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的是他们在镇上买来的猪肉,不多,本来苏日安的意思是只拿猪肉就好了,可薛文瀚还给了他一把簪子,让他带过去,一人两根。
样式什么的都不一样。
走之前,薛文瀚还再三叮嘱,那个簪子给谁,那个给谁,切不可弄错。
苏日安不明白,但薛文瀚特地跟他强调了,就答应了。
到大伯家后按照薛文瀚说的,将簪子分给了众人。
想到簪子,苏日安抬手看了一眼,刚来的时候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苏日月用的就是他那天拿去的那根簪子。
见苏日安看,苏日月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后伸手摸了下,摸到簪子,终于知道苏日安在看什么了。
嘻嘻笑着一把抱住了苏日安,恭维道:“五哥,我五哥夫的手可真巧,这簪子做的我爹爹说比镇上那家首饰铺子里买的还要好看。”
说着也不给苏日安说话的机会,突的坐起来,手扶在苏日安的肩上拉过苏日安让苏日安的脸对着他,略有些激动的问:“五哥,我问你,我五哥夫以后有没有卖簪子的想法?”
问完,又觉得有些不可能。
薛文瀚那么有钱,应该看不上买簪子的这几个钱。
薛文瀚那么有钱,应该看不上买簪子的这几个钱。
刚刚还高涨的情绪突然又低落了下来,撅了噘嘴恹恹的放开了苏日安。苏日安将他的情绪看在眼里,弯起眼睛呵呵笑了下,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五哥夫是有这个打算。”
“真的?”苏日月眼睛一亮,脸上的表情瞬间生动起来了。
苏日安真想不明白他情绪变化为什么那么快,不过看到他高兴心情也不错了许多,苏日月有些激动,一把抱住了苏日安,如果不是没有那个意识,都恨不得亲苏日安一口,一脸高兴的道:“前些天小兵他们还问我这簪子哪里买的,要买呢,那要是买的话,我就给小红他们说一声?”
小兵是村子里一个和苏日月玩的不错的小哥儿。
“可以。”苏日安说,反正都要卖,“不过还要等你五哥夫回来,问一下他才能卖。”顿了顿,苏日安解释:“好像我听你五哥夫说,这些簪子,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簪子,不能乱用。”
说着,为了增加可信性,还抬手指了指自己脑袋上的簪子,举例说明:“你看看我这根簪子是用杉木做的,你的这根是梨花木,柳儿文韵和豆子他们用的是核桃木……”
给苏豆子他们做簪子的核桃木是薛文瀚上次在泉山崖小树林里折的。
小小的几根树枝,给几个小孩一人做了几根就没有了。
“哦对,说起这个我还想问你呢,为什么不能乱用啊?”他看上了他阿姆的一根簪子,可想着苏日安跟他们说的不能乱用,就没敢用。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苏日安摇了摇头,说:“是你五哥夫让我跟你们说不能乱用的。”
说着,又害怕苏日月他们拿了乱用,犹豫了一下,说:“我好像听你五哥夫说这些不同的簪子有不同的作用……”
这话说的苏日安自己都不太相信,果然听到他的话苏日月嗤的一声就笑了,后哈哈笑着道:“五哥,你不是逗我吧,簪子除了挽住头发还有什么作用?”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苏日安有些气恼,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说了苏日月不混用的都混用了,毕竟这理由实在是……
害怕苏日月会因为他的话混用,苏日安又强调了一句:“反正就是不能乱用,要不……你等等等你五哥夫来了问他?”
“我五哥夫干啥去了?”
这时候苏日月终于发现他五哥夫不在了。
“做簪子的木头没有了,他去三岔背后弄去了。”说到三岔背后,苏日安皱了皱眉头,他都跟薛文瀚说了不要去三岔背后了,薛文瀚还是去了。
心里有些不舒服。
不过想到薛文瀚也是为了他们这个家,又释然了。
就是有些担心薛文瀚。
听到苏日安的话,苏日月张口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挺大大门口传来了苏豆子稚嫩却尖锐的声音:“阿姆阿姆,我爹爹回来了。”
声音倍儿大,隔着一堵墙,两人轻而易举的就听到了。
第四十四章
“爹爹, 你那里来的兔子啊?”
苏豆子拎着一只兔子,迈着小短腿往厨房里走。
还没走到厨房呢,在屋里给苏日月纳鞋底的福婶看到了,连忙跑出来, 喊了一句“小少爷小心,我来拿。”从苏豆子手中将山鸡接了过去。
苏豆子看着福婶拿着山鸡进了厨房, 愣着站了一会儿,后大喊了一声“爹爹”转身跑进了他们的屋子。
屋子里, 苏日安正在问薛文瀚为什么簪子不能乱用。
薛文瀚往他的脑袋上看了一眼, 后别有深意的笑了:“原因我以后再告诉你们,你们只要听我的就行了。”说着薛文瀚的视线从苏日安苏日月哥两的脸上掠过:“难道我还能害你们不成?”
“嗯。”苏日安相信薛文瀚。
苏日月虽然很想知道,但见他哥不问了, 他也不好意思再问,呐呐的。
薛文瀚看了他一眼, 后道:“我今天在三岔背后碰到东坡那个小猎户了。”薛文瀚没问,还不知道小猎户叫什么名字。
听到薛文瀚的话, 苏日月咻的抬起了头, 眼睛灼灼的盯着薛文瀚,会说话的眼睛好似在问“他给你说什么了?”
他们白杨沟总共就四家猎户,东坡就一家, 小猎户可不就是他的未婚夫吗?也难怪苏日月会这样。
苏日安被他的模样逗了一下,抬手拍的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也不知道害臊的。”
苏日月撇了撇嘴, “有什么害臊的。”一点不以为意, 后又看向薛文瀚。
薛文瀚说:“他让我给你带了一只兔子和一只山鸡, 我放檐廊了,等会儿你回去的时候带回去。”
“好。”苏日月眼睛一亮,真的是半点不害羞。
他刚说完,苏豆子迈着小短腿吭哧吭哧就进来了,一进来就要薛文瀚抱抱。
薛文瀚在他的脑袋上轻轻的揉了揉:“爹爹身上太臭了,等爹爹先洗下,再抱你,啊?!”
森林里什么样的树都有,他今天就碰到了一棵特别特别臭的树,臭的他差点没走出森林,现在过了这么久虽然好了点,但身上还臭着呢。
虽然以前不认识也没见过那种树,但今天的事情薛文瀚大概也猜出了那树的臭气是毒气,苏豆子年纪小抵抗力差,他害怕他抱了苏豆子把苏豆子“臭晕”。
听到薛文瀚的话,苏豆子还没反应呢,苏日安就一把抓住了他,紧张的问:“你怎么走到臭臭树哪里去了,没事吧?”臭臭树在森林很深的地方。
他没想到薛文瀚竟然走到哪里去了。
心里又急又气又担心。
“没事了没事了。”听到苏日安着急的话,薛文瀚下意识的伸手将他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刚想抱又想到自己身上臭,又推开了苏日安。
苏日安被他拉来推去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担心了,也顾不得苏日月在旁边不好意思一把抓住薛文瀚的手就要拉着他去郎中家:“快跟我去郎中家让郎中大叔给你看看,快点。”走得急,脚步都乱了。
苏日月在旁边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没成亲的小哥儿羞红了脸,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后蹲下去抱起了同样被无视的苏豆子,硬着头皮说:“五哥,你别太担心了,五哥夫既然回来了就说明他没事,要有事都回不来了。”
苏日月尴尬的,说完了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
那棵臭臭树他是知道的,应该说是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在森林很深的地方……臭死了不少的村民。
没想到薛文瀚闻了臭臭树居然还活着回来了。
想到这里,苏日月突然又有些崇拜薛文瀚了。
觉得他五哥夫真厉害。
苏豆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他阿姆紧张的样子,他也紧张起来了,小小的身子在苏日安的怀里高度的警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阿姆,憋着嘴,看样子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薛文瀚看到了,拉住了苏日安,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安慰:“我没事,就像月哥儿说的,要是有事的话我还能回来吗?别担心了啊?”说着又拍了拍苏日安的后背:“我去洗个澡,你去看看豆子。”再不看小家伙真的要哭出来了。
苏日安还有些不安。
薛文瀚笑了笑,抬了抬手,“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真的没事,别怕了,嗯?!”说着抚了抚他的脸颊,又重复了一句:“真没事,别担心了,我去洗澡,再不洗就臭死了。”
说着,薛文瀚离开。
苏日安呐呐的“嗯”了一声,还有些不放心,但看薛文瀚的样子又确实不像是有事,稍稍放下了点心。
转过脸,就看到苏日月红着脸眼睛灼灼的看着自己。
苏日安被看得噎了一下。
刚才没感觉,现在被苏日月这么看着,他突然就不好意思了。
“哇,五哥,你和我五哥夫关系真好。”他天天见他三哥三嫂,三哥三嫂的关系虽然也好,但比起五哥和五哥夫……
难怪村子里那么多人羡慕他五哥呢。
尤其是那些小哥儿小姑娘们的,天天诅咒他五哥被休,为这事他还和那些人打过一架,把一个小哥儿的门牙给打掉了一颗,然后他被他爹爹狠狠地打了一顿,现在想起来背上还疼呢。
要是他以后和那个谁的关系也这么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