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通过那条近大远小后略显狭窄的门框,框中的金城就如门框那么高,他像是被镶在其中的艺术品,背景在黑夜中是明亮的暖色;也像个通电体,此时通了电周身散发着暖光。
仿佛保护屏一样存在的冷酷和淡漠,都掩盖不住他散发出来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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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小窝把对游牧的想念全部转换成了“蹭”,前后左右无死角的蹭游牧两条腿。
游牧站在门里四处张望,几天没来滑板竟然没在大门一侧立着,他瞅瞅防滑板的墙角,又看看金城。
这时屋门打开,游爷爷撑着门说,“你再不发微信给我,我就要给你打电话了,滑板我收进屋了,今晚有大雨,怎么回来了?”
自从游牧上次在机场快速被堵,那之后一家人对他的出行操碎了心,游将安甚至在他的手机里装了特保级的追踪定位,爷爷奶奶更是每天都要打电话询问。
游牧端平手臂给小窝当跳跃杆,他将书包递给爷爷,“想你了,奶奶呢?”
他说完又看了眼那边立在门前的金城。
游爷爷笑眯眯地接过书包往回走,“看着小语写作业呢,饿不饿?”
“不饿不饿,我去隔壁玩会儿,不用管我了。”游牧说完,一步跨上阳台,顺着阳台向金城那边走去。
“开着门不热吗?”游牧还没走近,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
金城没说话,给了游牧一个再平常不过的表情。
可游牧就是从那个再平常不过的表情里读出了“明知故问”四个字。
他站在门前的台阶下,金城站在台阶上。
闷雷声隐约从远处传来。
游牧这才发现有雷声,在石陆姐姐的车上、在学校门口他似乎都听见了闷雷声,但那时他几乎听不进去任何声音。
他只知道他急着回来。
“不让进?”眉峰一挑,游牧单手揣进兜里仰头看金城。
两人一上一下站着,像动手干架前先放狠话的架势。
“‘不会再有下次’这句话我收回。”游牧垂下眼抓抓泛红的耳朵,又撩眼皮盯住金城绷得略紧的脸。
见金城毫不动容,游牧无赖地转身坐到台阶上,坐下后又扭回头瞅金城,四目相对,他感觉金城的目光软了。
不多时,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然后是金城的渔夫鞋出现在他身侧。
游牧慢慢放松身上每一块绷紧的肌肉,上身稍微歪斜,抬手肘搭在身侧金城的膝盖上。
雷声越来越大,空气潮湿闷热,没有一丝风略过前院。目光所到之处都像是一幅幅写实派油画。
突然一根手指揩了一下游牧额角到鬓角的位置,这一抹带走了游牧半张脸的汗水,顷刻间感觉脸上清凉不少。
游牧没回头,只抿唇笑,笑容明亮帅气,干净中透着几分张扬。
“我没后悔过,”金城突然开口,“即便……什么都没有,也不会。”
即便他和游牧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他依旧会竭尽全力把游牧从鲸御救出来。明亮耀眼的太阳该挂在广阔无垠的蓝天上,绝不该被困在阴翳肮脏的牢笼里。
“……嗯,知道,”游牧闷闷地说,“我瞎说的,你,当时太吓人了。”
“吓人?”金城拿另一只手揩掉他另一侧脸上的汗,“你怕过吗?”骗子。
游牧从来就没怕过他,即便被他强迫地压在身下也是未知的恐惧多过“金城可能会上我”的恐惧。所以这只牧犬很大胆,他的恐惧更多的来自未知的同性领域,而不是他。
游牧嘿嘿笑了两声突然收声。
他声音低沉又坚定的说,“怕过,”顿了顿,“就这几天,可能因为强迫自己……”他欲言又止,一个17年的单身狗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说情话,气氛微妙了几秒,“不见你,还有其他事。总之,有点怕。”
话刚落,后颈被温柔地捏住,不像上次似的捏一下就松开。
游牧大概真是一个汪星人,几乎在金城的手扣住他后颈的同时,一边毛骨悚然一边舒坦地眯起了眼。
——清晰地感觉四根有力的手指按压着脖颈一侧,以及拇指力道十足地按压在脖颈另一侧。掌心和指腹与皮肤摩擦带起的簌簌沙沙声响,让游牧沉寂了这么多天的心跳一步到顶地与天灵盖肇事了!
他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连带着伸出舌尖舔了舔唇。
做了个无比解馋又让某人极其眼馋的动作。
接着,鼻尖被金城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游牧睁开右眼,调皮地斜瞅金城。
“收敛点,”金城眼带笑意地警告他,“少点火。”
“我有吗?”游牧眨了下右眼又闭上,脸突然红了,“嘻,你真惨,男朋友未成年,能看不能吃。”
金城的手蓦地停住,接着慢慢从游牧后颈抽离,整个人忽然又恢复了冷酷淡漠的模样。
游牧感觉不对,转身侧对他,诧异地看着金城,他豁出脸面声明的真香竟然没人接!
“想好了?”金城低头看游牧,目光很复杂,“你了解我吗?”
“你了解我吗?”游牧反问。
“你有的所有都让我羡慕……”
“这样啊,”游牧略显失望,“我以为是我的脸和我的,身材,征服了你,原来是附加值征服了你。”
其实他有些不明白金城想表达什么,但考虑到金城是一个孤儿的话,那就很容易想明白了。
别说金城就连游若语都很羡慕他——游将安虽然有时候很鬼畜,周蓉有时候很奇葩,但无疑对他都是真爱……真爱什么的好肉麻,游牧想了想还是用“护犊子”这个词比较合适。
游牧转身面朝院里,伸手接大颗大颗砸下的雨滴。
一场急雨,倾盆而下。
雨声隆隆,落地生烟。
不多时,大雨将整座城市渲染成了一副雾气氤氲的水墨画。
“不用羡慕,喜提男友后,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游牧借着吵人的雨声,又扯着脸皮说了第二句臊人的话。
他推销自己不要太明显,就差没扯着嗓子喊“不要998不要98只要9块8男友提回家,再赠你一座矿!”。
金城被他语气逗笑了。他的顾虑说出来觉得无足轻重,但不说出来反而觉得有千斤重,希望以后不会成为两人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游牧坐在台阶下面,正好是雨檐的末端,雨水打湿了他伸到台阶下的白色帆布鞋。
他执着地将手一直淋在雨里,感受着心跳和雨声附和着打出一段激昂无比的交响乐。
突然一截指尖出现在他视线里,远眺的视线倏地收回落在那只干净修长的大手上——食指腹侧面因为长期握工具出现了一个凹痕;大拇指内侧有一块工具磨出的薄茧,这只特征鲜明的大手在游牧的视线内慢慢地伸进雨中,雨水顷刻打湿了他手背。
游牧听见心跳声骤然停止,看着那只手慢慢地盖在自己手心上,十指触碰的一瞬间,眼眶热了。
在雨中的两只手终于交叠在一起,两个手掌稍稍错位十指相握。
“淋湿了,进来。”金城将游牧拽起来,又把木楞的大型犬牵进屋。
门关上阻隔了隆隆雨声,突如其来的安静,让游牧的心跳声再次回笼,而且这次跳的更猛了!
他在心里骂了句“瞎瘠薄跳个p!”!
金城把游牧按坐在吧台椅上,“只有拖鞋,去换上。”他说着打开空调后绕过吧台进了厨房做咖啡、烤牛排。
游牧穿着几乎湿透的帆布鞋踩在横撑上,托腮看着金城忙活的背影,时不时看一眼自己的手心。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两掌相触后,掌心纹路摩擦时激起的异样感觉,就好像金城捏住他后颈按压时激起的那股感觉一样,直达心底,荡漾不已。
游牧有些急不可耐地跳下高脚椅,进了厨房。
他很急,却又不知道急什么,在靠近时那点急切似乎有了目的性,他背靠操作台看着金城给咖啡里调糖浆。
金城斜他一眼,“换鞋,客厅有我的拖鞋。”
“不用,不想动。”游牧目光微垂,盯着金城说话时阖动的唇看。
金城再次扭头看他,才发现游牧的神情有些不对,目光很狼性,盯着一处侵略感十足地瞅,他站直后将调好的咖啡推到游牧手边,“别招我,喝完回去学习。”
游牧收回目光,垂眸看着咖啡,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问,“你不想吗?”
他有点想,想试试,心理那股冲动根本压不下去,如果不是金城刚刚在调糖浆他大概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