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夜色下茕茕孑立的女人,李浮图脸上的惊愕逐渐化为一抹淡淡的苦笑,他终于知道先前萧纤纾临走时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乐-文-
“都说出门不化妆的女人共有两种类型,一种便是那种自以为天生丽质,素面朝天也依然能精致的秒杀同类的极品女人;而另一种就是对精神思想的追求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只爱自己不屑于取悦他人,只想做自己人生的女王。你是属于哪一类?”
李浮图眼神柔和的看着装神弄鬼和自己短信加扯淡了近一个月的美艳学姐,嘴角噙笑,轻轻的说道。
去而复返的萧纤纾眼波明媚,眼神轻柔的直视着对面那个曾经的桀骜少年,如今一身都是故事的深沉男人,声音以一种不复往日的娇媚说道:“柏杨有句妙语:世界上只有两个地方的瓶瓶罐罐最多,一个是药房,另一个是女人的梳妆台。从雪花膏到洗面奶、西瓜霜、绿丹兰、玉兰油、永芳、雅倩次第问世,花样愈来愈多,再加上广告的轰炸、辐射,女人似乎被包容在美容化妆品的海洋里,好像一天离开化妆品就立刻会人老珠黄似的。其实真正有魅力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心灵的充实与丰富,这样才能抵得住岁月的侵蚀、年龄的黯淡。仅仅在乎在脸蛋这‘一亩三分薄地’上精耕细作终归是落了下层。贾平凹说过,女人本来就用不着化妆,化妆应为男人该做的事情,如同鸟兽中的凤、雄狮、公鸡和鸳。女人的化妆已经是违背了自然规律,轻贱了自己,更不必割这样填那样做美容手术。人的身体,每一个部位,甚至一颗痣,一条皱纹,都是极其协调地配合在一起的,这如同大自然所形成的山丘、河流、洞涧、树林一样,它有它的风水。人体也有风水,随便去改造,就失去了和谐,也失去了特点和标志。”
“看来你是一个精神至上的女人了,不撒娇,不取悦,不哭不闹,那我不是没有一点机会了?”李浮图摸了摸鼻子,郁闷的说道。
萧纤纾狡黠的笑了一下:“我本来就没打算给你机会。”
“不带这样玩的,你把我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勾搭的天天茶不思饭不想,还偶尔会儍逼的意淫一下,挑起了火却不负责灭火,这我的损失也未免太大了吧?”李浮图似乎没再顾忌萧纤纾学姐的身份,完全把她当作了短信里那个陌生的疯女人,肆意的调侃道。
“那只能说明你天天在那自作多情,做白日梦,你说你,不帅,没钱,还经常不回复美女的短信,不温柔,这种男人谁要。”萧纤纾轻皱了一下她那精致的瑶鼻,故意的拿轻篾的眼神剜了李浮图一眼。
她真的没有想到李浮图居然至始至终真的都没猜出她是谁,虽然装作一个陌生人和这个男人让她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新奇感,但是直到出现在他面前李浮图才将她发现还是让她感受到了一种被人忽视的幽怨。如果李浮图将她放在心上,凭借着日常她故意透露的蛛丝马迹总能猜出她是谁的。
被女人一通鄙视,李浮图也不在意,一脸懒散的笑道:“咱们眼高于道。
李浮图感受着手里传来的那种让人惊心动魄的滑腻和柔软,心里一阵感慨,“真是一个让人欲罢不能的女人!”
“得意?那是你自己的想法,看见刚才那些牲口看向你的眼神没?就似乎要将你生吞活剥一样。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夜黑风高的,要不是我,只怕那些牲口早就将你拖进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圈圈叉叉了。我现在可是冒着天大的风险,现在都是战战兢兢地,要是哪个要色不要命的好汉突然从哪个方向冲出来将我给干掉那我可就冤死了。”李浮图边说边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准备点上。
萧纤纾接过李浮图手里的打火机,体贴的为李浮图点上。
李浮图深吸了一口烟,片刻吐出了几个华丽的烟圈。萧纤纾有点好奇的看着那几个呈螺旋形的烟圈,突然她伸出手指轻轻的点在那上面,顿时几个烟圈化为了袅袅烟雾向上升腾。
“嘻嘻,你再吹几个出来,太好玩了。”萧纤纾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似若又回到了十七八岁的那段花季,就像个小女孩一脸渴求的看着李浮图。
这时的她不再是那个成熟妩媚,高贵冷艳,美得颠倒众生的萧纤纾,而像一个单纯的对任何事情都怀有好奇的孩子。
少妇,孩子,妩媚,单纯,这几个仿佛遥远的天涯海角一样的词语,竟在她身上交汇的如此完美。
李浮图看着她,眼神更加的柔和,心中莫名的荡起了几丝涟漪。
突然他又想到了那个马尾辫女孩,那个她曾经也喜欢看他吐出一个个烟圈,乖巧的给他跑去买烟,温柔的给他点燃,然后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一样,想要烟圈在手掌上跳舞。
可是沧海桑田,虽然不过短短几年的岁月,却早已物是人非。
萧纤纾也许是感觉到了李浮图突然低落的情绪,也善解人意的无声安静下来。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走着,头顶是浓稠化不开的漆黑夜幕,而前方,却是一眼望不尽的满城霓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