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牧甩开石陆手道：“又是东狮？给哪个儿童福利院献过爱心？”
宋烨立刻道：“唐海市一共几个儿童福利院？北山儿童福利院算一个，市儿童福利院算一个，还有么？”
石陆正在用手机查，“没了，正规机构只能查到这两个。”
“‘又是东狮？’什么意思？”宋烨用手肘撞了下游牧。
“我记得月初在本地电视台晚间新闻上看见过东狮和北山福利院签了“安心工程”。”游牧拐弯朝足球场露天看台走去，“昨天我去福利院送旧衣物，院长说那几个流氓保安是东狮的保安。”
“啊？！”石陆刚在阴影处坐下。
“所以季晴真有可能和那群保安认识？”宋烨揣测道。
“如果认识，很有可能季晴高一就认识那伙人，可她既然认识怎么……或许她高一给东狮集团□□心天使的时候就被那伙人盯上了。”游牧说。
“怎么可能？”石陆接受不了自己女神被玷污，声音拔高好几度，“好，就算你俩猜的对，那她应该报警，或者跟家里人说，总之怎么可能纵容那群人一直骚扰她道现在！你在公车上遇见一次，我在胡同里撞见一次，按概率推算，卧槽！肯定不止这两次！”
“说得好！”游牧伸腿踢了一下石陆，“你丫肥硕的大脑总算减肥了。”
他顿了顿，“她算个小有名气的小明星，看他哥开的车、身上的西装——我爸要是想要那个牌子的西装我妈得下一年狠心才能刷卡付账。再看季晴平时的打扮，随便哪一件都够我一个月的零花，试问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会全无自保能力吗？她就算是朵娇花，能娇到现在，身后肯定有个护犊子的爸，或者泼辣的妈，再或者那个膈应人的哥。但他哥绝b不是个妹控。”
“他哥咋你了？”宋烨插了一句，“李星也说过她家条件不是一般的好，诶？露露，她是先拍的电视剧还是先当的什么天使？”
石陆让游柯南牧说的有点蒙，好半天道：“先当的天使，啊不不不，先拍的电视剧，不对不对……”
游牧一巴掌盖石陆脑瓜顶，石陆闭嘴了。
“搜一搜。”
只有石陆对季晴的百科了若指掌，搜索电视剧名，又看了上映时间，再算上拍摄时间。
石陆：“去福利院送爱心，我记得是高一第一学期中秋节那三天的事儿，这部电视剧的上映时间是高一那年年末，拍摄时间向前推多久谁知道啊？”
“……咱们是不是有点猥琐，”宋烨食指挠着下巴，“顶着中午的大太阳在这儿挖一个姑娘的过去。”
“我挖了两年了，”石陆非常坦然地说，“别瞅我，我们蓝翔毕业的从来都是明人不装暗b。不服你现在看沙雕视频啊！”
宋烨按着石陆捶了一顿，又对吃了半盒彩虹糖的游牧说：“犬啊别吃了，糖高了撒尿都没有男人味儿了。”
游牧眯缝着眼睛，他上下眼睫毛几乎是一般长一般浓密，所以半阖着眼皮的时候眼神迷离的不行。
他问：“男人味儿是啥味儿？”
石陆立刻道：“男人可骚可浪，但绝b不能贱。”
游牧一副惋惜的表情看看宋烨和石陆，“那你俩巧妙地避开了前两个。”
此话一出，石贱贱和宋贱贱追着游牧犬在正午热辣的太阳光下跑成了三只烤鸡。
周五中考，初一初二和高中部全体放假。
直到中考那天，游若语那个混不吝的爹也没出现。
游牧和游若语的妈妈李敏打车把游若语送去考场，中午三人再跑一个来回，下午考完再接回去。
把游若语送到家，李敏也住了下来。
爷爷奶奶都没在家，游牧从冰箱里翻出两根游奶奶珍藏版的特制香肠，拎着书包和香肠去隔壁找金城。
金城这星期特别忙，每次叫他过去喝咖啡都是利用忙里偷闲的那点时间。
他喝完就自己走了，走的时候还要悄么声的，就怕打扰金城工作。
这次也一样，他站在厨房窗外朝屋里看——见金城站在长桌一侧，正在翻一个大概有四五十寸的触控屏幕。
昨天他过来时还没安触控大屏。此时金城一手叉腰，一手或扩大或缩小屏幕上的设计稿，偶尔拿起笔在屏幕上做标注。实在看不下去的设计稿，他会像个躁怒严厉的老师，直接在设计稿上打一个满屏的大x，然后在底边用狂草写“重做”。
总之，非常怒了。
游牧手抠着窗台边缘，在想：进不进？进不进？
就在他低头时门突然开了，如果他没听错，门是被踢开的。
他略带惊愕的表情和金城判过卷子还未消怒气的脸隔空相撞。
游牧：“……”卧槽！现在说路过还来不来得及！
金城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遇热融化了——好像极北荒原上的坚冰碰上了掌握不好火候的小太阳，“哧啦”一声猝不及防被小太阳烤化了。
他长臂一伸，在游牧脑袋上狠搓了一把，那点躁怒的余韵在抓到一头半长不短的头发后，顷刻间灰飞烟灭。
“还抠，进来。”金城低头时又看见了游牧手上拎的香肠，“做面？”
“……啊！对，你……”游牧赶紧把抠掉的墙皮按回原处，跟着金城往里走，“判卷子呢？”
零点应该还有一更，如果刷不出来，那就明天再来看吧。
第17章 第 17 章
“袋装拉面可以吗？”金城一手撑着冰箱门，“要什么菜？”
“鸡蛋、面、小葱，小葱菜园里有，嗯……有豆芽吗？”游牧站在金城一旁扫了好几眼他带着一层青胡茬的下颌，又扫了好几眼他空荡荡的400多升的冰箱，“哥，啥都没有，赶紧关上吧怪凉的。”
金城拿出了仅有的一袋拉面甩在台子上，关冰箱门时没忍住还是笑了。
“我回家偷菜，你想吃什么？”游牧把书包放在厨房吧台上，又拿了盘子放两根香肠，“别偷吃啊，没了香肠，我厨艺就废了。”
金城接了杯水边喝眼珠边追着游牧动，“嗯，不吃，牛排你吃吗？”
“嗯？叫外卖？”游牧都走出去了，又后仰头从门外伸了进来。
“不是，有速冻的烤一下就好。”
“那吃，你烤吧。”
游牧跑回家偷菜。金城喝完水洗了洗手，拿出两个速冻牛排放进温水里解冻，想了想又拿了一个牛排和一个烤鸡胸肉。
游牧抓着一把绿油油的小香葱，端着一小盆豆芽回来时，金城正把牛排和鸡胸拆袋放到烤盘的锡纸上。
“哇！哥你太局气了！”游牧禁不住肉的诱惑弯腰凑近嗅了嗅腌制好的牛排和鸡胸。
“用帮忙么？”定好时间调好温度，烤箱开始工作，金城又拿过根上挂着新鲜泥土的小香葱。
“不用，特别简单……这样吧你坐台那儿看着，一定要认真看，真的很简单。”游牧把葱从金城手里拿走，又推着他坐到高脚凳上，转身准备动手时，忽然又转头看向金城，再次强调：“认真看啊，几分钟就完事了。”
金城有点纳闷，这小子为什么非要让他看着。
是不是觉得自己做饭很帅？还是颠勺很帅？
他背靠在吧台边，两手肘支在吧台上上身微微后仰，一条腿蜷缩着，另一条腿长长地伸出去，做了个十分闲散慵懒的动作。
这一周要做出两个成品，又要调整修改周之庭送来的那批残次品，他几乎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香肠鸡蛋面，重要的是鸡蛋和香肠……”游牧边打蛋液边解说。
金城：“……”这不是废话吗？要不然为什么叫香肠鸡蛋面？
“鸡蛋看你一顿想吃几个，一般一人两个正好，炒蛋煮出来的汤颜色是奶白色的……”游牧把打好的蛋液递到金城面前看了看。
金城自以为虚心实则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然后炒蛋，”煤气打开，明亮的蓝色火焰上放了一口炒锅，“蛋炒六七分熟，”说着蛋液已经倒进了油温适中的锅里。
蛋香味儿顷刻间钻进了四天没吃到一顿正经饭的人鼻腔里，金城原本已经困倦半眯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一圈，喉结也不听话的滚动了几下。
游牧用煮咖啡的量杯接了一大杯直饮水，然后回头对金城道：“不要翻鸡蛋，让它下面微糊上面还是半熟的状态，然后……哗啦”
一大杯水浇在半熟的鸡蛋上，立刻蒸腾起一团白气，裹挟着又一层香味儿侵袭了金城愈发敏感的嗅觉。
金城：“……可以翻了吗？”
游牧偏头得意地对金城扬了下眉梢，然后拿木铲很帅气地敲了下锅沿，下一秒贴在锅上的鸡蛋慢慢飘了上来。上面依旧很嫩，下面微糊，飘在奶白的汤上看着格外金黄。
金城眼睛又大了一点，嘴角和眉梢也不自觉地挑了挑。
游牧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眼，“两分多钟，等着汤开的这段时间马上烫豆芽，”他说着拿了另一口锅出来装了少量的水煮上，豆芽用清水冲洗的过程中，面汤已经煮沸了。“面都煮了吗？”
拉面的包装带上写着三人份，里面自带调味料。
金城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没去盛一晚煮开的蛋汤，他道：“全部煮了。”
面全部进了蛋汤锅。那边烫豆芽的水也已沸了，新鲜水嫩的豆芽倒进去翻几下，待水开立刻捞出来，要保持清脆爽口的口感。
游牧回头想看金城是不是走神了，果真这人盯着煮面的锅两眼已经放空了。
“香肠哪儿去了？”游牧把煮豆芽的锅整个放进水龙头下冲凉水，又开始找香肠。
金城反手从自己身后端出盛香肠的盘子，“香肠是奶奶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