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苏日安说:“大伯姆,我知道了,我回去会跟他商量的。”虽然脸皮薄,但苏日安也清楚,这种时候不是脸皮薄的时候。
倒也没有扭捏。
大伯姆“嗯”了一声,又好似想到了什么,问苏日安:“你们当初拜堂的时候是你嫁的吧?”
他记得好像是苏日安嫁的。
但苏豆子姓苏,他又害怕自己记错了。
听到大伯姆的话,苏日安也是一愣,后大概也猜到了大伯姆心中想的,“嗯”了一声,后纠结了一下,说:“那时候薛文瀚不要豆子。”豆子就跟着他姓了。
说起这个,苏日安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大伯姆倒没注意到,说:“那你回去问问薛文瀚,看以后你生了儿子能不能一个姓苏,你爹爹就你一个孩子,要是……你爹爹这一脉的香火就要断了。”
“这……?”苏日安不知道还能这样。
苏豆子也是因为薛文瀚不要,他才敢让苏豆子姓苏的,现在……
看出了他的犹豫,大伯姆鼓励道:“别怕,你去问问,要是他不同意就算了。”毕竟,苏日安是个哥儿,很少……不,几乎说是没有夫家愿意让生下来的孩子跟着哥儿姓的。
他也就是觉得二弟这一脉就这么断了不好。
又有苏豆子这个前车之鉴,才说的。
苏日安“嗯”了一声,点点头,说了句:“我会回去跟他说的。”后面,三人又说了几句话,说着说着就说到苏日月的亲事上了。
苏日安问:“月哥儿成亲的日子定了吗?今年还是明年?”
“后年。”大伯姆还没说话呢,一旁的苏日月抢先开口道,他才不要现在就嫁过去呢。
大伯姆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的话,对苏日安说:“东坡让媒人来问了,你大伯说明年,今年已经腊月了,时间太赶了。”
其实时间一点都不赶,一个月的时间怎么着都够了,不过是借口罢了。
苏日安听到他阿姆的话,气呼呼的哼了两声。
他是一点都不想现在嫁过去,可是没有人能够理解他,他觉得好心累。想着,嘴就不自觉的撅了起来。
委屈的不得了。
正撅着,苏豆子和苏柳儿手拉手进来了,进来看到苏日月的模样,两个小孩哈哈哈的笑了。
笑罢,苏豆子问苏日月:“姑姆,你怎么了?”
笑罢,苏豆子问苏日月:“姑姆,你怎么了?”
“没怎么,你们怎么进来了?”苏日月连忙敛了脸上的表情,端出一副长辈的样子问。
“外面天黑了。”苏柳儿说。
“爹爹来接我们回家。”紧随着苏柳儿,苏豆子说,说完又问苏日安:“阿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苏日安“啊”了一声,大伯姆的屋子里点着油灯,他们刚才又说的投入,都没注意到时间,没想到天已经黑了。
说了一句“现在就回去。”苏日安跟大伯姆和苏日月说了一声,后牵着苏豆子和苏柳儿出了大伯姆他们的屋子。
外面堂屋里,薛文瀚正在和苏世平苏日明说话,看见苏日安出来,问道:“好了?”
苏日安“嗯”了一声,问他:“你怎么来了?”问完脸上一热,觉得自己犯蠢了。
果然,在他身后跟着他出来的苏日月听到他这话嗤的一声就笑了,后小声道:“五哥,你是不是傻啊?”
肯定是来接你的呗,还用说吗?!!
薛文瀚倒是没有笑,看了他一眼,说:“天黑了,过来看看。”
薛文瀚说的隐晦,但苏日安知道他的意思,嘴角微微弯起,有些高兴的笑了。
之后,薛文瀚又问了何建宏——也就是大伯姆的好,问罢又在哪里跟苏世平和苏日明说了几句话,说罢,抱着苏豆子跟苏日安一起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大伯姆突然对苏日安说:“记得我说的话,别忘了。”
苏日安知道他说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呐呐的“嗯”了一声,后又害怕大伯姆觉得敷衍,连忙又说了句:“我知道了。”
外面,天已经黑了。
因为月初,月亮也不亮,黑漆漆的,苏日安在跄了一下后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薛文瀚的胳膊,抓完后又想起薛文瀚还抱着苏豆子,默默的收回了手。
薛文瀚呵的笑了一声,后一手抱着苏豆子,另一只手伸过来将他准备离开的手抓住。
牵着继续往前走。
苏日安抬头看了他一眼,可惜天黑漆漆的,啥都看不到。
偷偷的笑了下,心里自豪的想:这是我家夫君。
刚想着,就听到薛文瀚问:“刚才大伯姆跟你说了什么?”
听到薛文瀚的话,苏日安吓得一个踉跄,差点跄倒,脸也在瞬间涨红成了苹果,也幸好天黑薛文瀚看不到,要不然苏日安觉得自己囧的都要钻到地缝里去了。
支支吾吾的老半天,才开口,问薛文瀚:“咱们要不要再要个孩子?”问完又意识到苏豆子还在,连忙说:
“豆子别怕,到时候就算有小弟弟了,阿姆也会很疼你的。”
薛文瀚笑了下,等他说完,才道:“豆子睡着了。”
“嗯?”
苏日安朝着薛文瀚怀里看过去,苏豆子的脑袋搭在薛文瀚的脖子上,他还以为没睡。
刚想说:“我还以为没睡。”就听到薛文瀚抱怨:“那你前两天还要把那簪子取下来,回去再带上。”
“我,我……”
“我什么我?”薛文瀚打断他,“不是要孩子吗?”
是要孩子,可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戴上那个簪子后,他总是特别特别想要,薛文瀚稍微一撩拨他就忍不住了,原本他还以为是他多年没做,所以比较饥渴……可是这两天没戴那个簪子后,虽然偶尔也想要,但也就是偶尔,跟之前完全没法比。
所以,根本就不是他的原因,一切都是那个簪子在搞怪。
现在,薛文瀚又要他戴那个簪子……
说实在的,苏日安心里还是有点抵触的,抬头瞪了薛文瀚一眼。
可惜,天黑,薛文瀚完全看不到。
算是瞪了瞎子。
薛文瀚走着前面,见他半天不说话,捏了捏他的手心,后道:“你不想戴就算了,以后我多多努力就是了。”
苏日安一惊,手差点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你还想怎么努力?”
“你不是要孩子吗?”薛文瀚轻声笑了一声,后不怀好意的问:“你说要怎么努力?”
“!!!”苏日安惊得半天没说话。
想起每次事后第二天他都起不来,腰酸背痛的,薛文瀚居然还说要努力,好半天才喃喃的道:“不用再努力了,那样就已经很那啥了。”
他的声音小,薛文瀚没听清楚,问了他一句:“你说啥?”
苏日安连忙摇了摇头:“没啥。”
心中隐隐有些不好,这种不安在回到家薛文瀚将苏豆子放到他前些天和苏豆子睡的那屋的时候得到了印证。
他被这样那样了一晚上。
他说不要的时候,薛文瀚就说要孩子,折腾的他……深深懊恼自己不该说生孩子的话。
就薛文瀚那个频率,就算他不说孩子迟早也会有的。
第二天躺在床上,苏日安暗骂自己嘴贱,听了大伯姆说的就巴巴的跟薛文说了。
结果……
最讨厌的还是苏豆子,自个去玩耍不好吗?偏偏要站在炕前睁着圆鼓鼓的大眼睛,问他:“阿姆,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苏日安:“阿姆没事,就是有些困。”
“困?”苏豆子眼睛一亮:“是有小弟弟了吗?”
“……”
不等苏日安说话,苏豆子就又说:“昨天我们去大爷爷家,柳儿说他娘亲怀了小弟弟,这些天特别爱睡觉。”
“……”苏日安:“没有,阿姆就是昨晚睡得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