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事。”他手指一个收紧，捏得黄鑫吃痛地咬唇，“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过问我们的事情？你这垃圾，老子今天不收拾你是给你面子，你以为你隔岸观火就不会引火上身了？你以为你靠着那那垃圾背景就上天了？”
徐嘉树长期耍嘴炮，语速快准狠，几乎把黄鑫噎得没有反击的余地。
见黄鑫呆成了一根木头，徐嘉树只觉心情大好：“我今天就是给你打个招呼，有本事就别玩阴的，但我觉得这话不现实，毕竟你们就是那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所以……”
他手一松，惹得黄鑫一个踉跄。
徐嘉树昂起下巴：“看谁笑到最后吧，垃圾。”
说罢，便侧过身，头也不回地向教室里走去。
黄鑫伸手，颤颤巍巍地按住被他摁过的肩膀，眼里浮起一大片暗色的阴影，像是漫无边际的浓烟，只消看一眼，就让人呛得涕泗横流。
徐嘉树。
江烨。
他的手指不住颤抖，牙齿也几乎把嘴唇割破皮。
一个都不能留，既然他们关系那么特殊，那就一起滚出一中好了！
晚自习下课后，江大佬仍旧重复着他那早就养成了习惯的动作……送男朋友回家。
今夜无风，雪落得很安静，一片接着一片，像是连成了无数根细线。它们同时坠地，在本就雪白的地面上又铺了一层。
橙色的灯光染上了一层雾气，擦着空气追逐细线，产生的丁达尔效应竟唯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在这天地静谧的时光里，两位少年并肩而行。
“今天学习的感觉怎么样？”徐嘉树抬头，注视着江烨的侧脸，“我看班上那群人还是挺热心的啊，感觉十八般武艺全部用上了。搞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让你顺理跨过两百名的大鸿沟。”
江烨挑了挑眉，不以为意地“嗯”了一声。
反正……他也就礼节性地接受了同学们的好意。
反正……他也不会去看那些玩意儿，谁看那些东西啊，浪费时间与生命。
他都在脑中构建了知识系统，那些零碎的东西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与其抱着知识点啃，还不如刷专题。
当然，徐嘉树并不知道江大佬对自己的实力有如此深刻的剖析，权当他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破孩儿。
“诶，你别产生厌学心理哈，大家都是为了你好。”徐老妈子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诫，“怎么说呢，现在时间紧迫，那些人渣又巴不得我们翻车……先不说梦想理想什么的，至少不能让那群人渣得逞呗，是吧？”
江烨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片刻后，他又继续道：“不过我也有梦想。”
徐嘉树愣了下，似乎没想到社会哥突然迸出这么一句正儿八经的话。
徐嘉树抬眸，看着江烨被灯光模糊的轮廓：“是，什么……”
少年侧头，唇瓣轻启，嗓音低醇：“有你的未来，是我的梦想。”
第208章 我的梦想和你一样
时间，似乎静止了。
耳边仿佛只剩下雪花簌簌下落的声响。
这声音有些空洞，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而那很远的地方……
徐嘉树愣了愣，眸中的光亮摇曳了几下，然后顺着瞳孔的舒张晕了开去。
未来吗？
徐嘉树凝视着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
他很少这样仔细打量江烨，而现在，他恨不得将其每一寸肌肤都刻入脑海。
在不知不觉中，少年的轮廓被时光打磨得更加深邃，就连他那素来清冷的眉目也终于染上了暖光――虽然很微弱，但确实存在着。
这样看上去，江烨似乎也没那么有距离感了。
徐嘉树看得有些呆，直到脑门心被江烨弹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看什么呢，傻逼。”少年本来屈着的手指一点点地伸展开去，然后顺着他的鼻梁蜿蜒而下，最后在他的鼻尖那儿捏了一把，“眼神像痴汉。”
操！
痴汉？
一向以为自己帅破天际的徐嘉树眉毛猛地一挑：“说话注意点啊，你嘉哥我可是有偶像包袱的人。”
边说还边一个劲儿地瞪他，莫名带了点儿嗔怪的意思。
也不知是此时的气氛太过于恰到好处，还是徐嘉树的模样太滑稽，反正……江烨笑了。
他的笑容并不夸张，就单单勾起唇角时，眼尾也跟着弯了几分。
动作虽不大，但跟以前那面瘫样儿比起来……可真他妈帅多了。
徐嘉树心尖一颤。
对啊。
江烨，也变了不少啊。
曾经的他，老是独来独往，孑然一身，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可现在，他好像……
“江烨。”
江烨微微抬眸，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回，就那样凝在唇边。
他侧头时，路灯顺着耳侧一扫而过，在其幽黑的眸子里遗留下星星点点的暖光。
他们就这样凝望着彼此。
两边是路灯，橙色的光晕连成一片，随着飘零的雪花向更远的地方铺展开去。
徐嘉树喉头一紧，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江烨……”
他又低低地唤了一声。
“嗯。”少年轻轻应道，声音有些沙哑，还带了微弱的鼻音。
“我他妈……”徐嘉树猛地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我他妈……”
“你怎么……”江烨见他拉着自己的手指在不断地颤抖，不免有些奇怪，“你他妈……怎么了？”
“你刚才说你的梦想……”
江烨怔了怔，应道：“嗯，我的梦想。”
“所以说。”徐嘉树手指一个收紧，借力把江烨向前拉。
俩人的距离骤然缩短。
然后，江烨就觉唇瓣一暖。
那暖意太过明晰，仿佛能在一瞬间将那些寒冷驱散开去。
那些来自冬日的寒冷，那些来自记忆深处的寒冷，都随着这个吻，融化了个干干净净……
这吻来得太突然，江烨有些没反应过来，只得献出主动权，让自己的男朋友尽情发挥。
一番拨弄后，徐嘉树满意地舔了舔唇：“不错，还有……”
他眨了眨眼：“我的梦想和你如出一辙。”
说完，便松了手：“走吧，快到家了。”
结果没走两步就被江烨拽了回去。
徐嘉树抬头，恰好撞上某大佬晦暗不明的眼神。
大佬说：“你吻够了，该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