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细语拨通夏丢丢的小手机,打算叫他出来乘此机会走掉!可手机响了好半天都没有人接,她只好颓然放弃。
尚宇头痛欲裂,双手抱着头,手肘支撑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唤住了夏细语那个叫良心的东西。
还是通知芬姐吧?他到底是夏丢丢的亲生爸爸啊,他死了一了百了,可怜的丢丢呢?岂不是成了没有爸爸的孩子?
夏细语跑向橙园的铁门,按下门铃。或许是老天故意和她作对,她动了同情之心,可老天不作美啊,好不容易哄睡夏丢丢的芬姐睡得不是一般的沉,尖利刺耳的门铃响了一遍又一遍,她还以为人是少爷和人在唱嗨歌呢。
“别说我没有帮你啊,我尽力了。”夏细语甩着发酸的手背,绕过匍匐在地的尚宇,准备溜之大吉。
“丢丢,你的妈咪……好狠……”不要脸的男人,就知道用孩子来要挟人,我就偏不管了!
“丢丢,你以后……再也……不用想……这个狠心的妈咪了……她没良心……”
她没良心?她没良心还把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拱手送到他身边?幸好她早就知道他是天底下最最卑鄙无耻的男人了,要不然非气得像周星驰那样喷血不可!
“细语……请你=一=本=读=小说不要走……”
不可一世的男人会求人?夏细语掏掏耳朵,一脸震惊,瞪视着地上因疼痛而扭曲的俊脸,他在叫她不要走?不可能吧?那口气怎么像给人抛弃了似的?
“你在说什么?”
“我需要你……”需要帮助!夏细语很快冷静下来,冷冷一笑,走到他身边,蹲了下去,左手捏住他的下巴,右手拍拍他的脸,眸子眯了眯,打量大猩猩似的,好半天才邪邪一笑:“我看在夏丢丢的份上,才救他老爸的!”
她一只脚跪下,一只手捞起他的手臂,右手穿过他的腰,想要扶起他来。
高大的男人加上厚重的衣服,要扶他起来却非易事,夏细语跪在地上的脚使了好几次劲儿都没有站起来,在天虹商场挨踢的另一只脚痛得打颤。
“没事长那么高大干什么?”她埋怨着,伸手去摸他的裤子口袋,想要用手机打电话给古树求援。摸索了好半天,也没有发现他的手机,“又丢车上了?”
头是目中无人的,身边的任何女孩子都没有在他眼里停留过半分钟,他觉得生活中有许多事情可以去学,可以去做,没有必要为男人的附属品劳心伤神。
夏细语带着夏丢丢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首先看到的是夏丢丢,夏细语不过是夏丢丢身边的另一个附属品而已,她是因为夏丢丢的存在而存在,夏丢丢完全属于他的时候,她的作用就没有了。
今晚的生日晚会,他原本是不想去的,可陪在夏丢丢身边的小女人不在,他突然空落落的,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居然是那张倔强的小脸、那双晶亮清澈的眼睛、还有吐不出象牙的小嘴,于是,他去了,想要从别的女子身上找到那样的感觉,可惜,他看到的是一张张献媚的脸,矫揉造作的,涂脂抹粉的,香气四溢。
找借口说临时有急事儿从生日宴会上溜掉,他去了公寓,看到一片漆黑的窗,以为她睡下了,心里非常不舒服,闷闷地开车离开。
在橙园外面见到她,他心里一阵狂喜,有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可她吓到了,她的紧张也吓到了他,多奇怪啊,两个势不两立的人,撞在一起了。
“夏细语,你不要这样!”尚宇爬起来,半蹲在夏细语身边,想要阻止她的疯狂行为,可她的头撞得又快又急,好几次都差点砸中他的大掌。
“夏细语!”他急了,从后面抱起住她,再不让她撞击下去。
“啊……”夏细语发出疯狂的嘶喊,完全不受控制。
“我已经道歉了!”尚宇紧紧拦腰抱住她不敢撒手,在她耳边不停地道歉:“对不起,我说对不起,我已经说了啊,是我不该戏弄你,对不起,对不起……”
他痛心疾首地道歉,对不起三个字翻来覆去的说,可一点作用都没有!
“啊啊啊……”夏细语挣扎着,狂吼着,好似要把心中的不满宣泄殆尽。她的力气非常大,尚宇好几次都差点没有抱住。
“你这样会吵醒丢丢的!”他附在她耳边大吼。
夏细语顿时住嘴,转头惊疑地望着他。
“是的,你会吵醒他的。”尚宇轻轻点头,小心翼翼地望着她,此刻的她头发凌乱,双目赤红,脸色惨白,小嘴微微张开,神情呆滞,好像个疯子。
“他睡着了。”夏细语眼珠子滚动一下,竖起食指嘘了一声,侧耳细听,微微笑着:“我差点忘了,嘘,不要吵醒他。”
“嗯。”尚宇点头,灯光下,他的脸也苍白如同大理石,他定定看了她好半天,久久才叹息一声:“进屋吧,夜深了,寒气重。”
他扯过滑落在地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抱着她纤腰的手探入她的腿下,抱起她。
“我的腿很痛,”夏细语摸着腿,仿佛忘记了刚才的自虐行为,迷迷糊糊地说:“我的头也痛。”
“你和我一样,是个神经病……我们两个都是神经病!”尚宇意味深长地说。
大起大落地折腾了那么久,夏细语已经筋疲力尽,在尚宇的怀里,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好累,先睡了哦。”
尚宇点点头,露出苦笑:“睡吧,只要你不跳下去,我是不敢把你放在马路上睡的。”
“嗯,”怀里的女人往里靠了靠,脸颊贴在热烘烘的肉墙上,舒服极了。
这样的感觉好好!她忽然想永远靠下去!
“晚安。”她甜甜的说,闭上眼。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