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囧境生涯

第十三囧:壮阳符帮大忙---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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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麦开始黄芒了,这时候也正是雉北春日大好的时光。

    解放了,劳动人民翻身做主人了,额们要歌颂这个伟大的时代。

    作为额,一名文化战线上的新兵,同时又在农村一线工作,担负着宣传我们党的方针政策的任务,额就觉得额生活在这个伟大的时代里,很不一般,很自豪,很值得骄傲。虽然额从事的文化工作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但额也觉得额的工作平凡而伟大,艰苦而光荣,劳累而快乐,穷困而潇洒。

    那一段时间,也就是陈政委看过额以后,额除了对对陈政委很感激以外,余下的就是对生活又充满了信心与希望。

    陈旭东现在虽然已经不是政委了,是县委收记,但额们依然喊他陈政委,他也乐意让人家这样称呼他。因为这是一个光荣的称号,一叫这个称呼,就会想起他曾经担当过县大队的政委,就曾经为解放这块土地作过流血牺牲。陈政委人真是好啊,他百忙中还关心着额,听邓未来私下里对额说,他有让额进城的意思,因为一解放,城里的干部太缺了,特别是像额这样有文化的干部,写一手漂亮字的干部,会作诗的干部,有特异功能的干部,宝贝啊,叽,说错了,宝马啊!而陈政委就是伯乐。

    离开家,离开那位黑黑的、眼一瞪象哈蟆的、一出口就是粗话成串的,同时又能喂猪、放羊、洗衣做饭、砍柴拔草、锄地施肥的枣针时,额就有一种解脱感,有一种自由感,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就象是肠子拧了八转,疼得真不起腰,忽然间肠子复原了,顺直了,一点儿也不疼了;就象是肚子涨得象西瓜,气鼓得象皮球,忽然间“咚”放一个响屁,肚子瘪下去了,通体舒泰了;就象是爬山爬得汗出尽了,烈日快将人给烤干了,口里渴得连口水都没有了,见到尿都想喝了,这时忽然背后有人一推,就将我推进一个清澈见底的山泉里,咕咕嘟嘟,让额喝了个够,呵,这滋味看官你是体会不到的,你木有尝过额这种苦啊?只有额这受过苦的人才有这份灰同一般的感觉啊!

    心情好,工作的积极性就高。为了把党和政府的方针路线政策、新中国的法律法规宣传下去,让老百姓不仅要接受新中国,热爱新中国,还要让他们提高觉悟,保卫新中国,管理新中国,建设新中国,真正当上新中国的主人。于是,额就将额们乡间的艺人组织起来,将额们受过的压迫和剥削、翻身解放得到的幸福,将额们要做的事情,将社会主义的好处编成唱,编成节目,到乡下演出,对老百姓进行潜移默化。

    那一天,正是春末夏初的当儿,而且是晴朗朗的天,额离开了蛤蟆湾,将额的那部杂牌自行车擦得铮亮,而且上足了机油,乡间的土路倒也平坦,额骑上车,就象是神仙驾上了云。呵,田野里的风光,象画一样,一张一张地往额身后翻过。

    那感觉,那享受,不是亲临其境是感觉不到的。此时,额边骑车赶路,边欣赏着这美丽的田园景色,心灰常灰常的爽。额抬头看天,天很蓝,有几朵云丝儿,呵,蓝蓝的天上白云飘。额看地,地很黄,是黄了芒的麦穗头儿,在微风中摆动着。呵,黄黄的麦穗二尺高。额看水,水很清,水中的鱼儿惊了,穿梭着来回跑。呵,鱼儿腾浪比飞跃。额的心情一爽,额就想起小白鹅了,一想起小白鹅,额就想起拉魂腔了,一想起拉魂腔,额就想生賎了,一生賎,额就脱口唱起来了,娘子腔就在乡村的道路上悠扬了。

    “大街上来了额陈士铎,赶会赶了三天多、、、、、”额唱着。

    额那奇特的娘子腔,在空中飘啊飘,飘到田野四个角落里去了,飘到空中去了,飘到云层里去了,飘到鸟儿的耳朵里去了。鸟儿听到我的拉魂腔就受到感染了,它他们叽叽喳喳地叫着,顺着的声音寻觅而来,它们就在额头说笑笑,额一下子将所有的烦恼都排除了。

    “不过,”邓未来说,“你要做好枣针的工作,不能让她出来捣乱。你们现在离婚离不掉,法院也不好判。因为此类案件太多,许多农民出身的干部,一进城,就以婚姻不平等的名义,将小脚女人给休了,让我们的干部落下个当代陈世美的骂名,上边已经注意这个问题了,法院在一般的情况下都是调解,不让你们离婚的。”

    听他这一说,额的糖锣脸一下子僵了,心里又凉了半截:“未来,额是么样人别人不知道你未来同志还能不知道吗?额是被额爹骗去成亲的,额这是标准的封建思想压迫,剥夺额婚姻自由啊,额怎么是陈世美呢。”

    “说是这样说,谁说不是来着?”邓未来喝了一口酒,哈了一口酒气,眉眼一皱,呈现一脸的痛苦状,“可现在怎么办呢?你能说服您爹吗?你能战胜枣针吗?党和政府是维护大局的,是让这个社会安定的。你闹离婚,他闹离婚,家家哭爹喊娘的,女的骂男的陈世美,男的娶花姨娇娥,剩下的子女缺爹少娘,社会负担还不加重?咱这是新中国,老百姓盼翻身解放就是盼得那一份土地吗?是,也不全是。不光要盼着分到土地,还盼着搬掉压在头上的三座大山。男女平等,解放妇女,但不能让妇女受委屈啊?你说是?”

    邓未来的话让额无言以对,却又象一盆冷水向额浇来,让额从头,你枣针终于还是被额拿下来了,大老爷们总是大老爷们,女人想翻身,得看额男的高兴不高兴的是。同时也暗暗佩服邓未来,三个锦囊妙计果然不错,木想到他画了一张符就把枣针给治老实了。来的时候,额又专门把那张符找出来,贴在自己肚皮上,以防枣针有所反扑,额也好再用这王牌吓她。可见了枣针这等模样,额的担恥自然也就多余了,也就放就心了。

    “咱回家枣针,我还有事给你商量呢。”额见到枣针这副样子,心也软了,柔声细语地说。

    话一落音,枣针的眼泪就流下来了,枣针说:“有志,过去算我对不起你了,你要干啥你就干啥,我就求你一样,你答应了俺就跟你回去。”

    女人一流泪,额的心就更软了,说:“枣针,你也别太那个,那有两口子不生气抬杠的,你没听人家说吗?月姥娘是圆的,两口子闹气是玩的,额还能咋着你?你说,你要我答应你啥?”

    “么都不要,只要你把那张符给我就中。”

    额一听枣针这个要求,心里好笑,就说:“符额可以给你,但额也有一个条件,你得答应额调县里去的是。额是一个文化人,在这乡旮旯里么能为革命作大贡献啊,你说是不?”

    一听说额要调县里去,枣针倒是没有一点思想准备。早先怕额是个有工作的人,担心额会喜欢上了别的女人,所以她不准额看电影、听戏、进城,怕的是额花了心,虽说她也不喜欢弄那男欢女爱的事,但她绝不能将自己的地让别人给种了,因为那样,自己的男人说不定就是别人的男人了,将自己给甩了。现在呢,枣针心里起变化了,这样的男人谁能受得了,情愿让他跟别的女人日去,如果天天这样让他日八盘,久了那还不得让他把身子日透把床日穿?听说他进城,离开了自己,这下也好,总不能让他一夜日八盘了。枣针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说:“只要你将那壮阳符给我,你去天边俺也不问了。”

    见枣针真的答应了额的条件,额掩盖着心中的喜悦,就解下那贴在肚皮上的所谓壮阳符,递给了枣针。枣针接过来看也没看就把它给撕了,拿起她的包伏就跟我一块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