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风向不是男人能懂得的,阮玲的小小转变就正好说明了一切。九妹原本心头的那个疑问也消失,像个好妈咪一样把最好的食物留给小贤乐,并上手一同照顾起小家伙。白玫瑰拿起酒杯,不自然的抿了抿。洛婷有些吃味的看着雷乐,一个人静静切着牛扒自饮自食。
自冷佬在自己的地盘上被神秘人杀害以后,洪门当家蒋震再无与雷乐等人有过私下接触。介入的警方势力不断抽丝剥茧的寻找内情,可毫无有价值的线索。一度让阿叔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没证据指出凶手,岛国人方面施加的压力无比巨大,限期内交不出人,就要革职查办。可是说出了嫌犯的名字,又会将掀起一场很大的江湖风暴。
东九龙刑事组将搜证的报告拟好,阿叔反复的阅读了几次,一个人反锁在办公室里,静静地抽烟。烟雾的缭绕让他想起很多事,有好的、有坏的。可最多想起的不是他的亲人而是雷乐。
如今的雷乐的已经可以只手遮天的去做他想做的事,正如那天凌晨在街头路边摊说的那番话。
“我进入香港皇家警察部是你的提携,我离开警队卧底北野善赖你的信任,如今我脱离警队,完全过着你无法想象的生活。我原本心里只有一个目标,就是用自己的这双手打拼,赚了钱娶蔡玉珠为妻,好好的过日子。可如今,我身边的女人多如牛毛,我喜欢谁,不需要对方答应。我只要一个眼神,对方就会自动的脱去衣服,乖乖地躺在我的床上。”
闭上眼,阿叔的脑海里一昔还能真真地听到雷乐的控诉。归根结底,这都是自己种下的因。弹指烟灰,又开始回想起那天晚上多喝了几杯的情形……
“现在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我笑会有人陪我笑,我不开心会有人哄着我,让我开心。如果我看谁的眼神多了那么一点凶光,就会有人替我去揍上那人一顿以示警告。要是我不满意谁,吩咐下去,就会有人替我干掉他!”回忆是道轮回的圈,阿叔顿了顿,不想再继续下去,翻看阿森拟好的报告又详加阅读了一番,随手又拿来空的文本依照凶案现场的描述,颠倒了案件的经过顺序,署名后将假的报告与原本调包。
“阿乐,不管这次你会不会救我,我都要帮你把这件事压下去。至于那个神秘的杀手就要靠你来揭晓了。”阿叔暗暗自忖,夹带假的案件报告前去长官部报告。
警局的走廊能有多长,走廊二十几年,从年轻时的巡捕一直干到现在的探长,一步一步都是靠着体力跟贿赂才坐稳这个位子。如今为了一个新丁卧底犯下的事而背起黑锅,着实心头一悸,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但雷乐与其他新丁不同,是疼爱有加的一匹黑马,如果不有所牺牲,肯定会被岛国人揪住小辫子不放。一直等在长官部门口阿森腋下也夹着一份报告,迟疑着来回门前踱步。
“阿森。”
“阿叔,你不是在看报告吗?”阿森跑上前,惊诧的问道。
“你拿的这份报告不会是想自己替案件中的那个人道。
“蒋老大的伤才刚刚好,应该多多休息,不宜在这儿感染尘污,对呼吸不好。”雷乐阴沉地问候。
“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也就别绕弯子了,一起吧。”蒋震话音刚落,身后的手下纷纷亮出家伙踹开舞厅的大门,拥入舞厅内揪出负责人及几个看门的小喽。
去到案发现场,蒋震站在门口仔细的观察着书房里的陈设,发觉没有丝毫打斗过的痕迹,心生疑窦地揣测着冷佬被杀的诸多可能。雷乐支开随行的保镖,一个人在书房里按照阿森提供凶案现场的卷宗描述,按照事发的经过走了一遍过场。
“发现了什么?”
“叫这里的负责人进来。”雷乐坐上冷佬生前的那把老板椅,伸手抚摸了把办公桌上的微尘,蒙蒙地一层粉末,好似被人掩盖了什么。
不一会儿落汗的桌面染红了雷乐的手指,被带进书房的舞厅负责人按坐在沙发上,惶恐地看着周围站着的打手跟保镖。
“描述一下你知道的案发经过,我想知道最后一个离开这间房的人是谁?冷佬被人杀害之后又是谁第一个发现尸首?还有一队杀手进入舞厅,究竟有没有再次进到这间房。”雷乐点燃一支烟,一口气问下三个问题等待舞厅负责人的回答。
“这位大哥,我只是个舞厅的小小经理,那晚冷佬出事之前我还在前台招呼客人。不过我记得大约在武老大带人来砸场子的时候,老板有叫坐台的荤素通杀的小姐送酒到书房。”舞厅的负责人指着茶几上那瓶未开封的红酒,害怕地一五一十合盘托出。
“小姐?你是说在冷佬死前有个小姐进到房间送酒,跟着外面打起来,接着没过一会儿就有人站在走廊上大呼小叫了起来,你们这才知道自己的老板出了事对不对?”雷乐推理着,眼神不移负责人的视线,将案发的经过笼统地说了一遍。
“告诉我那个小姐叫什么名,住在哪里!”蒋震一把揪住舞厅负责人的衣领大声吼道。
“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吗,何必要动手是不是。”舞厅负责人示弱地请求。
“如果你还不想死,就马上告诉我。”蒋震拔出身后一名保镖的佩枪,指着舞厅负责人的额头大声喝道。
沉吟半晌,被吓得半死地舞厅负责人结结巴巴的不知道再怎样接蒋震的追问,索性就闭口不答,支支吾吾的不肯再把知道的其他细节吐露。雷乐起身走去沙发上坐下,递上一支烟帮他点燃。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倒了两杯酒,一杯推到那人跟前。
“再想想。”雷乐淡淡地说道。
“我只知道杀害老板的凶手是蒋震,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舞厅负责人未承想身后的那个持枪的男子就是蒋震,雷乐冷笑了下,起身走回冷佬生前坐过的那把黑皮座椅。
“他说了我兄弟的名字。”
雷乐话音一落,站在门口的洛婷拔枪走进书房对准舞厅负责人的胸口连开三枪,枪枪打中心室,不留活口的干净利落。蒋震手里拿着枪,心头却是一阵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