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霹雳布袋戏同人)【白黑】暗影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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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黑】暗影继梦

    作者:迎晞

    诛天灭地,鬼叉暗踪,剑上异端,唯魔剑道。

    青筋暴露,横眉紧锁,大掌一挥,殿上迥然无声,黑白双少垂首在旁。

    “速去,迟了就提人头来见我。”

    诛天怒气横生,殿上龙椅应声而断,两旁的人均被震退一步,黑白双少不动声色,依然垂首。

    殿中之人,面色微变,轻拂衣袖。“领命。”宫擎尧不卑不亢,领首旋身而去。

    黑白双少顿时抬头,其中的白衣剑少侧身,“下去吧!”对两旁的人低语道。

    “魔父,他们那群乌合之众只要我前去就行,为何要……你…………”高昂的嗓音突地传来,更令两旁的人,急欲抽身,慌慌离去。白衣剑少即时轻撞黑衣剑少的腰身。

    “请魔父宽心,相信宫擎尧必能将夜潋安全带回。”压过黑衣剑少的尾音,毫不畏惧的迎视诛天。

    “亏夜潋是左护法,竟然如此胡乱作为。”诛天起身,暴躁地跺步。

    “魔父,所以我说…………”黑衣剑少不死心的再度开口,满肚的好战份子,蠢蠢欲动。

    “暗踪的意思是…………”白衣剑少瞥了黑衣剑少一眼,浑厚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殿。

    “够了,夜潋如不能回来,看我要拿什么跟你们虹姨交待。”重叹一口气,“你们……随时备战。”摆摆手,不胜烦忧的转进内殿。

    “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侧着头,黑衣剑少挑衅十足地问。

    白衣剑少斜睨了他一眼,不打算回他的话,手背身后,转身欲走。

    “站住!”尖锐的嗓音夹杂着涛天的怒气,黑衣剑少气急败坏的挡住他的去路。

    白衣剑少气定神闲,冷冷的看着他,依然没有回应。

    “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态度,什么态度!”黑衣剑少气得目眦欲裂,只差没七窍生烟,“我早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很久了!”高挺的鼻子重重地喷着气。

    白衣剑少依旧面无表情,冷哼一声,打算越过他。

    “说话,你给我说话,你刚才话那么多,为什么现在不说话?”黑衣剑少再次挡住他,抓起他的衣领,狠狠的问。

    白衣剑少好像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坚持要他回话,淡然的面孔,好似在说,“气吧,气吧,气死算了!”

    “不要装那副高尚的样子,每次都爱跟我唱反调,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勒紧他的衣领,拉往自己的眼前,逼视着他,问他半天,竟然连屁都不放一个,根本就是藐视他。

    白衣剑少平静的眼眸,不兴一丝波澜,难解的眼神像是在看待一个任性的孩子。

    “我警告你,我已经不是小孩,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记住,我是太子,而你只是在我之下的少子,没有人可以违背我,没有!”黑衣剑少忿忿的目光紧锁着他,被拿开的拳头,揉搓着衣襟,力气之大让指尖都呈泛白的程度。

    白衣剑少轻叹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觉得不想与他气氛再度弄僵,即神行一闪,快速地从他身旁越过,让人来不及眨眼,也让黑衣剑少回神不及,连他的衣袖都没抓到。

    “该死!”愤恨的口气夹杂着挫败,一种无力感由心中升起,提起手,用力的往在旁的梁柱一挥,旁大的冲击,造成没有运起内力的手,鲜血迸裂,丝毫未觉痛为何物的他,只是重覆的低吟著「没有,没有,你们都没有。”没有人懂他,没有人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没有人正视过他这个人,没有人了解他的痛苦,一直都是这样的,没有人,为什么没有人……懂他!

    “哈,哈哈哈!”会的,会有人愿意了解他,会有人需要他。笑声,交织着呐喊在心中的不平与悲鸣,充斥着整个大殿,踩着些许凌乱的脚步,远离,一室寂寥。

    尖削的脸庞上,稍嫌细密的眉,卷且疏的睫毛,带着些少的阴柔,亮如灿星的黑眸,衬托着修长的眼线,略带薄感的唇,加上高挺的鼻梁,深刻的五官在在显示此人英气勃发,锐气正盛,两个尖细的耳朵,很服贴的靠在黑漆的发上,不过现在却因为不适,导致面孔没什么血色。

    “好了没?”不耐烦的口气夹着隐忍,却吓着了正在替他包扎的剑痕,使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请太子再等一会。”明白太子没有恶意,只是不满他看到他手上的伤时,大惊小怪,坚持要替他处理伤口的模样。

    “哼!”轻哼一声,撇过头去,不叫并不代表他不痛,相反地痛的要命,只不过在气头上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注意那“一点”小伤,等到回殿时,看到剑痕喳喳呼呼的,才知道伤势的严重性。

    “太子,您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缠紧了裹住伤口的布条,剑痕低声说。暗踪睨了一眼那碍事的裹伤布,不发一语,直想着把它扯烂、剁碎,然后让伤口发肿、烂掉,瞧瞧那被包得像粽子的手,里面又是瘀血又是碎骨,恶心的程度……啧啧,还真多亏了剑痕。

    “太子,只要伤口不碰水,手不施力的话,应该一个月就可以……”看出主子的想法,正要说明时,却被打断。

    “什么!一个月?”简直要他的命,一个月手不能拿剑,不就等于废物!如果魔父真要与那群乌合之众打起来,岂不是让人笑话,尤其是想到那人的嘴脸,心中的火就烧得更旺,“可恶。”毫不顾虑手上的伤,重重地捶上桌子。

    “属下失言,请太子恕罪,想必依太子的能力一定可以早日痊愈。”剑痕自知触怒到主子,连忙躬身请罪。

    “好了。”怒喝一声,随即捏碎瓶罐,大掌一扫,碎屑尽数落地,刚包扎的手掌又再度渗出血丝,“滚。”真是烦,暴戾的起身,又一脚把檀椅踹飞出去。

    “这……太子。”迟疑了一下,不明白为何主子会气成这副德性。

    “我叫你出去。”瞄到那紫檀木桌,“碍眼!”害他的手又刺痛起来,抬起脚,用了十足的劲力,旋身一踢。

    “呃……属下告退。”剑痕望了那变成碎片的紫檀木桌,决定……要去讨救兵。

    暗踪一看到剑痕离开他的视线,便坐在唯一没有被他踹倒的檀椅上,开始撕扯裹在他手上的伤布,极端粗鲁地,弄得他又是咬牙切齿,又是咒骂连连,等到全部的伤布落地之后,非常厌弃般的看着他的伤口。

    “啐!”这哪是伤口,根本就刨了一个洞,加上刚才瓷罐的碎屑,简直就像蜂窝一样,不想理会它,站直了身,再次踹飞他刚坐的那张檀椅,并且飞往正往寝殿这个方向的人。

    只见那人轻巧的侧身,用膝盖把那檀椅挡了下来,看着檀椅旋了一圈,被那人顶在膝盖上,接着用膝盖将它蹬高,再回身,单脚把那檀椅踹回去,动作一气呵成,完美流畅,看得是剑痕和剑理赞不绝口,不过那把檀椅正中寝殿的雕门,“碰”的一声,即宣告寿终正寝。

    暗踪望见来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像是极不欢迎的,便往内室走去。

    白衣听剑痕说他的主子受了伤,不但不肯养伤,还发了顿脾气,摔坏不少东西,想说过来看看,没想到还在外边之时,就听到他一连串的咒骂,都还没进门就看到迎面飞来的檀椅,想都没想就直接用拿手的腿技来回敬他。

    看他瞪他的那副狠劲,怕是气还没消,从小他就知道要忍让他,虽然他名义上是暗踪的兄长,但是事实上却不是,原本是自小的玩伴与情感融洽的手足,为什么会变得互别苗头的对手?!不过他知晓暗踪虽然乖戾,内心又别扭,但他依然是他的兄弟,对他,永远会多方的包容和维护。

    白衣不以为意,尾随着他进入内室,看他倒头就往床铺里头钻,压根就不想见到他,他也就立在床边,静静地不打扰他。

    暗踪背着他,闷闷的吐了口气,“真是闷!”心想,讨厌死背后那两道目光,屁都不吭一声,像个闷葫芦一样站在那,烦不烦啊,要比耐力,谁不会!不说话就不说话。

    白衣只是打量着他,刚才进门就稍微环视一下他的寝殿,还真是破坏了不少东西,明知手受伤,还这么不爱惜自己,果真还是别扭的小孩性情,听剑痕说暗踪的手蛮严重的,那应该……

    暗踪听到背后脚步离去的声音,紧绷的情绪稍懈,独自暗嘘了一口气,并不是自己怕他,而是他太出色了,天生的文武全才,反观他,名义上虽为太子,可是并没有比他出色,连魔父也比较器重他。暗踪转过身来,平躺在床上,望着床顶上,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白衣再次出现时,手里已多拿一罐药瓶,看着暗踪,灰黑交织的衣袍,暗红的外褂,配合浓密的黑发,虽显瘦削,不过那股王者的气势,显著于外,相信只要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他缓缓的走近浑然无觉的暗踪……

    “喝!”乍见在旁的白影,暗踪结实吓了一跳,急忙坐起身,不过却被眼明手快的白衣压回去。

    “干嘛啦!”暗踪直觉的反抗着他,白衣迅速点了他的穴,一时之间教他动弹不得。

    “你竟然……放开我,我叫你放开我。”尖锐的吼声传遍内室,白衣依然不疾不徐,再次点了他的哑穴。

    暗踪瞪大眼,不相信他会这么对待他,咿咿呜呜的抗议着,白衣也没打算解释,只把他的手拉过来。

    暗踪惶恐的看着自己的受伤的手被强拉过去,直觉以为白衣要“虐待”他,暗踪用尽所有的力量,狠狠的、狠狠的瞪回去,压根要用目光,先杀他个千万次,反正等他又生龙活虎的时候,他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他,在心里偷偷的立誓,最后干脆闭上眼,打算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白衣看着自己的兄弟用这种视死如归的表情,简直哭笑不得,不过他也无心细想,就把刚从剑理那拿来的金创药,从袖摆取出,放在床沿。

    别看这小小一瓶,洒上药后,三个时辰去瘀,一日后生肌,非常有疗效,也还好他有叫剑理带药箱来,不然这家伙不知还要拖多久才肯敷药。

    白衣执起暗踪的手,细细的看,而后却深深的皱起眉头,不知道要拿这个任性的人如何是好,用力过猛导致的撕裂伤,在这种强烈的冲撞下,骨头有的已经碎裂,再加上刚才的那些碎屑,骨肉都刺黏在一块,谴责的眼神,扫上暗踪的脸,见后者紧闭着眼。

    白衣顿了一下。

    “剑理。”浑厚的嗓音一出,立刻引发一连锁的反应。只听见两种脚步声,快步走来,然后剑理和剑痕即出现在眼前,一副深感欣慰的表情,然后是暗踪倏地睁开眼,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主人。”也难怪剑理会如此欣慰,天知道他有多久没听见主子的声音。

    “镊子。”觉得他们很莫名其妙,尤其是剑痕,偷偷摸摸在剑理后面偷觑他,好像他有多奇怪似的。

    “是,我马上拿来。”总算知道主子为什么会叫他,因为通常主子都是自己来,不用他事事服侍,所以只有主子不知道的时候,才会叫他罗!像现在主子就是不知道镊子在哪…………

    而暗踪是觉得怪异,因为他等他“动手”已经等很久了,谁知,刑具还没等到,却等到他说话,不是他说话很奇特,而是他那种人没到必要之时很少在说话,然则每次他的必要之时,都是在谒见魔父的时候,自从他长大后,就很少听到他会心甘情愿说话,不过今天他倒是很好奇,能让他想开口的因素到底是什么。

    剑痕一面是觉得好奇,一面是觉得怪哉,因为很少听到少子说话,没想到他的声音还真有磁性,不过特别的是,太子怎么姿势不甚雅观的躺在床上,好像不太能动的模样,而且今天这种大场面,主子竟然没说话,真的是不太习惯耶!

    剑痕摸摸头,这边瞄一瞄,那边瞄一瞄,恰好对上暗踪的眼,“呵呵。”羞怯的笑笑,偷看被逮到,“呵呵。”真怪!

    剑理走时,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中途只有传出剑痕愚蠢的傻笑,终于挨到剑理回来,剑痕如释重负的嘘了一口气,赶紧陪笑道:“剑理,你怎么去这么久。”

    剑理先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有吗?还好吧。”然后边说边把东西交给主子,接着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这个白痴一定是不会撑场面,还说我去很久,哼。”不屑的撇撇嘴。

    剑痕暗笑,知道被剑理发现,连忙拉着剑理,“我们还是退下吧,免得打扰到太子和少子。”不等剑理反应,就架着他急忙退出内室,临走之时还特地把镂空的雕龙屏风拉上。

    暗踪看到不禁翻了翻白眼,“这个白痴,那么好心干嘛,等下我被人整死不就没人知道。”心里暗骂道,不过这个人拿镊子干嘛,镊子能整人吗?微微探着头,望向他。

    白衣没理会他探询的目光,迳自端来水盆,多条的白布摊在紫色的床沿上,左手握着他受伤的右手,则另一只手拿着镊子,低头审视着从何处下手,接着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挑出刺在手上的碎屑,然后放在摊开的白布上。

    暗踪差点没被他吓死,那谨慎的表情,柔和的手劲,极端轻细的夹出在肉缝的碎屑,耐性奇佳的他,不停的夹出、放下,那说不多也不少的碎屑,在他控制精准的力道下,对他来说只有丁点的刺痛,不过他实在很难相信这种事他竟然会亲自帮他做,而不假手于剑痕或剑理,还亏他之前一直怀疑他要虐待他。

    暗踪呆呆的望着他,觉得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跟自己的兄长这么亲近过了,说没有感动是假的,那种暖暖的气息,透过他的手,传到自己心底,淡淡洋溢着幸福,原来被人关心这么一件另人雀跃的事。

    他放松心情,嘴角微微的扬起,闭上眼,静静的享受这种难得的时刻。

    一种祥和的气氛流动在他们俩之间,白衣把肉缝中的碎屑夹出之后,便把镊子放下,再取出另一条白布,放进水盆,沾了沾水,就开始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