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抛弃法律这一局限性,以及可操纵性极强的死板公约,抛弃世俗宗教那带有偏见的公共意识。仅仅作为一个人类,我们又该如何给他人定‘罪’呢?或者说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给他人定罪呢?不,世界上没有这样的人。单独的个体根本不具备如此的权威,只有众人,这个社会的集体意识才有资格做出如此高贵的判断。所以,我们的存在并不是为了审判,只要将信息公布,大家自会做出判断,‘罪恶’这一概念其实并不需要哲学家,律师,法官,圣职者们,用文字这种狭隘的途径为其定义,人类会本能的对某些行为感到厌恶,甚至不需要语言,只要大家的嘘声响起,我们便能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对的,是需要加以制约的,是需要拎出来杀一儆百的。而我们黑色骑士团,只是在之一过程中充当刽子手而已。”
一段演说完结,zero非常专业的停顿了一下,等待观众回馈。
很遗憾,坐在对面座椅上的两位日本解放战线成员茫然的对视了一眼,反而更加紧张的端了端手中的枪,寻求安全感。
在看看坐在自己身边的两元虎将,扇要以及玉城,但这两货也非常不给他面子,两颗脑袋分别撇向两边看着窗外。但这也只是自己骗自己罢了,他们根本不可能透过这足有两英寸厚,被故意涂黑的防弹玻璃看到任何风景,只有自己的影子而已。
但他们现在宁可凝视自己脸上的某颗痣,放空思想尽情研究那颗黑点儿,也不想再听到这话痨的半句废话。
他们真的很费解————二当家到底是怎么在这足有三个小时的旅程中,一口水不喝噼啪啦叨咕到现在的呢?
这辆挂着布里塔尼亚贵族牌照的suv,便是解放战线派来接zero的专车。
虽说这车内部配置有点档次,但车子的前后却被一块灰色的钢板粗暴的隔开了,从暴露在外的焊缝来看,这肯定不是原车的标配部件。加上车门锁咬合时刺耳的机械声,也可以确定是被改装过的。
其实细心观察的话,光从这车子就可以看出很多问题了。
焊缝虽暴露在外却还未上锈,明显是不久前才匆忙加装的。但这车却五年前的老款,这就是说···
日本解放战线专门为了zero,而将这辆价值不菲的防弹轿车改装成了囚犯押运车————他们对zero抱有戒心,却又不想失了礼数。
他们也很犹豫,他们也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来接见zero这位造反派新晋红人。
zero亲自登门造访,若是放在平时,片濑肯定会做出友好的姿态,以老前辈的友善面孔大张旗鼓的与对方握手,表示年轻人你好好干,好样的有前途。既给对方面子也给自己长脸。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完全出乎了他们意料。
先是自家小弟不声不响的收拾家当,带着全家老小投奔zero。片濑大发雷霆,本想在事儿闹大之前把这丢人玩意儿弄回来,好好修理一顿就此带过。让zero帮给忙,给个面子别声张,却没想zero二话不说上去就把草壁给弄死了。这还没完,弄死了还得亲自给人送回去,听zero的口气,他的意思貌似是“这货是奸细,我有证据,别急我来给你解释解释”。
于是,彻底陷入迷茫的日本解放战线,只得赶制出了这辆极为别扭的押运车,以求两全其美。
不过把玻璃涂黑,这就真有点自己骗自己玩的意思了。没意思的好,全世界都知道你老家在千叶县成田山好。要不是怕吓着你,咱自己都可以前去敲门好。
见所有人都不理自己了,伊兰无奈,只得低头看着某位正躺在地上,不具备反抗能力的听众。
因为要确认死者面貌,袋子的拉链被拉开了,死不瞑目的草壁中校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汽车过‘无论此行结果如何,只要能见着藤堂先生,那便是不虚此行了’。那么,这位想必就是千叶少校了?”
伊兰突然又发现花姑娘一名,果断切换目标,不由分说拉住千叶双手。
“四圣剑之名如雷贯耳,直教帝国闻风丧胆,我在来前曾跟这俩没出息的手下说过‘若你们能有四圣剑三成的实力,那灭布里塔尼亚不过是探囊取物罢了。尤其是千叶小姐。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待会儿你们见到千叶小姐时,千万克制,莫要笨嘴笨舌唐突了佳人,回去少不了一顿收拾···’”
放屁!
你特么跟我说过个花花!
好好说白话文啊混蛋!
两位跟班脸色精彩纷呈,但为了配合二当家,展现这个西贝zero的权威性,只得陪着笑脸表示大哥说的真好,我们真不是东西。
“zero先生。”
藤堂见这个毛手毛脚的恐怖分子死活不肯放过千叶,只能出声打断了他。
“这边请,片濑将军在等您。”
“啊?哦。”
似火的激情瞬间被浇灭了,千叶找到机会抽出了自己的手,退后两步,半个身子藏在了藤堂身后,惊魂未定的看着那个骚扰狂。
“请。”
藤堂不敢再多话,闭嘴前方带路。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只是握手而已,但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却可以借此试探出很多东西,至少对方有没有练过一握便知。
他也的确试出来了————这个zero有练过。
他只是不明白,到底要练到何种地步,才能让一只右手骨折六次!
他不知道这家伙练得是什么功夫,他也不知道zero到底是怎么练的,但他知道无论如何人类的身体也经不住这般折腾,正常人的手这么玩儿早就该残废畸形了。但他的手却依旧修长灵活,没有丝毫不妥之处。
他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