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则抬手，打开了一道光幕。
光幕之上，是一份近期中央法院的人事流动资料。
“这几个人，在雷鸣叛国之后，失踪了。”
他指了指一个名字，“他是我的第一助理，在我身边工作已经有许多年，这次也失踪了。”
万源鹄一惊，问道：“你精神海崩溃，和他有关？”
说实话，这件事情大大出乎他的预料。在推测中，几人的精神海崩溃或者和精神毒素有关，或者和叶问天的金手指有关。
这个助理，从年纪上看来明显不可能是叶问天，难道推测有误。
严正则微微摇头，说道：“可以说和他有关，也无关。”
“他失踪之后，我调查了这人的下落，后来在一个偏远星系的认尸通告中找到了他。”他沉默了一下，“几个月前，他就死了。”
说到这里，万源鹄已经明白其中隐藏的意思。
真正的助理，早就死亡，这段时间待在严法官身边的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冒牌货。
只是在星际时代，要冒充一个人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个人终端是绑定个人精神印记的，即使能够通过整容改变长相，精神力方面却是瞒不过去。
除非……
叶问天。
万源鹄又联想到了叶问天神秘的金手指，在那本小说的开始的时候，只说叶问天的精神体因为重生，发生了惊人的异变，这成为他翻身的最大倚仗。
现在从严正则提供的情况看来，这个类似于精神毒品的精神力分化方向，没有那么简单。
第七十九章 小说剧情
万源鹄把严正则所说的情况记录下来, 又打包了一份店里的产品送给他。他虽然不知道叶问天为何要针对严正则，但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 都不能再让严正则出问题。
严正则收到这一大堆东西的时候, 还有些手足无措。
万源鹄笑着一样样给他解释用途，“这些冻干蔬菜类和主食类食物配合食用，可以恢复精神力，这些, 是治疗精神损伤的，味道可能有些奇怪, 但忍忍也就过去了，还有这些……“
严正则似乎更加不安了，他直接抬起手，亮出个人终端，说道：“这些，这些礼物太贵重了，我买……”
说到一半, 他又停顿一下, 解释道, “我收入不算太高，付不起的话，分期可以吗？”
严正则是个孤儿, 从平民一路奋斗到如今的位置，加上他是极为公正廉洁的性格，所有精力都扑在了工作上。
他所有的收入来源, 只有国家发的工资而已。虽说首席大法官的待遇很好，福利极佳，但严正则是一个感恩的人，他所有的收入除去自己生活需求之外，都用于捐助建立孤儿院。
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有些窘迫的状况。
万源鹄笑了笑，指了指他怀里的小羊，说道：“说实话，串串帮了我很多忙，这算是串串的工资，你不用在意。”
“串串？”
“啊，就是你的精神体。”万源鹄解释一句，“平日里有个名字也比较好称呼一些。”
严正则点了点头，倒也是没想过这个名字是用什么神奇的脑回路想出来的。
万源鹄又把小羊串串带自己找到香菇和一群猪的事情讲了一下，总算是说服严正则接受了这批礼物。
严正则离开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万源鹄一眼，说了一句。
“你知道万鑫阳一案的后续吗？”
万源鹄一愣，在参加完审判之后，这几个人就已经从他的字典中划去了。
“没关注过，我事情太多，没多余的精力关心他们。”
严正则说道：“木琳死刑已经执行，万鑫阳也死了。”
这个消息倒是出乎万源鹄的意料，万鑫阳怎么也会死了。
他犹豫一下，还是问道：“他，怎么死的？”
严正则说道：“吴森，和他在同一家监狱，一次暴一动中，他杀了万鑫阳，之后自己也死在那暴一动中。”
“……”
万源鹄沉默下来，倒是有些看不明白吴助理这个人。他本以为对方会去找万鑫阳麻烦的时候，吴助理却是破釜沉舟连自己一同送进了监狱。
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吴助理却又在监狱里杀死了万鑫阳。
“他，死于自己的偏执。”
万源鹄只说了这么一句，随后送严正则出门。
他转身看向院子里的时候，心中突然觉得似乎有一口郁气散去。
万源鹄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恍惚了片刻。那些这具身体年少时的记忆，在这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在此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即使是他能记得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那些记忆都如同蒙着一层薄纱，是他人的故事。
和自己似乎没有太多关系，万源鹄始终觉得自己是异世界穿越过来的一抹幽魂。
直到今天，木琳身死，万源鹄和吴助理也死了。
在那本小说里面，“万源鹄”的结局已经彻底改变了，踩着他尸骨上位的木琳和万鑫阳如今已经
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万源鹄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个“万源鹄”的时候，是在看到万父的遗言之时，内心深处有所触动。
这次跟那一次的感受有些相似，又有些不一样。
蒙在记忆上的那层薄纱已然掀开，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真实起来。
万源鹄，的确是那个“万源鹄。”
或许是有所触动，或许是和秦逾明之间的精神通道，或许是大面积的种植工作。总之，他的精神力突然又跨越式晋级了。
万源鹄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等级，但当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说是梦，也不恰当。
这个梦更像是一部电影，电影是关于在地球的万源鹄，从出生到现在点点滴滴。
万源鹄站在一片虚空之中，身边围绕着一个个光幕。
每一个屏幕里的主角，都是万源鹄。
从几个月大的婴儿，到少年，再到俊秀青年，都是他。
万源鹄一个个屏幕看了过去，他知道自己在梦境里面，甚至知道这些屏幕里的画面代表着什么。
这是他的记忆，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记忆。
人类的意识如同一座冰山，出现在水面上的不到百分之二十，大多数的记忆和信息都隐藏在水面之下，或许终身都不会浮现出来。
现在万源鹄的精神力再次提升了一个等级，他可以随意查阅这些记忆，包括那些只是无意看了一眼，之后再也没想起来过的信息。
万源鹄的目标很明确，他要找的是和那本小说有关的记忆。
即使他没有完整读过那本小说，但是当初因为小说里的炮灰和自己同名加上下场凄惨，他可是在评论区里激情斗争过的。
那些信息，被潜意识划在无用信息里，淹没在记忆之海的底部，如今却十分重要。
“找到了。”
万源鹄在一个屏幕前停了下来，随后抬手点上了眼前的屏幕。
周围所有的光幕化为虚无，万源鹄眼前恢复正常的时候，他坐在了电脑前面。
电脑屏幕上，正是《重生之只手遮天》的评论区。
这是记忆，万源鹄不能自由动作，只能随着当时的视角和记忆看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一天，万源鹄看到书中那个和自己同名炮灰惨死狱中，心情百感交集。加上主角的三观引起了他的极度不适，便在评论区里留下了些自己的看法。
当时这本书正火，他这条条理分明的评论发出去之后，立刻盖起了高楼。
最先出现的，是这本书的忠实粉丝，除去那些不太理智上来就口吐芬芳的人之外，还有一部分是用后面剧情来驳斥万源鹄评论的读者。
这一部分的评论，在这个时候，非常有参考价值。
当然，书粉的分析带着浓重的个人感□□彩，并不一定是事实。好在下面开始出现了其他三观和主角不合的人，两方人马一相遇，掐得是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