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
治疗师无奈地笑了起来。
然后,他建议说:“晚上回家后,你躺在床上好好地想一想,不是想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是想你的队友们到底是不是都错了,他们的意见真的没有正确的时候吗?等你想到了,再来找我。”
兰斯半信半疑地回去了。
当晚,他躺在床上,回忆这么多年的种种经历。
想着,想着,想着……
突然间,就像是一道闪电劈下,瞬间划破漫长的黑夜,照亮了一切。
曾经和队友、和恋人起的争执纷纷浮现在脑海中,兰斯幡然醒悟,难过地把头埋在枕头中痛哭失声,无法自己。
他终于想明白了,也搞清楚了!
第二天,他顶着一双哭到红肿的眼睛来到治疗师的办公室。
治疗师欣慰地望着他:“你想好了?”
“是的,谢谢您,医生!”兰斯感激地说。
“不用谢,这是我的工作。”治疗师微笑着又问:“介意说一说吗?”
兰斯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就像是布鲁诺被教皇当成异端烧死一样,人太聪明总是难以被理解。虽然我每次都是对的,但他们都不理解我。”
“……什么,什么?”
治疗师懵逼地望着他。
“我虽然总是正确,可其他人没我聪明,自然难以理解我。”
兰斯信誓旦旦地说:“但早晚有一天,随着时间的变化,他们也会渐渐理解我的,就像现代人开始理解布鲁诺一样!”
治疗师:……
兰斯再次感激地望了过去:“多谢您的提醒,我才终于找到了关键症结。”
这一刻,他如释重负。
作者有话要说:ps吉米想要唱片是29章。
第179章 各自忙碌
凭借奇葩的脑回路和自成一派的独特思维,兰斯顺利解决了自己的心理问题。
他摆脱所有负面情绪,重新振作起来。
等埃布尔从治疗师那里得知前因后果后,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能说,行星乐队的双子星绝对是整个乐坛中,抗压能力最强的两个人了。
不过,主唱詹姆斯性格有点儿混不吝,自身坚强,又精神坚韧,凡事不在乎,也不要脸,所以,他在抗压方面的能力,还是能够被人理解的;可吉他手兰斯就不一样了。这个人不管是从外在看,还是内里来讲,都完全和坚强搭不上边。
从行星乐队出道起,歌迷们就总能听到一些类似于‘吉米带病唱歌;吉米手臂骨折,身残志坚继续唱歌’等新闻。可吉他手兰斯,一个食物中毒就能轻轻松松地击倒他,让他住院好几天。并且,时不时就眼角泛红,一副死撑着才不哭的样子,都准备要退出了,最后还要吉米替他说出来(兰斯:不是),接着,自己在舞台上哭了一场。后来,被吉米写歌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敢回嘴……
这样的人怎么也看不出有什么抗压能力。
然而,他就是和吉米一道走来,斯图尔特那阵子和队友闹不和,快崩溃地去看精神科了,这人折腾一圈,依旧能维持高冷姿态。
埃布尔以前不明白,现在终于明白了。
吉米一般是靠不要脸取胜,这人则是太要脸了,纯粹靠自恋取胜,脑子里根深蒂固的逻辑大概就是:‘我怎么可能会错?我一直是最棒的!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我呢?我不怪你们,一定是你们还没理解我!’
但好在结果不错,不用担心他会得抑郁了。
换句话说,祸害遗千年,大概全天下人抑郁,也轮不到他。
兰斯自己可没想那么多,解决了心魔后,就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中……
一直以来,他虽然性格有些缺陷,人缘也没詹姆斯好,但作为行星乐队的核心创作人,没人能否认他的才华。而且,他眼光犀利,在挑选工作方面独具慧眼,比如,之前为007系列创作的主题曲,在电影上映后,也是颇受好评,充分证明了自身的实力。
于是,各种工作邀约纷纷而来。
一时间,他反而忙碌起来。
另一头,詹姆斯的新乐队发展却出了点儿问题。
他将黑狗吉吉几个狗崽出生的那一天,也视为自己(新乐队)的出生日,干劲儿十足地制作出了一张专辑唱片,但却和一直合作的唱片公司闹掰了。
这事也不能全怪唱片公司。
哪怕是在音乐行业,不赚钱的买卖也没人做。‘行星’这个名头的消失,已经让唱片公司有些不满,但詹姆斯和斯图尔特的名气还在,所以,他们对这张新唱片也抱有一定的期待。但没想到的是,两个英伦摇滚的领军人物,却不约而同地达成一致,都不打算继续走英伦摇滚的老路子了。
唱片公司最害怕的事情,就是音乐家搞什么实验性质的音乐。
这种实验而未经验证的东西,一般不是大赔就是大赚,可不管是赔是赚,过程中承担的风险都很大。而且,在唱片没制作完成的时候,斯图尔特还搞出了些麻烦。
当时,有人采访斯图尔特,谈到了英伦摇滚。
在绝大多数人看来,英伦摇滚的话题不是什么需要避讳的话题。
但没人知道的是,不管是斯图尔特,还是詹姆斯,对什么英伦摇滚都不太感兴趣了。
相对而言,詹姆斯不在乎,只是觉得厌烦;至于斯图尔特,反而有一点儿因爱生恨的意思。
“英伦摇滚就是一场人为制造的巨大营销。很多音乐是好的,但这个潮流不会持久。”
斯图尔特毫不客气地揭破了真相,并下了个断言说:“英伦摇滚很快就会死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又想起之前的英伦之战,想起那些被人硬架到高处的感觉,情绪愤懑不满、复杂难言,一时冲动,指出了一件没人敢说的事实:“英国本土音乐是很美,但音乐只是音乐,和别的因素毫无关系。现在,工党整天宣传新生的英伦摇滚,还试图拿它当招牌和政绩,可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英伦摇滚真正发起时,当政党还是保守党吧?”
这话白天刚说完,晚上就收到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没头没尾、却客客气气地写着:请不要谈论某些事。
斯图尔特失望到了极点。
他对詹姆斯说:“这就是我们的政府,我们的祖国?连言论自由都做不到!”
詹姆斯无言以对:……
他心想:“你他妈就差明着说工党窃取保守党政绩了,还怪人家限制你言论自由?没把你抓起来就够不错了。你特么是不是忘了,工党现在才是咱们国家的执政党!”
斯图尔特其实也不是不懂这个道理。
但他性格中就有一种天真地执拗,总喜欢把是非黑白搞得清清楚楚。曾经,很多人觉得摇滚乐是叛逆的表现,而他那种平和的性格根本不适合摇滚,然而,事实证明,音乐太能反应一个人的本质了,斯图尔特本质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后来,詹姆斯忍不住和很多人抱屈:“哎,你们整天指责我乱说话,还骂人,可你们见我什么时候说错过什么话?或者,骂了什么不该骂的人吗?没有!我通常也就是随便骂骂街。可有些人,你看着他脾气好,会说话,可偶尔冒出几句,就让人想搞死他。”
为了避免新队友说错话,外加被人搞死。
詹姆斯抓着斯图尔特一起在录音室里搞创作,坚决不出门,熬了几天几夜,废寝忘食。
当时,鼓手艾贝和贝斯手桑德森都有点儿撑不住。
他俩躺在地板上死活不起来,一起哀嚎:“我要吃东西,我要吃牛排、金枪鱼三明治,意大利面……什么都行,我不要再录了。”
后来,所有人横七竖八地睡在了调音台的下面,直到新专辑制作完毕。
那是一张很带劲儿的专辑,节奏猛烈、凶猛,像是在战斗。
从这方面来说,詹姆斯在音乐理念上确实和兰斯出现了一些分歧。
在行星乐队后期,可能是生活越来越好的缘故,兰斯的音乐风格越来越往抒情方向走,商业化的意味很重,旋律朗朗上口,更受大众欢迎;这个方向,詹姆斯称不上讨厌,可天性闹腾的他更喜欢行星乐队早年的一些作品,那种侵略性严重,听起来非常酷,又渗透着男子气概的作品。
因此,当这张完全符合詹姆斯喜好的专辑制作完成,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遗憾的是,和曾经行星乐队的风格有点儿差异,同时,还不符合当前英伦摇滚的潮流,唱片公司听完专辑后,都不太敢接手,生怕赔钱。
作为一直当红的歌手,这种遭遇打成名以来就很少见了。
詹姆斯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行星乐队刚创建的时候,没签约,到处找门路。
不过,埃布尔还是靠谱的。
他最后联系了一家虽然规模不大,却愿意合作的唱片公司。
因为,新合作的唱片公司实力不够,所以,在巡演的时候,詹姆斯干脆自掏腰包。
当然,钱自然也不能白掏,演出收入,他就拿大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