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了警——”奇异博士从传送圈里踏出来，一眼就瞧见了正向走廊外涌的绿色，“这是什么鬼情况！”
王果断转身：“后退！”
巨大的藤蔓疯狂地涌出走廊，法师们抄起法器，斩断了藤蔓却反而让被切断的藤蔓落地生根，生长出第二株、第三株新的藤蔓来。托尼抬起手对着蜂拥而出的藤蔓发射一击掌心炮，炮火炸开后，几乎有两成年男子合抱粗的藤蔓被烧灼了大半，但还没等众人松下一口气，被烧灼的部分就迅速泛出珍珠白色的雾气恢复原样。
“洛基？？”奇异博士迅速在走廊口画出传送圈，保证所有新长出来的藤蔓都只会涌进珠穆朗玛的大雪里，“他不是全部恢复了吧？”
古堡中央推开一扇窗户，洛基扒在窗口：“不可能，你不是不知道他是谁，这根本不该是他的力量！”
“他能复活我们就已经够奇怪的了！”奇异博士飞进洛基所处的那个房间，一把关上窗户，“以他的身份，他也不该是‘复活’我们，而应该是‘恢复’我们。你懂我的意思吧？恢复只是操纵时间线，可他做的并不是将时间倒退回过去让我们恢复，而是——他给了我们一个全新的生命，这是‘诞生’的力量，如果我还没有糊涂，这应该是上帝才有的。”
“……”洛基将最近关于丹的记忆在自己的脑海中过了一遍，“等等，你还记得丹在进入多玛姆的黑暗维度时候，说自己知道圣经，知道该怎么祷告，还说上帝在他的祷告下出手了？你的时间宝石呢？你不是能看到过去吗？你能不能看到丹到达地球以后，有没有和与上帝有关的人接触？”
“……”奇异博士尝试了一下，“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只能看到丹是如何坠落到地球上的，再往后看就直接跳到戴德星战了。”
洛基：“这中间一定是上帝做了什么，这是唯一能解释连时空宝石都无法追溯丹的过去的原因。”
奇异博士抱臂环胸：“就像我上次说的，我一点也不喜欢要对付的敌人一次性来太多。告诉我上帝不会是我们的敌人之一，否则我选择安度自己人生最后的几天。”
“不会。这不是一个宇宙的事情，这是无限宇宙的共同存亡，上帝不会是我们的敌人，或许祂这么做就是为了帮忙……否则无法解释丹复活我们的方式，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丹的记忆和力量决心，造成的不是……”洛基顿了顿，跳过了这个词，“却是这种情况。在你企及不到的那段时间里，祂一定是想办法让丹获得了诞生的力量——或者至少是如何使用这种力量。”
洛基推开窗，看着传送阵对面仍旧在疯长着的藤蔓：“否则我们没法解释这个。”
“好吧。”奇异博士转过身，看向窗外，传送圈很好的抑制了藤蔓继续向托尼和法师们的方向前进。
奇异博士和洛基站在窗口看了一会：“……”
奇异博士：“……”
奇异博士：“我们站在这儿干什么？看这些藤蔓怎么生长？”
洛基睨了奇异博士一眼：“不然？你也可以那点篮子割点这玩意儿。毕竟里面可都是力量。即便不自取用，也能卖个不错的价——”
洛基就只是顺嘴嘲讽一句，没想到话音还没落，就有一个红斗篷带着斯特兰奇一下冲出了窗口，兴奋地奔向藤蔓，斯特兰奇还大声道：“拿容器，任何能够封存力量的容器，现在，马上！”
洛基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法师们飞快蹿了出去没过多久就抱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容器冲了回来，在斯特兰奇的带领下冲向原本还远远避开的藤蔓，英勇的挥动各种法器，对着藤蔓割一块往容器里封存一块，割一块封存一块，像是一群饿疯了的难民，在奋力刮着树皮。
看王两眼炯炯有神，挥着小刀带头割的最起劲的样子……
他们不是饿疯了。
……应该是穷疯了。
法器割的越多越快，珍珠白色的雾气就涌出的越多。众人见藤蔓愈合得越来越快，割起来也就越起劲了，吭哧吭哧就差畅想劳动的口号了，跻身在藤蔓的海洋之中如同一个个勤奋的农民，正热火朝天的集体收割着韭菜。
王抬手擦了擦汗，眼神慈爱的看向手中的容器：啊，我嗅到了美钞恶臭的味道。
“嗯？”
有法师突然发出惊咦声。
王迅速收回看美钞的眼神，正准备开口询问，就听周围的法师们接连传来惊讶的声音，他刚伸手想要挥走一抹往他手上直扑的珍珠白色雾气，就见刚刚才收割了一块藤蔓、雾气用处最浓郁的地方迅速愈合，并且——
生出了一颗婴儿拳头大的花苞来。
“嗯？”王迷惑地眯起眼睛，微微俯下身，正准备检查一下这花苞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适合收割。
“叭~”
花苞在他的脸凑近的瞬间打开了，金色的花粉喷的他满脸都是，猝不及防被吸进鼻腔，弄得他没忍住猛地一偏头打了个喷嚏。
就这么回功夫，他瞧清楚了花苞里那个沉睡的……
该管它或者她叫什么呢？
她有着拇指大小的娇小身材，精致的五官，和花瓣一样色彩的秀发，背后还生着一对儿透明而好看的翅膀。
“什——么——情况？”托尼差点扔下手里的古堡，“这是什么，小花仙吗？！哦我的天，茜茜，我得打电话给茜茜，我的天！”
钢铁侠瞬间放下了刚刚还不离手的古堡：“快，快，录下来了吗？立即拨通茜茜的电话——”
ai管家：“先生，茜茜小姐还在电影院，我想她暂时应该接不到您的电话。”
托尼猛地凑到一朵花苞旁边，看着花苞在他眼皮底下扑簌簌颤了颤，然后“叭”得一下打开，从里面叽里咕噜掉下一个惊慌失措失去平衡摔下花朵的小仙子：“噢——天哪。她有一双和茜茜一样的眼睛。”托尼接住摔落的冒失小仙子，把手举托在花朵边，把小花仙送回花骨朵里去，“茜茜会很遗憾的，这可是她最喜欢幻想的小花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并不和其他法师一样为这件事感到新奇或者兴奋的奇异博士和面前那个振翅飞到他鼻尖上，抱臂环胸的小花仙对视，干巴巴道，“我也很想知道，可能是丹的能力太强大了导致的。”
奇异博士：“嘿，听着，我是不可能花钱养你的，明白吗？”
奇异博士：“你，还有你的同伴，我都不可能养！”
奇异博士：“……禁止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奇异博士：“……”
奇异博士：“……”
奇异博士：“shit，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觉得愧疚吗？！”
奇异博士：“……好吧你们吃什么填饱肚子，花蜜？花粉？”
于是，等丹终于醒来，惊愕地看着周围童话电影里才会有的巨型藤蔓，不得不从窗外绕了个圈子才回到走廊前的时候，瞧见的就是一群本该是严肃克制的法师们，顶着各色花朵，乐呵呵抱着……小花仙……？
他僵硬地回头看了看窗外已经黯淡的天色，觉得自己应该不会睡了好几年，最多也就是睡过了整个白天——怎么就连小花仙都出现了？！
“这是怎么回事？”丹震惊地看向已经出了古堡，不屑地看着中庭人们对着一群软弱无用的小花仙进行降智表演的洛基。
“这不是你的能力导致的吗？你应该记得。”洛基放下了环抱着的手臂，“你的力量恢复应该会解封你的记忆。”
“我……”丹倒抽了口气，环视了一圈周围，王正头顶一堆喇叭花，试图劝说自己眼前诞生的那只小花仙停止用魔法“装点”他的头发，“我只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他看向另一端的走廊口，那里还有一群法师正对着一个还开着的传送圈指指点点：“是史蒂芬开的法阵吗？开到哪里了？”
“珠峰。”洛基看见有个法师伸脚跨进了传送圈里，过了一会哆哆嗦嗦地顶着满头的雪捧着什么东西冲了出来，仔细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浑身冰蓝色的小仙子，显然是生长的环境造成了他一定程度上的变异。
“这都不重要。看看这群法师魂不守舍的样子，这些小东西总会有人养的。”洛基拉住想要去康康自己创造出来的小家伙们的丹，“别忘了，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我们还有两场舞台剧要演。”
第58章
按照先前的安排, 如果没有出意外，晚上八点钟《雷神》舞台剧应该会在哥谭的韦恩医院里进行首场公演, 第二天早晨八点，则会前往哥谭的孤儿院进行第二场演出。
原本洛基已经联系了提姆，让提姆做好这次安排可能得临时取消的准备，现在看来，提姆或许不需要面对因为失望而群情激奋的医院和孤儿院众人了。
“你还好吗？”洛基伸手将注意力已经被飞来飞去还会飘闪亮亮的粉屑的小花仙们带走, 下意识就往藤蔓边飘的黑水母揽回怀里，伸手摁住对方还一个劲儿往小花仙那儿转的脑袋, “回神，你听到我刚刚说的话了？”
丹还在因为刚刚恢复的记忆而魂不守舍, 洛基眯起眼睛抬手捏住了他的脸, 他才从恍恍惚惚中回过神来：“呃，听……你刚刚说什么？”
“舞台剧。你还能演吗？”洛基打量了一下丹，对方黑色的斗篷裙边正因为心神动摇而无规律地鼓动着，“你看起来状态不是很——”
“当然！我当然要演！”丹听出了洛基的言下之意，立即瞪大了眼睛，虽然并没有人能透过黑兜帽下的虚无瞧见他的表情, “我……我感觉很好, 非常好。”
丹抬起手,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暖洋洋的，像是之前老牧师在他胸口的那一点, 在他心头揣进了只活蹦乱跳、毛绒绒的小兔子似的, 这感觉让他心头本因记忆恢复揭开的阴谋一角而沉重的情绪都被驱散了不少。
这种温暖的、充满生命力的感觉, 他许久没有如此清晰而没有任何隔阂地感受到了。丹意识到，老牧师临死前点着自己的胸口说的“希望”或许并不仅仅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词汇，而是真真切切的“希望”。这不仅仅是一种感受，更是一种真实的存在，一种真实的力量，丹捂着自己的心口，终于明白之前雷神在谈话中提到的“希望”究竟是什么了。
洛基摁着明显不怎么正常，整只水母都在飘飘忽忽地往上浮的丹：“你确定？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白费力气。如果你需要休息，那就休息。我们可以等下一次机会——”
“不，不不。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丹抚摸着胸口，那股暖洋洋、毛绒绒，几乎将他的整颗心填满的力量正急切地想要将自己洒向更远的角落，照亮每一处黑暗的地方。
他的目光扫过正调皮地在严肃的法师们脑袋上插着花、撒着亮晶晶的粉屑的小花仙们。原本狰狞的绿色藤蔓缀上了一朵朵饱满鲜嫩的花朵，还有不少法师问讯兴冲冲地跑来，努力在绽放的花朵之间寻找还没有打开的花苞，用手指轻挠着花苞试图叫醒里面的小花仙。刚刚还如同恐怖童话一般的场面突然一下充满了欢快，有些法师挠了几下花苞就被喷了一脸的花粉，忿忿打开的花苞里的小花仙就会气冲冲地拽着法师的鼻子又踢又踹。试了几朵后，后来的法师们只能遗憾地放弃了这种揠苗助长的办法，眼巴巴地看着安安静静、寥寥星点的花苞们期待着什么时候能开出一朵新的来。
是因为胸口希望的力量？还是这一幕确实看起来明快又充满希望——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明亮极了，漂亮极了，就连走廊墙壁上昏暗晃动的烛火都像是俏皮的。这暖绒绒的感觉在他的心头占得满满当当，以至于他情不自禁伸手捧住投来不赞同眼神的洛基的脸，响亮又轻快地在对方脸颊上啵唧了一口。
洛基揽着丹的手臂骤然松了大半的力气，那双绿眼睛里也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怎么了？没想到我会亲你吗？”丹歪歪脑袋，探身又在洛基右脸啾咪了一口，“现在呢？反应过来了吗？”
洛基突然延迟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情况的时候，丹已经像是只撒了欢的小奶狗一样在他的脸上连盖了好多章了，大半领土他都巡视了一遍，以至于洛基才恢复运转的大脑又卡壳了一次，才迟缓地找回了大半冷静：“——好了丹，我知道了，我知道你能演了。”
洛基抬手扶住丹还想继续蹭过来的脑袋，矜持地微微扬起下巴：“现在，我们该出发为舞台剧作准备了。我愚蠢的哥哥还在企盼着我们的拯救。”
偷摸溜出来正和一只冰蓝色的小花仙互瞪眼睛的小雷神竖起耳朵：“嘿！洛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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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和洛基赶到的时候，舞台剧后台有一小撮演员正围着前来□□的夜翼抗议着什么。
“如果不是联盟娱乐许诺了将会给三倍的报酬，我根本就不会答应来哥谭！”
“我是为了响应丹的号召，想要为世界还有黑暗的地方带来希望才自愿参加这次的舞台剧的。我不相信丹会放弃这次演出，却不给我们任何说法。”
“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了这次表演都承担了什么样的风险和压力，来都来了，难道就因为主演没有任何解释的缺席而让我们就此打道回府吗？”
恢复成韦恩大少打扮的夜翼对着围过来的人群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这些人里，一部分是想要趁机要求更多补偿的，另一部分则是真的担心丹的情况，当然，或许还有那么几个——如果他没有感觉错，就在刚刚甚至还有人浑水摸鱼偷摸了他一把，他严重怀疑是哪位女演员在趁机揩他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