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5年4月2o日,周四。
“《最荒唐的国家》——法国王室再次拒绝我国外交部对北美南方半岛的主权声索!”
“《要钱还是要命》——鉴于英格兰和法国西南部局势恶化,外交部和商务部布联合通告,向前往欧洲的我国商船出安全警示!”
“《傲慢与偏见》——大明帝国的官僚主义和地方正在葬送他们仅有的希望!”
柔和的春风中,熙熙攘攘的曼城大街上,报亭里的小伙子使劲吼着的宣传噱头,以吸引路过的市民购买报纸。
路边绿化带的一座凉亭里,三位身穿曼城都国立大学校服的青年,正聚集在一起,默默地看着手里的报纸。
“西平,国难当头,大丈夫当为国尽绵薄之力,游学已是小节。我与而农兄商议已定,意近期返归大明,不知你意下如何?”
顾继坤脸色郑重,继续劝说着同室好友,而一边的王夫之,则紧握着拳头,希望罗建能给出最终的态度。
其实早在半年前,顾继坤和王夫之就屡次向学校提出了归国的想法,但学校一直劝说他们安心学习。随着报纸的不断披露,顾继坤和王夫之的情绪反应就越激烈,甚至写信到《观察家》报社,畅言华美出兵救助大明的种种必要,据说一度都惊动了内阁文教部。
华美内阁有什么阶段安排,普通民众自然是只能了解个皮毛,文教部更不可能给予顾继坤和王夫之什么具体回复意见。眼见国家危难之际自己还远离故土,顾继坤和王夫之最终选择了退学,给闻讯前来过问的华美参议院安邵清阐述了自己的意愿后,坚持要返回大明。
罗建,则显得有点犹豫,因为从他个人角度来讲。他对家国政治的热情和投入远比不了顾继坤和王夫之,甚至因为学习已经到了最关键的大三毕业期,就更让他难以取舍了。结果这半年来,一心想明年就读物理系研究生的罗建,一直心神不宁的,就连最后半学期的大三毕业考试论文都没有动笔。
看着同伴那认真的表情,罗建的脸微微抽搐着,一直等到王夫之带着失望的表情背过身去,这才低头叹着气微微点头:“好吧,等过几日我向安老先生道别。再一起归乡。”
见罗建在王夫之的逼迫下不得不表态,顾继坤心里也十分不忍。他一直认为罗建所学至关重要,将来的重担不亚于保家卫国,但又不好去针对王夫之的立场,只能选择态度一致。
……
内阁中央大型会议室里,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又一次紧急会议正在举行当中。
“这群作死的糊涂蛋,半壁江山都快保不住了,他们居然还在瞎闹腾,那个郑芝龙果然是个赌徒。现在好了。国会在考虑终止远东的军事行动。”刚从欧洲返回不久的外交部长史文博,此时苦笑着指着上午国会大会的最终表决文件,无可奈何地摇着头。
“他们如果并不在意我们的存在,那我们又何必硬舔他们的屁股呢?我建议不用管他们。我们自己行动得了!外籍军团棕熊旅的部队上周就全数抵达香港,我们在远东就拥有两个旅的6军兵力,加上亚洲舰队的掩护和大员的支持,执行第二套行动方案、在北方起一次登6作战困难不大。应该能够阻止满清南下!”
郑泉的脾气还是那么硬挺,直接掰断了手里的铅笔,鼻腔里出冷哼。
“老郑。你那么热心地去服国会和东联集团的级大蛋糕。”
说完,苏子宁端起了茶杯,用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细细品饮着,仿佛这一杯之后,就再也无法喝到地道的大明绿茶了。
“照你这样说,我们停止现在的军事准备,等于放弃了弘光、隆武,乃至绍武和永历都从名单里删掉了……”严晓松紧皱着眉头,在仔细回想范力在昨天的言。
“他打算重新烤一炉历史上没有的蛋糕,而不是我们之前一路按照历史的节奏在找蛋糕。”苏子宁露出神秘的笑容,点了点严晓松手里的文件,“经过这次的明朝外交事件冲击,现在的弘光、将来的隆武、绍武或永历,在范力眼里都不合格。从无到有,全新扶持成立一个我们中意的明朝政府,大概这个想法很多年前就在范力的脑子里成型了。”
“之前我们一直以为顺着历史脉络走才是最好的,但我们的明朝商业代理人太脆弱了,导致我们和明朝官方的交往一直处于实质性的被动层面,全是在别人放好棋子的棋盘上做选择题,从未真正掌握过主动权。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全新的明朝政府出来,估计国会和东联集团都会欣喜若狂的。”
“至于满清,从一开始大概就不是曾经的远东情报头子范力真正担心的对象,军方的远东军事行动预案里,早有无数套方案可以让满清流尽最后一滴血。”
说到这儿,苏子宁一口气将剩下的茶水全部吞下,又意犹未尽地咀嚼起茶叶。
听完苏子宁缓慢的讲诉,严晓松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