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怕不是昨晚那粥没吃够吧?”沈知洲夹了一个汤圆丢杨清泽碗里,慢吞吞的开始剥小紫薯。
“你知道还给我留那么一点?”邹意看了沈知洲一眼,又用余光看了杨清泽一眼。
“哇,干妈!”李斯年突然尖叫起来:“我也太爱你了吧”
李斯年一边说着一边从嘴里吐出了个金币,又放牙齿边上咬了一下。
“是吧,好运来那个好运来。”邹意差点没忍住唱了起来。
于此同时,杨清泽也从嘴里吐了个金币出来,他记得那是沈知洲丢过来的汤圆。
“哟,不错不错,两个好运来赏点呗。”沈知洲说着对着李斯年和杨清泽摊开手,一脸羡慕的样子。
李斯年白了他一眼,把金币塞进了衣服口袋里,还顺势对杨清泽做了个别理他的表情。
杨清泽把金币放桌子上,低头继续吃着碗里的汤圆。
“叮当”一声,杨清泽嘴里又吐出了一个金币。杨清泽一脸懵逼的看着沈知洲,沈知洲一脸震惊的看着邹意,邹意一脸看好戏的回看着沈知洲。
“清泽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今天晚饭得你请啊,我要吃你亲手做的。”李斯年看着杨清泽,嘴里还在回味昨晚上的那锅粥。
杨清泽看了眼沈知洲,心中有些不知是什么滋味的东西散了开来。谈笑间,他清清浅浅的叹了口气,带着点认命似的从容。
“这样我就有三十五块金币了,等过年再来一块,我就拿到金店去换钱。”李斯年一边说着还一边戳着碗里的汤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找到几块金币。
杨清泽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沈知洲的举动,也大概猜到了这汤圆里包金币是沈家常用的安慰人的方式。自己一个陌生人,应该是没有这种待遇的。
那沈知洲丢过来汤圆,是怕自己尴尬?
杨清泽这顿饭吃的特别撑,出门的时候胃就隐隐有些不舒服。
沈放开车送他们去学校,下车的时候问沈知洲:“晚上去不去吃火锅?”
“我妈想吃的吧?”沈知洲啧了一声问杨清泽:“清清,你今天要回家吗?一起吃火锅?”
“不了,我要回家的。”杨清泽抬手揉了揉胃的地方,声音有些哑。
“那真是可惜了,你不知道,干妈调蘸料的手艺天下一绝。”李斯年跟着说了一句,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沈知洲顺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也跟着跳下车,招呼都没来得及跟沈放打一下。
校门口侧前方的角落里,陈诺言正焦急的等着摊贩手下翻来翻去的鸡蛋饼。见李斯年和沈知洲跑过来,赶紧又催促了几声。
陈诺言扫了李斯年几眼,漫不经心的问道:“吃一个?”
李斯年摇摇头,没说话。
“这是杨清泽,我同桌,以后你可以叫他清泽。”沈知洲说完就开始去翻陈诺言的书包。
“土匪,流氓。”陈诺言嚷了几声却没阻止他的动作,转而开始打量着杨清泽。
“清泽?我现在不能叫吗?以后是多久之后?”陈诺言看着沈知洲拿出他包里的胃药,顺便又顺走了一只新的护手霜。
“你是要吃护手霜的吗?上次那只呢?”陈诺言瞪了沈知洲一眼:“你冬天都不涂护手霜,这艳阳高照的你涂啥涂?”
沈知洲白了他一眼问道:“咬痕涂了能好吗?”
杨清泽险些没站稳,砸在鸡蛋饼摊上。幸好离得近的李斯年拉了他一把:“小心啊,没事吧?”
“没事,谢谢!”杨清泽瞪着看都不看他一眼的沈知洲,只觉得心好累。
“什么,你被狗咬了?”陈诺言不解的看着他:“那你去打狂犬疫苗啊,护手霜能有啥用。”
“你不懂”沈知洲把护手霜塞进书包侧边的口袋里:“对了,这是舒肤佳旗下的?还挺好闻的。”
“都说了这是欧舒丹,什么舒肤佳。你家沐浴露不就是这个牌子的吗?你有没有眼睛的,不会去看?”
“记不住了,谁关注这玩意啊。”沈知洲想了想又问道:“这是什么味道的?我让我妈也去买几只。”
“马鞭草啊,你大爷的,你家里有好吗。”陈诺言接过了鸡蛋饼,被沈知洲气得险些忘了付钱。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沈知洲自言自语道:“好像是有个马腥味的,没这个好闻。”
“一样的,一样的好吗?”陈诺言愤恨的咬了一口鸡蛋饼,不准备再理会这个智障。
“啊”陈诺言还没来得及下去第二口,鸡蛋饼便滚在了地上。
对面的人看着他们:“好巧啊,上次的账现在该算了吧。”
第8章 高中
杨清泽抬眼望过去,对面站着一个一米八几的壮汉。壮汉说完就抬起脚踩了几下落在地上的鸡蛋饼,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被杨清泽抬起脚踹在了小腹处。
沈知洲只来得及感叹这一脚太狠,还没仔细看清楚,那个壮汉就已经连滚带爬的跑了。清晨的风里,只剩下杨清泽冷着的一张脸和众人不解的表情。
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这种事发生的太快,陈诺言站在便利店门口咬了两口新买的包子。还没平复下心情。
“清泽,看不出来啊。你打架跟洲哥有得一拼啊,还没出手就已经结束了。”李斯年咬了一口陈诺言的包子:“这次算是哥我欠你的人情,下次补给你。”
“你他妈不是不要吃的吗?现在又来抢我的?”陈诺言避开李斯年的魔嘴,一口把剩下的包子全塞在了嘴里。
杨清泽捂着肚子上方,看了他们一眼,只想尽快离开。刚那一下他用尽了全力,脚的动作拉扯着肚子,胃疼得更厉害了。原本想速战速决回去休息一下,又被陈诺言拉着来买他没吃上第二口的早餐。
沈知洲皱着眉头说了句晚上一起走,就拉着杨清泽走了。
等到了教学楼下,他才在杨清泽身前蹲下。
杨清泽愣了一下,然后扶着栏杆往上爬。
“还挺倔”沈知洲把挂在胸前的书包甩到肩膀上,追上他抢过他背在身后的书包。
等到了教室,杨清泽就趴在桌子上捂着肚子不吭声。
沈知洲摇了摇头,快速拿起杯子去接水。然后打开从陈诺言哪里拿来的胃药,递到杨清泽嘴边。
杨清泽张了张口想拒绝他,可眼神扫到他吹着的水杯上,终是什么也没说就吃了药。
“你别担心,陈诺言这药是香港带回来的。据说只要是胃病都能治,不会有啥副作用的。”沈知洲说完又感叹了一句:“这个样子,我果然是在养儿子啊。”
杨清泽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问道:“门口那人怎么回事?”
“那个啊,据说是年年女神的追求者之一的哥哥。”沈知洲想了想:“上次打完周江江之后,顺路打了那个追求者一顿,今天估计是正巧遇见,来吓唬人的。”
“就是那个周月,就在我们学校隔壁隔壁的那所美院。”沈知洲见杨清泽并不感兴趣的样子又说道:“反正是一场爱而不得的爱情。”
“谁?”杨清泽又喝了几口热水,这才觉得胃里好受一点。
“年年啊,那个追求者也是。”沈知洲看着班级里进来越来越多的人,只好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那个姐姐是个坚定的独身主义者。”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边,杨清泽不得不移开了点身体。沈知洲见他往外靠,以为是怕窗外路过的人听到,也跟着歪过去。
“你挤过来干嘛?”杨清泽捂在肚子上的手退出来,伸着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趁着沈知洲转过头的瞬间,快速揉了揉耳朵。
“独身就独身,你他妈偷偷摸摸的干嘛?”杨清泽见沈知洲又凑过来,没忍住加大了声音。
“没,我就是”沈知洲食指轻轻的在杨清泽眼角划了一下,指腹上躺着一根长长的睫毛。
“你他”杨清泽眼见着他把睫毛放到笔记本上,用黑笔描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要说却不能再说的话还没说完。
沈知洲兴冲冲地拿出放大镜,把眼睫毛翻来覆去反反复复的看了一遍,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泽啊,你睫毛可真是长啊,都快赶上我的头发了。”
杨清泽眨了眨眼睛,先前因为胃疼而蕴在眼里的水珠还未完全散去,随着眨眼睛的动作,晕开在眼睛里。沈知洲抬起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样子,不由得张大了嘴巴,脑海里断断续续的浮现一个人影。
“这是因为我刚才有点累,又接着打哈欠张大了嘴巴。打哈欠的动作太大,牵扯出了嘴巴里的气流。从而导致面颊、舌和咽喉部肌肉紧张收缩,带动了口腔和鼻腔的压力,阻挡了鼻泪管排泄泪水的工作。”杨清泽抬手揉了揉眼睛又说道:“我没哭。”
沈知洲伸出去一半的手悻悻收回,再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些沙哑。一个嗯字,硬是让杨清泽听出了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杨清泽动了动嘴唇,问出来的话有些牵强。他已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很久了,很少会去问关于别人的故事。
“啊?”沈知洲像是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我说为啥独身主义你要悄悄说?”杨清泽凑过去了一点,这种试探让他有些不适。
“哦”沈知洲想了想又压低了声音:“因为那个姐姐喜欢跟不同的人住酒店,不回家。”
沈知洲说完觉得自己脸有点烧,毕竟很多事情他这个年纪还想不清楚。
“住就住呗,关你啥事?”杨清泽没听懂他的意思,看着她的样子满是不解。
“男的”沈知洲深呼吸了一口气,一把拉过他的头埋在胸口,低头在他耳边说:“不同的男人”。
清泽也被惊到了,一时之间都忘了挣开沈知洲的手。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沈知洲已经松开他了,还细心的拿着桌子上的自制小扇子对着他吹。
“咳咳这,你自己做的?”杨清泽眼睛盯在扇子上的q版小人儿上,觉得还有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