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漫漫非寡欢:人鬼难辨波澜起(2)
他为自己做的事,她都知道了,却无法继续下去,尤其是在知道他和简,即将有可能发展成婚姻后,更加没有勇气接受他的请求,不分手,回到他的身边!
他没说话,放开她被钳住的双手,不作声的为她拉上內褲,将裙摆放下,慢條斯理的為她將凌亂的衣服整理好。
黑暗中他低哑的声音没有情绪的响起:“我送你回去。”
他说过,不会再对她,不管不顾,弃之不理。
他的车子停在另一条街上,要穿过这条又黑又长的巷子,她没说话的跟在他的身后,巷子深处黑的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可能是因为有他的气息在身边,她竟然一点也不怕,在黑暗中能感觉到他的温柔,她觉得只要自己一个伸手就能触碰到他。
一条长巷走到尽头,微弱的光线越来越强烈,刺的人睁不开眼睛,就这样的走完了,她终究没有勇气去主动牵住他的衣袖。
车子在路边,他自顾的上车,没有理会她,似乎料定她会跟着上车一样。
蓝慕绯站在车门口犹豫一下下,上车,但没有坐进副驾驶,而是后座。
副驾驶原本是她的专属,可从今以后都属于别人了。
路易·英寡隽利的眸子透过后视镜扫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脸色紧绷的厉害,连安全带都还没系发动引擎,动作行云流水毫无缝隙的流畅,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路飞驰。
车厢里一片寂静,浅浅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她假装看风景的把目光放在外面不断倒退的光影中;而他的眸光一直透过后视镜看她隐藏在昏暗处的侧脸。
车子停在她的楼下,蓝慕绯低低的说了声“谢谢”欲要下车时,他沉冷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当年你可以奋不顾身为龙离非牺牲自己,如今却不愿意留在我身边,说到底是你不够爱我!”
蓝慕绯放在车门锁上的手僵住,他的话更像是一把利剑不费余力的刺进她的心口,鲜血淋漓。
低头没有去看他,薄如蝉翼的睫毛剧烈的颤抖,清澈的眸子沁出水雾,声音极尽全力的镇定不惊回答他:“也许!”
既然决心要放手,何必故作姿态,欲放不放;他要是这样认为,就让他这样认为;分开就分开,究竟为什么而分开,有什么那重要吗!
迅速的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的往里面走。
路易·英寡深邃的眸光一直盯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额头的青筋若隐若现,手指攥起,愠怒难解,愤怒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眼底划过一抹难舍与矛盾。
蓝慕绯没力气上楼,坐在安全通道的阶梯上,声控灯无声熄灭。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痛苦的声音,口腔里还有他鲜血的味道,唇瓣上他的温度余留,甚至他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低沉有力的,喑哑魅惑的,过往的种种都在眼前不停的闪动。
她怎么可能不够爱他,她就是因为太爱他,太想要和他在一起,所以怕他们没有结果,到头来还是一场伤。
一个龙离非让她付出整个青春年少,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遗忘;她怎么能不怕,不怕继续下去,这个路易·英寡即便是用十年都忘不掉。
眼泪在黑暗中静静流淌,如同月光下最凉薄的白霜,冷的叫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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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8日。
黄希雯工作室的新品服装发布会,到场的媒体很多,蓝慕绯是工作室的负责人,自然是要出现在现场。
至于黄希雯因为要做产检,没能过来,倒是把她的老公打发过来,让他代替老婆帮帮蓝慕绯,虽然成立工作室是玩票性,但她一直都很认真的在投入,自然想把工作室做的更好。
发布会这天蓝慕绯忙的晕头转向,原本她是发布会的发言人,可她不愿意面对镁光灯和镜头,于是这个重担全交给了梅利先生,也是利用他的名气来推销这次的新品,希望能把品牌做起来!
到场的除了记者和时尚圈评论家,还有不少同行和模特,黄希雯的朋友来捧场;最重量级的嘉宾大概就是罗若琛和路易·英寡。
罗若琛的出现还在大家的理解范围之内,路易·英寡的出现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又不是罗若琛的公司,也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场合,路易·英寡不可能出现才对!
路易·英寡虽然出现在现场,但没有要接受采访或站台说话的意思,一言不发的坐在t台下看着模特们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在走秀,展示。
站在台下的蓝慕绯不停的用对讲机和工作人员沟通,确认流程,眼神从台上似有若无的往观赏席瞟去。
他一身深蓝色的西装,搭配酒红色的领带,神色倨傲,眸光波澜无波,削薄的两片唇瓣紧抿着没有感情的弧度,下颌威严。
这个状态的他,蓝慕绯很熟悉,这表示他正在不耐烦。
莫名的想笑,既然不耐烦,又为什么要过来!
当听到人说,伯爵来了,她的心下意识的漏跳一拍,像是通了电,阵阵颤栗。脑子里很乱,他是为自己而来,或是被罗若琛邀请过来的,不得而知,也无从探究。
好不容易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赶出脑海,专心在工作上,现在真正的看到他,倒没有那么怕了。
见不到,非常想念;现在见到了,却也只是一场心酸无奈,给她平静的生活平添几分怅然若失。
甚至有一个声音在心里说:蓝慕绯,你看,你们谁离开谁都没死,活的好好的。
路易·英寡身子往椅背上靠,隽利的眸光虽说是在t台上,可眼底的余光一直注视着那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
今天她穿着短袖雪纺衫,似乎是深色,腰间是一根金色的皮带,搭配卡其色的小脚裤,大概是因为要跑来跑去所以穿平底鞋;头发盘起,露出弧线优美的颈脖,在被灯光带到的时候,隐约可见青色的经络。
纤细的手腕上,银色的手链闪烁着光芒,随着她的手臂挥动,那银色的光在他的眸底一闪一闪的。
眉心微敛,神色若有所思:她,好像廋了。
罗若琛忍不住的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压低声音道:“你真是够了!说是要给我老婆撑场,你光顾着看你前任去了!”
路易·英寡睥睨他,语气不屑:“活脱脱的怨夫,难怪小黄不要你陪着做产检。”
罗若琛被戳到痛处,冷哼声:“那样又怎么样!至少我是夫,你连夫都不算,了他两个字:“……!”
低低的,软糯的两个字听在他耳边格外的舒服,嘴角不由的往上翘,眸光落在她的白嫩纤细的手指上,抿唇道:“我们有大半个月没见了,是不是。”
蓝慕绯的心莫名的一颤,自从那天晚上他送自己回去,他们就再没见过,之前还能在八卦杂志上看到,这次他也没上八卦杂志,没有任何桃色绯闻,他的消息她是完全无从得知。
此刻听他提到,心底不由的酸涩,点点头。心里默默的补充一句:是21天。
差九天就是一个月!
路易·英寡的手指无声无息的伸过来,没有牵她的手,只是勾住她的小拇指。蓝慕绯反应过来,想要缩手,她越缩,他勾的越紧就是不肯放。
蓝慕绯着急,很怕有人出来看到,要知道那扇门后全是记者,要是被看到,明天铁定是要上报纸头条。抬头要他放手,猝不及防的跌进他神秘如海的眼眸里,像被下蛊般,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挣脱了。
那双眼眸里写满孤独与寂寞。
“这段时间公司、家里两点一线,只有包子,没有女人。”他的小拇指紧紧的勾着她的小拇指,眸光深深的凝视她,“看在我表现这么好的份上,要不要考虑回到我身边?”
蓝慕绯的身子猛地一僵,怎么都不会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下意识的想要缩手,他还是没放。
“你何必……”
“这是你第二次拒绝我。”他淡淡的打断她,深蓝色的瞳孔里她精致的容颜越发的清晰,低沉的嗓音笃定有力:“我不知道自己对你还能坚持多久,但我希望第三次的时候,你不会再拒绝我!”
事不过三,他只给她三次的机会,现在已经用掉两次,她只剩下最后一次了。
心一惊一惊颤的在疼,侧头避开他熠熠生辉的眼眸,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西游记》里孙悟空头上被戴了紧箍咒,不管怎么动,都是痛。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好不容易平复的思念,因为他的一个举动近乎是节节败退,差一点就溃不成军。
洁白的贝齿紧紧咬住纷嫩的唇瓣,不肯出口,怕自己一出声就忍不住的想要答应他,回到他身边。
之前做的所有努力和压抑都成了白费!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谁也没有再说话,手指像两个小孩子再做过家家的游戏勾在一起,单纯而美好。
他看着她,她呼吸着有他气息的空气,好像这样就足够了。
原本是想要送她回去的,但还是被拒绝了,她要坐同事的顺风车,他也没有强求。
站在人群中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最后留在眼里的是她手腕那一抹银白的光。
“她的心里还是有我。”
“啊?”站在他身边的罗若琛没懂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路易·英寡看都没看一眼罗若琛,薄唇往上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按了好一会,罗若琛好奇他在做什么,凑过来要看,他面无表情的收起手机。
“小气,看下会死啊!”罗若琛白眼他。
他淡淡的抛了一个字:“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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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坐在同事的车子里,手机震动似乎有短信,她掏出手机看到名字愣了下。
毕竟这个名字从来都没有发过短信给自己!
打开短信时,白希的脸颊在昏暗的灯光中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
英寡:以后穿浅色衣服不要搭配深色內-衣,很容易刺激男人的慾望,想做愛!
握着手机的手都在轻颤,咬着唇瓣,飞快的打了三个字:滚!!
要发出去的时候犹豫下,还是删除了,改成:要你管!!!
没一会短信又进来了,一看脸颊彻底红了。
英寡:刚刚脑子里演习了好多遍怎么撕掉你衣服的方法。要不要我现在去你楼下等着,你猜是我先到,还是你同事的车子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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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唉,有英寡这个老在,我想虐都虐不起来……别管我,我去洗手间画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