之人误会,失手杀死了葵之后,于无尽悔恨中被体内的刻印虫吞噬了所有生命。
他的死让berserker失去魔力来源,憾然离世。
不过,回归了圣杯的berserker,理所当然地出现在了这里。
令我吃惊的是,虽然他被吞噬已久,不过仍没有太收污染的样子——即使在这个世界里亲眼见到自己最凄惨的结局。
“兰斯洛特,你……”我想了一下该如何措辞,“你在这里还好吗?”
berserker-兰斯洛特一身漆黑的盔甲,闻言后,对我说:“caster。我暂时还没有堕落。”
我刚有点放心的时候,就听见这家伙又说:“但我必须誓死完成守护吾王的职责。”
说完这句话,在他背后出现的是黑·化的saber,邪气凛然地看着我。
我:“……”
忠犬就是这点不好!就算本身没被污染,主人如果是个黑的,那他妥妥儿也跟着黑了……
正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有个身影闯入了这片黑暗当中。
火红的发色还有矫健的身躯,第一眼我就看出来这家伙……是rider没错。
嗯,他喝了返老还童药之后,现在和我一样还维持着十来岁的小孩样子。
rider好像也很无措,看见我后一脸茫然地问:“caster,这是哪儿?”
“你也是被黑泥吞进来的吗?”我问道。
“嗯,这么说起来……你难道也是?”
我无言地点了点头,盘腿坐下道:“看来这个地方果然就是圣杯的内部了,能够轻易将所有servant给吞噬的话,只能是这个解释……”
“哦?!这么黑的地方就是圣杯?怎么说,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正太体rider也跟着啪地一坐,一手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那现在圣杯是想干什么呢?把我和你给抓进来……”
我揉了揉额头:“不止是我和你,还有saber、ncer,之前退场的berserker也被吞了进来,而且前者好像……被黑化了……”
正这么说着的时候,四周的黑暗好像缓慢侵略了过来。
rider吃惊地站了起来:“这是什么?这就是污染了saber他们的东西?”
这些黑泥从地上蔓延过来,渐渐盖住我们的脚脖子。
在觉得有点糟糕的同时,我也有点愤怒了:“喂,圣杯!你知道未成年人保护法吗?你是在犯法你知道吗!再不停止对正太……不,对rider出手,我就要报警了!”
rider在我身后很高兴地说:“哦,这是在保护我嘛?真讲义气啊,caster,但你现在也是正太的样子喔?”
“这种时候就不要打岔了好吗……”
“杀杀杀杀杀杀杀罪孽杀戮恐怖失败懦弱嫉妒世上最有之恶……”
圣杯里的这个意识,好像完全听不懂我的警告一样,仍在自说自话地散发负能量。
我最后一次警告道:“喂!再这样信不信我喂你一肚子鸡汤喔!”
结果黑泥不但无视了我的警告,还得寸进尺,开始往rider身上爬了。
为了污染rider,黑泥幻化出的形象居然是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拦在rider的面前,倾泻着无数的宝具阻拦他前往俄刻阿诺斯的道路……此时此刻的这个吉尔伽美什是冷酷无情的,宛如奥利匹斯山上的诸神一样评判着、戏耍着。
等下,这个形象为什么也有点眼熟?怎么感觉好像我也曾经临摹出来过似的……
这次我真的生气了!竟敢用我的吉尔伽美什,黑泥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我使出了我的终极大招。
黑化的圣杯既然敢用心象世界的方式来污染别人,那就别怪我用我的心象世界来反击了!
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哼哼哼,你既然是“世上所有之恶”,那我就……我就回朱雀帝国搬救兵!
我深吸一口气,把我的心象世界中的朱雀帝国首都巴哈姆特星给临摹了出来。
这个黑暗的世界里首先有了一点光。
随着我记忆的不断深入,我印象里充满光明的城市陡然从黑幕中开始展露出来。我首先记起的是高悬于天上,温暖无比的恒星,还有地上人工制作的一整条星河。
朱雀人漫天乱飞,以精神触手彼此交谈,所以我们没有语言的差别,也不需要声音的方式。不过有些人很喜欢“鸣啼”,也就是用声带振动来发出声音,稍大一些的城市里总是能听见此起彼伏的鸣声。
现在这些鸣声好像让四周的黑暗有所戒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