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我居然被一个种地的强制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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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恩西没说话,抬头看他,尾睫微微翘起,周雨本考虑有个老头在这,不是很好意思,一接触到聂恩西的目光就再也忍不住,从他额头一路吻到嘴唇。

    聂恩西很认真的歪着头和他接吻,眼睛在某刻睁开的时候喉咙里发出了一点惊呼的声音。

    “怎么了?”

    聂恩西越过周雨往他身后指,“王伯晕倒了!”

    两个人迅速跑过田垄,王伯果然闭着眼晕倒在地上,手中的锄头歪到一旁。

    周雨鲜少露出这种惊慌的表情,眉头深深的皱起来,立刻跪在地上探了探呼吸,确定人没死之后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王伯从他独自成家起就对他帮衬颇多,说是干爹一样的存在也不为过,王伯身体一直硬朗,突然晕倒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他火急火燎的把王伯背在身上就想往村里走,后知后觉的才想到聂恩西的存在。

    去村里,还要走很长一段山路,他肯定要赶快往回跑,西西是明显跟不上的——这一段山路尤为艰难,平时带西西走都得一段背一段扶。

    然而王伯的呼吸声越来越轻,实在没有犹豫的余地,周雨一咬牙,道:“西西,你在这儿等我,我送完王伯就回来找你。”

    他不是不担心聂恩西逃跑,但这边是头次带聂恩西过来,而且路难走又难记,就算跑了应该也走不远。

    当然,他内心真实希望的是,西西真的愿意留在这里,和他当一家人,所有绝对不会逃跑。

    聂恩西呆滞了一秒,内心的狂喜几乎要整个炸出来,他点点头,“好,我就在这等你。”

    周雨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背着王伯就往山下跑,聂恩西对他喊了一声,“小心点!”

    周雨也回过身来,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用灵魂在喊。

    他喊的是:“西西,一定要就在这等我!”

    聂恩西被他莫名强烈的语气所感染,一瞬间竟然有落泪的冲动。

    他朝周雨挥了挥手。

    于是周雨再无留恋的朝山下奔去。

    第十四章 上(今天的二分之一更)

    聂恩西耐心等待了一会儿,直到再也看不见周雨的身影,他才揉了揉狂乱跳着的心脏,告诉自己要冷静。

    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之前无数次在心里描摹的路线此刻都排不上用场,但毋庸置疑的是他一定要迅速跑起来,只要能到有人的地方,他就可以回家。

    聂恩西一头往山间的树林里面扎,他脑海中几乎什么想法也没有,拨开繁茂的树枝和荆棘就要往下跌跌撞撞的跑,就算裸露在外的小腿被刮得伤痕累累也毫无知觉。但他太过于心急,往下跑的时候不小心踩到块松动的石头,顿时整个人天旋地转的往下滚摔,活生生的拦腰撞在树上才停住,停下来就觉得内脏一阵翻涌,喉咙里有隐约的血腥味。

    往常这样的疼痛聂恩西是一点也忍不了的,今天他却格外的坚强,颤抖着身子站起来,腿还软着,膝盖和腿侧撞得发青,踉踉跄跄的继续往山下走。

    他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片又一片整整齐齐排列着的土地——这证明附近有人。

    聂恩西扶着自己不知道因为激动还是害怕得颤抖的双膝休息了一会,慢慢往前走,在一个深约三米的干沟边上停住,跳下去是肯定不现实的,他只能手脚并用的顺着陡坡往下挪。

    聂恩西一只脚刚伸下去,有一道声音猛地劈过来,他本就做贼心虚,脚下一个打滑又摔了下去,狼狈的捂着肚子站起来就想跑。

    然而等他看向声源,发现喊话的人是那个在山上遇见过的女孩子,她正坐在干沟下面乘凉。

    “喂!丑婆娘,叫你呢,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她居然说的也是普通话!

    虽然口音很重,比不上周雨说的标准,但聂恩西听懂了大部分,他激动的一瘸一拐的小跑过去,对女孩手舞足蹈道:“往县城的路怎么走?”

    魏玉芬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周雨的婆娘穿着个男人衣服,不伦不类的,衣服上还都是泥和灰,头发乱糟糟,长相倒确实好看,但再仔细一看,身上都是被打的伤痕。

    再听对方说的第一句话,魏玉芬明白了,这是跑出来了。

    她们村买媳妇的事儿不如周庄厉害,但是也有,被买的人几乎没有逃出去的,一般都是来了几个月就怀上孩子,然后彻底死心留在这儿了。

    聂恩西急切的请求她:“我知道你喜欢周雨,我走了不是正好?我不会把你说出去的,我也不会报警的,你只要给我大概指个路就行!”

    魏玉芬被这话点醒,这个婆娘跑了,周雨就平白无故的丢了钱也丢了老婆,这时候她再找媒人说情,还怕他周雨嫌弃她吗?到时候上赶着娶她都来不及。

    魏玉芬嘿嘿笑了两下,给聂恩西指路,聂恩西生怕漏掉她说的每一个字,跟魏玉芬又叙述了一遍,嘴里喃喃说着谢谢,往魏玉芬指的方向跑过去。

    快,一定要快,万一要是魏玉芬出了什么岔子,他一定会被追上。

    第十四章 下

    聂恩西继续往山下跑,这段路好走多了,田野不再无序的分散在森林中,都聚成了成片成片的梯田,路很好走,他不知疲倦的跑,实在跑不动就尽自己最大的力气走,直到看见一段久违的水泥马路才筋疲力尽的倒在路边的石头上歇了一会。

    然而他还要接着往前走,这还没到山脚,根据魏玉芬的说法,他还得穿过这个村庄再走条大路,才能到县城去。

    保险起见,聂恩西顺着村庄的边缘慢慢走着,路上时不时有一辆拖拉机或者三轮车经过,但聂恩西不敢上去搭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实在是对于农民,尤其是面相憨厚的农民再提不起来什么好感。

    不知道走了多久,又是一辆拖拉机突突的扬着尘土经过,聂恩西带着点艳羡的目光飘过去,随即又舔了舔因为不断跑路而干渴的起皮的嘴唇,忍着身体各处的巨痛,咬咬牙继续往前走。

    聂恩西甚至有种轻微的晕眩感,他一瘸一拐的垂着头往前走,太阳的灼热和伤口的疼痛全盘占据了他的注意力,他丝毫没注意到那辆刚才经过拖拉机在前面掉了个头,又朝他开来。

    直到拖拉机在他面前几米处停住,聂恩西才一滞,警觉地抬头看,两个流里流气的中年男子正在开车门,还互相交换着眼神打量他。

    虽然并不是周雨,这两个中年男人聂恩西也从未见过,但一种危机感从他心里迅速升起,聂恩西扭头看了看周围就要往旁边的玉米地里跑。

    “日,还敢跑?老二,你从那边追!”

    听到身后男人的怒吼,聂恩西明白这肯定是来抓自己的,浓重的绝望感从脑子一直坠到脚底,他用尽全身力气猫着腰向前奔跑。

    聂恩西被轻而易举的抓到,那个中年汉子从背后追上他,恶狠狠的一脚把他飞踹到地上,真的是踹,聂恩西面朝地猛地摔到地上,脸颊右侧在石粒上重重擦过,本就受伤的内脏几乎要破裂开来,喉咙呼之欲出的一口鲜血被他咽了下去。

    此刻的苦难居然让他有些想念周雨,他想如果周雨在的话,也许撒娇卖痴就可以免过这一场皮肉之苦。

    聂恩西愣愣的趴在地上,他一点也不甘心,还想要艰难的伸着手往前爬,另一个从前面抓他的男人见状嬉笑着说了句他听不懂的话,而后重重抬脚踩在他手腕上,聂恩西疯了一样的嚎叫挣扎,男人被他吓了一跳,才把脚挪开。

    那一刻的恐惧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聂恩西甚至有种如坠深渊的惊险心理,他把手紧紧的埋进胸口里,再也不动一下,两个男人把他从地上架起来,粗鲁的扔在了拖拉机后面的一堆干草里。

    第十五章

    周雨费了点事儿,把王伯以最快的速度送到诊所里,叫人通知了王伯的儿子,又火急火燎的往地里赶。

    越往地里走,周雨就越紧张,他好像是要亲手揭开一个极为重要的结果,而这结果近在咫尺,他却没什么勇气去看。

    再转一个弯,就到了他和聂恩西分别的地方,周雨远远望去,没有人,田垄上的草帽倒很明显。

    周雨喃喃的安慰自己,“西西,西西应该是嫌晒,到树后面躲着去了,肯定是。”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步伐拉的格外漫长,先捡起那个小草帽揉了两下,才继续靠近柳树。

    他试探着喊:“西西?”

    无人应答。

    周雨看似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即使心里一股子酸胀的情绪几乎要爆炸。

    他对自己说,“不要紧,先找西西是沿哪条路下去的。”

    周雨顺着聂恩西踩出来的痕迹走了下去,他越走,心里的一把火烧的就越旺,恨不得朝天呐喊嘶吼才能发泄出来,愤怒给他带来了动力,他走得飞快,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聂恩西遇见魏玉芬的地方。

    魏玉芬仍在那里,周雨阴沉着一张脸看她,眼睛红的几乎能滴出水来,冷冰冰的问她:“你见到我媳妇了吗,就是上次在山上遇见的那个。”

    魏玉芬几乎要被他看的瑟缩,周雨的表情实在是让人心里害怕,她不知怎么的联想到了聂恩西身上青紫的痕迹,一瞬间脑海中有了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