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干嘛呀?
殷池雪停好车,解开安全带,眼也不抬地说道:
“为了你的脸面着想,就像你说的,对你我来说这孩子本就是个累赘,倒不如直接打掉好。”
靠,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之前还说什么“孩子我想要”,现在又“不如打掉”。
到底他哪句话才是真的。
余鹤瞬间气性也上来了,他拔掉安全带,伸手粗鲁地推开车门:“打就打,费用你出。”
只是刚下了车,却见殷池雪在那边接了通电话。
开始他的表情还很严肃,到后边就变成了无奈。
最后他说了句“我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余鹤还在那抖着腿等着他,见他打完电话便一指医院大门:“走着,先挂号。”
“走吧,送你回学校。”殷池雪沉声说完这句话,径自上了车。
什么情况?这人是不是有什么疾病,怎么比闭了经女人的情绪波动还要大。
刚才还一副不把这孩子打掉誓不为人的架势,这会儿又当什么都没发生?
“别介啊,回什么学校啊,我去挂号,你等着付钱就行。”余鹤笑嘻嘻说道,接着拔腿就往医院里面走。
“没完了是吧。”殷池雪冷声发问。
余鹤觉得好笑:
“哥,要把孩子留下的是你,要打掉的也是你,我这不是一直在听从你的意见,您又在这里说什么呢,嗯?”
殷池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情绪。
“上车,我导师还在等我。”
虽然余鹤不知道刚才那通电话是谁打的,但做人嘛,要懂得进退,要识时务。
所以余鹤也不再继续跟他打嘴炮,乖乖上了车。
其实那通电话是殷池雪的母亲打来的,早在殷池雪第一次和他说有余鹤这么个人的时候她就已经着手开始调查,每天关注着余鹤的一举一动,甚至是黑了他的手机系统。
直到她看到余鹤在医疗群里询问有哪间诊所人流做的比较安全,她就意识到不对。
刚才又眼睁睁看着余鹤的手机定位到了产科医院附近,觉得事态不对,赶紧给殷池雪这小王八蛋打个电话。
毕竟殷池雪老大不小了,自己也不年轻了,眼看着和自己同龄的太太都抱上了孙子,自己怎么可能不急。
但殷池雪又是个油盐不进的,甭管自己怎么苦口婆心,他就是一心投到学业上,甚至还要再去进修几年。
这自己岂不是要等到六十岁才能抱上孙子?
不要!怎么能让小孙子看到自己人老珠黄的模样,自己可是顶级豪门太太鸭!抱着孙子都会让人误以为是抱着儿子才行鸭!
所以不管是一夜情也好,出身贫寒也好,谁都好,只要能给她生个大胖孙子的就是好孩子。
车子驶进学校,在余鹤的宿舍楼底停了下来。
殷池雪打开车门锁,始终不发一言。
倒是余鹤,屁颠屁颠下了车,还不忘嬉皮笑脸地同他说一句“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谢谢你把我送……”
话还没说完,殷池雪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留下余鹤一个人在汽车尾气中独自凌乱。
什么人啊,真是在所有的殷池雪切片里面,这一位性格已经达到巅峰了。
巅峰的差劲。
刚一回头打算进宿舍的时候,却看见其他三个舍友正目瞪狗呆地站在身后,手里依然没拿书,依然是没有个要学习的样子。
他们愣了许久,赶紧回神冲过来,绕着余鹤一边围一个,那神情八卦的如同二流娱乐杂志:
“我刚才没看错吧,你是坐了殷池雪的车回来的?”
“是啊。”余鹤诧异看了他一眼。
“你们是怎么勾搭上的啊,也教教我,就算勾搭不上殷池雪也可以勾搭什么松水电子松土电子之类的大财阀。”徐赟说着,几乎整个人都攀附在余鹤身上。
余鹤想了想,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告诉他,发情期的时候别打抑制剂,随便找个帅气多金的alpha往他面前硬凑,上赶着不要脸和他睡一觉。
“这个问题,我没法教你,只能,你自己体会了。”余鹤尬笑两声,接着转身上楼回去拿今天上课要用的课本。
三个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其中徐赟看起来确实不太开心。
“又不是要他命,传授下恋爱经验而已,真小气啊。”
杨垣宇笑笑:“也可能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吧。”
舍友三:“你们有没有感觉他最近好像圆润了一点。”
杨垣宇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是生活太好长肉了么。”
舍友三摇摇头,接着凑到两人面前神秘兮兮地说道:
“记不记得他之前有几晚夜不归宿,昨晚也没回来,而且前些日子他不是一直食欲不振,成天抱着话梅,有时候还晨吐,会不会是……”
杨垣宇还是笑:“没可能的啦,小轶不是那种人。”
“什么叫不是那种人,你又没长他心上,你能看得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徐赟瞥了他一眼,“这t百分百是有了好么,而且还是跟殷池雪,一朝嫁入豪门,从此以后生活不发愁。”
杨垣宇的笑容渐渐尴尬,看其余两人现在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他也索性闭嘴不再和他们争论。
等余鹤找到书然后又无头苍蝇一样在脑残设计师设计的教学楼里找了大半天才找到教室。
往那一瞅,就看见舍友们正坐在最靠左边窗户四连坐的位置,最外面刚好空了一个座位出来。
余鹤想也不想的走到三人旁边,刚要坐下去,旁边两人忽然站起身,各向外移动了一个位置。
余鹤傻愣愣地看着他们占了最外面的位置,开始没在意,想着那自己就麻烦点坐里面好了。
结果坐在最外面的徐赟和舍友三根本没有退让的意思,反而一直用腿挡住过道。
间余鹤一直在过道上傻站着,讲台上的英语老师不耐烦了:
“这位同学,你们来就快下课才来,来了不赶紧找地方坐好在那站着做什么。”
余鹤看了眼徐赟他们,见他们根本没有退让的意思,有些无奈,也不好继续和他们闹下去,忙随便找了个位置坐过去。
下课后,本是习惯性地跟着舍友们一起去食堂吃饭,结果等他收拾好东西一抬头,三人早就不见了。
有些莫名其妙。
余鹤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即使是和舍友闹矛盾那也是zqsg地打一架然后又继续勾肩搭背的喝酒撸串,在这边上大学怎么闹得就和女孩子之间吵架一样,谁也不理谁。
回到宿舍,几人还是照旧打游戏,没有一个人说话。
余鹤拆开手指饼,咬着一根,一边嚼一边翻之前学校要填的学分认证表。
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于是随口问道:
“你们的学分认证表写好了么。”
“写好了,已经交上去了,对了,你也赶紧填,截止到今天下午为止,如果没交的话这一年学分就作废了,补起来很麻烦。”
倒是杨垣宇还算热情地告诉他。
“可是,我没找到空白表,从哪里要啊,学院发么还……”
“走了,下去吃饭。”余鹤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徐赟就无情打断了他。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好啊,走吧,我正好也肚子饿了。”杨垣宇笑得像个老好人。
他不好意思地冲余鹤笑笑,然后用口型告诉他“表格在教务系统下载”。
余鹤望着他们三人离去的背影,耸了耸肩,打开电脑。
下好了表格,填完了信息,本来想现在送过去,一想,现在学院的老师估计都休息了,那就下午早点过去交上好了。
想着,他叫了外卖,然后在网上闲逛起来。
逛着逛着就点进了学校的贴吧,想着无非就是一些无聊的水帖,看着打发下时间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