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清清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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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这点诚意啊”邹意说:“是汤姆福特,什么乱七八糟的吉利。”

    “我这不是才知道嘛,现在准备也来不及了。”

    邹意在储物柜找了半天才找了出来说道:“你送他乌木沉香吧,满符合他的气质的。”

    “什么气质?”

    “清冷干净?浓烈治愈?反正挺适合的。”邹意打了个哈欠又说道:“你好多年没带人回家了,我和你爸挺开心的。”

    沈知洲啧了一声:“你让李斯年和陈诺言怎么想,三天两头睡家里的。”

    邹意叹了口气说:“总之,妈妈只希望你能开心,天天开心就好。哪怕”

    哪怕你再也不想小时候那样一见到我就扑进我怀抱,高声喊着:“妈妈,我好委屈。”

    沈知洲把香水塞进盒子里,看着邹意走到卧室门口又说道:“我挺开心的,真的。”

    邹意笑了笑说好,然后关上了卧室的门。

    杨清泽最终还是回了爷爷奶奶那个家,他开门进去,客厅里热热闹闹的在讨论什么奶粉好。

    杨爷爷赶紧起身迎了过来:“清清回来啦。”

    杨清泽嗯了一声,快速换鞋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吃饭了吗?你奶奶炖了蹄花。”杨爷爷接过他手里的书包,语气有些急切。

    “不饿,我先进去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没看到人吗?”杨明哲突然站起来,手握成拳。

    杨清泽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说。

    杨奶奶从厨房里冲出来:”吼什么吼,不想呆滚出去。”

    “妈,你还要惯着他。你看看现在,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呸,他老子去惯别人家的种,我惯着自己孙子有什么错。”杨奶奶快速走到杨清泽前面,对着杨明哲嚷道:“你要不想国庆在这里过,你现在就滚。”

    杨明哲瞪了杨清泽一眼,慢慢坐下了。他旁边的年轻女人红着眼,一看就是要哭出来的样子。

    杨清泽起身进了房间,整理了一下行李之后又想到杨奶奶说的那句国庆在这里过。他想了想又把大的行李箱拖出来,把随身的衣物全部装了进去。

    杨爷爷端着牛奶走进来,低声说:“她爸妈农村的,非要说在我们这家里养胎才吉利,我们也是”

    杨清泽扶着杨爷爷坐在凳子上:“爷爷你不用担心,高二学习也比较忙。我报了补习班,离我妈那房子比较近。我想我想搬过去。”

    杨清泽不去看杨爷爷的眼睛笑着说:“你跟我奶说一声,我怕”

    杨爷爷叹息着答应了,老花镜镜片上有些糊。

    “清宝,在吗?”qq提示音响了起来,那边又发了一句过来:“我找人和他联系了,他答应交换视频。你看我们找谁去跟他碰面?要不”

    杨清泽盯着消息看了半响,才回了个”好“字。

    第18章 高中

    沈知洲到杨爷爷家小区门口的时候,杨清泽正巧从外面回来。

    沈知洲再三确定的看了看表,又看着杨清泽,也不说话,就用眼神无声质疑。

    “我以后不住这里了。”杨清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五点钟起床搬家的事怎么好说出口。

    “哦那走吧”沈知洲接过他的行李箱,扔进车的后排。

    上车之后,杨清泽才看到车里还有个人坐在驾驶位上,他穿着一件大红色的防晒衣,左手带着块宝蓝色的手表,右手却带着一串紫檀木的佛珠。他笑嘻嘻的转过来跟杨清泽打招呼:“你好,江晚城。”

    “你好,杨清泽。”杨清泽跟他打了招呼,顺带介绍了自己的名字,眼神忍不住在他左右手的手腕上打量。也不是杨清泽八卦,实在是这样的搭配太引人注目了,有些太过于自然的不伦不类。

    “现在先去接谁?”江晚城打了个哈欠,然后放了首老歌。

    “先接陈诺言和李凤鸣吧,花爷去接李斯年了。”沈知洲侧身替杨清泽把安全带系上,头上立着的几根头发戳得杨清泽脖子痒痒的。

    “好勒”江晚城掉了个头又说道:“那凤鸣跟我们一车,刚好和我换着开。”

    “天啦,城哥哥,迈巴赫s680啊。”陈诺言把大包小包的行李搬进车里看着江晚城一脸狐疑道:“怎么搞来的?”

    “我爸妈去帝都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哥开出来带你浪一波。”

    “开个路虎就不错了,你开这个太张扬了吧。”李凤鸣又说道:”全城只有17辆的车啊,好想摸一摸舔一舔哦。“

    跟江晚城一比,李凤鸣打扮的简直不要太正常。他穿一身的黑色,衣服鞋子上皆有相似的刺绣。杨清泽知道这个牌子,叶蔓蔓给他买过不少。

    李凤鸣说着真歪过头对着方向盘上的标志亲了一口,沈知洲抽了张纸使劲擦着嘴唇,仿佛舔了标志的是他。

    形象一秒崩塌,沈知洲给他们一人丢了一袋奶,希望能堵住嘴。

    两辆车在出发点集合,李斯年跳下车要和李凤鸣换位置,被拒绝。

    他无奈之下,只能拉下陈诺言上了花爷的“别摸我”。

    花爷全名花寅,因为在胳膊上刺了朵花和谐音的原因,大家都称他一声“花爷”,杨清泽没见到他,只知道去度假的地方是他家的别墅。

    因为吃了晕车药的原因,沈知洲一路上都在睡。李凤鸣一边给江晚城喂红牛,一边哼歌。杨清泽实在无聊,就拿起一本木心的散文翻看。

    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一行人才到朱家尖,入住在花爷家在朱家尖的度假专用小别墅。

    两层楼有六个房间,能看海的只有三个。沈知洲和杨清泽分了一间,李斯年和陈诺言一个房间,江晚城和李凤鸣一个房间,花爷表示自己只想睡觉一人独占最角落的房间。

    陈诺言眼尖地看到一个妙龄女子拐进了花爷的房间,显然不是女朋友。

    沈知洲倒头就睡,在车上四五个小时也没睡够似的。杨清泽洗了澡,还在跟那本散文过。

    十月份的天,又是在海边,风灌进房子里,再好看的书也挡不过睡意。杨清泽看了没多久,就趴在床边睡着了。沈知洲被陈诺言的电话吵醒,起身把杨清泽抱到床上,才慢慢走下楼。

    楼下正在开茶话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三四个女生,坐在沙发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

    “洲哥,你快过来。”陈诺言给沈知洲让了个位置又说道:“今晚咱们要给清清庆祝生日,蛋糕已经订好了,现在安排一下节目。”

    “什么节目?”沈知洲看着一直往江晚城身上挤的某女生皱了皱眉,然后对着李凤鸣喊道:“李鸡,你给晚城让个位置啊。”

    李凤鸣瞪了他一眼,收拢了自己展开的长腿,对着江晚城盈盈一笑:“来,投入爸爸的怀抱。”

    江晚城啧了一声:“温香软玉贴上怀,谁要你的硬骨头。”

    这几个女生都是江晚城在学校里暗示了一番,才跟着来的,虽然正经不到哪里去,但多少还是要点面子。听他们几个一言一语的嘲讽,也有点不好意思。

    江晚城见几个女生挤在一起,也不往他身边扑了,顿觉没意思。他开个瓶酒,慢吞吞的说:“今晚一定让那小子对你投怀送抱,爸爸找几个女人你就不用管了吧。”

    “用不着你们瞎搞,你小心得病。”沈知洲踢了陈诺言一脚:“过生日就过生日,不准瞎搞啊。”

    陈诺言撇了撇嘴,觉得一片好心喂了狗。但他的热情是不会消灭的,面上严肃的直点头,心里乐呵呵的不管不顾。

    杨清泽这么一睡,就睡到了晚上九点多,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门锁了。他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手机和数据线,只有一个焖烧杯在桌上上,上面是沈知洲的字迹,他认得:“饿了就把粥吃了,我们出去玩了,就不带你了。”

    杨清泽顿了一下,只能呆愣愣的继续看那本散文集。

    “念予毕生流离红尘,就找不到一个似粥温柔的人。”杨清泽把这句话绕在舌尖念了一遍,没忍住翻出笔记本又抄了一遍。他想其实也找到了,可惜是朋友,可惜也是别人的朋友,可惜还会是别人更亲密的朋友。

    他有点唾弃自己越来越收不住的想法,能再遇到已经是天大的缘分了,更何况还能这样一起出来玩。他看着焖烧杯里的粥,突然就不想吃了,为内心深处的那点不合情理的占有欲感到可悲。

    两个小时的时间,杨清泽把散文集看了一遍,喜欢的句子都背了下来。他揉了揉肚子,有些庆幸胃没有抓住机会作怪。

    他站起来去扭了扭房门的门把,依旧是打不开。他也没想太多,走到窗边,只见外面院子里漆黑一片,头顶上星光璀璨。

    杨清泽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星星,远离城市的地方,就连星星都格外的亮。他趴在窗台上,紧盯着天上的星星,没有注意到院子的大门悄悄打开。

    沈知洲跟江晚城喝了两杯就睡倒在沙发上了,迷迷糊糊睡死之前他听到陈诺言让他给杨清泽写什么字条。这会儿醒过来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他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正准备闭上眼睛再睡会儿的时候,听到陈诺言的声音。

    “小心点搬,别砸到他了。”陈诺言指挥着几个人把一个绑着蝴蝶结的巨型大箱子搬到大厅,然后亲自去把杨清泽迎了下来。

    大厅里黑乎乎的,杨清泽直到被陈诺言拉下楼梯整个人都还是懵逼的。他只能借着众人头上闪着的光,判断出他们在做什么。

    凌晨的钟声响起,杨清泽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他甚至有些庆幸自己和李斯年的生日是一天,还能蹭上个生日祝福。

    三二一的倒数很快就过去,大厅里的灯光忽然打开。在众人抬眼挡光的时候,他眼睛也没眨一下。正对着他的是一个三层的大蛋糕,蛋糕后面是餐桌,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食物。重点是蛋糕上清清楚楚写了:“清清,生日快乐。”桌子上明明白白的摆满了玫瑰花,也是这么几个字。

    杨清泽抬眼揉了揉眼睛,没等他想明白。陈诺言一声:“surprise”,李斯年和江晚城从院子外面推着一个大箱子滚了进来。陈诺言又喊了一声“拆”,李凤鸣拉着箱子上的蝴蝶结一圈一圈绕开,江晚城和李斯年对着箱子一把拉,陈诺言又一声“关”。

    周围的灯光全都暗了下去,从箱子里滚出了一个闪闪发光的五角星。

    陈诺言给杨清泽套了一个会发光的星星发箍,然后又喊了一声“放”,音乐声响了起来,那颗巨大的大星星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突然不动了。

    沈知洲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了,但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克制住将陈诺言大卸八块的想法,在玩偶里强颜欢笑,其实是无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