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钱?”
对呀,什么钱?夏细语一下子懵了,她忘了有可能还不知道她代孕的事儿!如果直接说出来,那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呀!”尚宇神色淡漠地盯着她,想看她到底能瞎掰出什么样的谎话来。
“以前我带丢丢的时候,有人给了我一笔钱,我……我没怎么用,就存下了,嗯……那钱很多……我后来利滚利赚了一笔,就更多了……”
夏细语急得差点掉下瘫软来,千多万,除去投资公司的和准备赔给杨总的部分,也还有千万左右,那么多钱,谁能那么大手笔给人那么多钱啊?眼前这个精明的男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你骗谁呢?”
“我我我,我怎么会骗人呢?那是丢丢妈妈给他的钱,我一直都留着呢,以后孩子归你养了,钱就该你替他保管了。”撒谎就撒谎吧,反正她觉得那钱就是烫手的山芋,得扔出去才行。
“我说了,我们是一家三口,你的是我的,我的是你的,丢丢的也是大家的,所以,你不用还我。”
“我不是你们家的,以后我也不会再来了。”忽然,她捂住了嘴巴!说了那么多之后,才后知后觉地记得对尚老爷子发过誓,说要是和他说话,{一+本{读}小说就割掉舌头!
她手心冒汗,慌张地搜索办公室里可能安装监控的地方,仿佛尚老爷子就在某个角落里盯着她一样。
“你在看什么?”尚宇皱眉,这个女人也觉得最近亏心事做多了吗?无论在哪里都一副提心吊胆的样子?
“我……那个……”夏细语抖动着嘴唇,迟疑地问:“那个,你家老爷子……在吗?”
“你找他?”她问他?还一副惊慌失措样子,他们之间又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吗?尚宇捏着文件夹的大手用了用力,眼里闪过一丝愤慨。
“没有!”夏细语慌忙摇头,小心地站直小身板,打算趁尚老爷子还没有发觉的时候溜出这个龙潭虎穴。“尚大少,我言尽于此,希望你不要觊觎天胜那么小的公司,那公司小得几乎不够塞你的牙缝是不是?你放过他们吧。”
最后,她加重语气保证:“我保证明天把钱都给你!”
“你想要天胜好好营运下去,就得乖乖呆在我身边,让我天天见到你,否则,一切免谈!”
“怎么可能?”夏细语停住脚步,“我……”
想到尚老爷子比这个男人更狠,她只有选择听他的。
“好尚总裁,我已经把丢丢给你了,明天还把钱给你送过来,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她第一次,放软口气和他说话,实在是惹不起啊,如果要在a市生活下去,得他网开一面才行。
“我说过我们是一家三口,我是丢丢的爹地,你是他妈咪,你听清楚了没有?”
尚宇也火了,这女人的脑袋的木鱼脑袋啊,他的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她还没有搞清状况,难道要他跪下去,说他喜欢她,要她留下来?
我去!想想都觉得有辱男人气节的事儿,他怎么会做?
“好大少,我这些天都遵守承诺没有去见他了,如果不是你在天胜的订单上动手脚,我也不会来烦你,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对人说养过夏丢丢,行不行?”
太可怕了,那男人身上发出的温度好低啊,快把她给冻僵了,夏细语忍住要夺门而出的冲动,想在最后一次交谈中把事情给圆满了,那样,免得以后舌头没了,没机会说话。
“你今天敢走出这门试试!”尚宇简直快给她气晕了,见过笨的女人,就是没有见过笨得那么彻底的女人!
都说要她继续给丢丢当妈咪,她听不懂啊?
尚大少,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夏细语有怕过你吗?夏细语站了半天,脚都快酸倒了。见到聚精会神办公的男人,脚步一步一步地往门边挪。
尚宇眼皮一跳,手关节微微发白,强制着怒气,想看看她究竟搞什么鬼。
终于挪到门边,夏细语双手掰住门框,探出半个身子去看外面的动静。还好,安安静静的,没有什么异样,好,乘此机会,脚底抹油,开溜!
“扫把是你带来的?”头出来,也不用面对夏暖的眼泪,更不用担心受到尚宇的追踪。
死有时候比活着更好!
可她不想死!
她的心瞬间平静下来,走出来的时候,小脸上甚至是笑微微的。
“黄鳝鱼,我累了,要回去睡觉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想通了,既然不想死,就选择勇敢面对吧。
尚宇惊奇地望着她,她那么快就被冷水浇清醒了?她的小脸上焕发出的神采不是骗他的?
久违的笑容回到她的脸上,他的心情也瞬间放松了。
“好吧,陪我吃完饭再回去。还有,”他看了看她,眉头挑了一下:“你得先洗干净才能陪我出去。”
“我已经吃饱了,目前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睡一觉……”
“废话真多!”他捏着她的手腕,拖向长廊尽头的居室。
夏细语洗好澡的时候,他叫人买的衣服也送来了,一件绿色黑格子春装,白色里衣,一条黑色七分铅笔裤,中码编小的尺寸,刚刚好够她穿。
“过来,头发吹吹。”
他拿着毛巾和吹风筒,站在插座边上,勾小狗似的叫她过去。
凭什么?夏细语犟起脖子,当着没听到。
“丢丢呢?”望着细嚼慢咽的男人,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去外婆家了,他和昕儿好。”小家伙说要和昕儿培养感情,说以后才能照顾好爹地和妈咪生的小妹妹。
“哦。”夏细语淡淡地应了一句,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四下逡巡。
唉,还真是悲催啊,自己不吃,还硬被拉来做陪,闻着香气四溢的饭香,听着他偶尔发出的吧唧声,她不饿也想吃啊。
“喂,孩子他妈,这鸡腿给你吃吧。”
“你找死啊?”夏细语猛然回头,嘴巴被塞进了一只金黄色的鸡腿,堵住了余下的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