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咏雪无奈一笑,走前为他盖好被子,果然拥有一颗孩童的心的人果然才是最快乐的。
沈歌于梁咏雪而言,他就像一个双面人,他是民间的一个传奇,百姓爱戴的义盗,官府恨之入骨的窃书贼,他同时也是藏花阁阁主最宠爱的徒弟,自己的蓝颜挚友,只是自己和沈歌相比,她却少了一些运气,
第9章 美男你的身材真好
又是一天晴空万里,沈歌坐在小河边玩着水。
离他不远处站着一个身高八尺,一身墨绿色衣裳的男子,对于这次师傅韩谨宸交给他的任务,他倍感不满,小师弟沈歌顽皮是众所周知的,让他这个面瘫对着这个个活泼乱跳的家伙,他觉得头痛好像又要发作了。
“景铭,景铭快点过来捉鱼给我吃,你看,这些鱼好肥好大呀!”沈歌一副饿狼抢食的模样看向水中的鱼。
景铭卷起裤腿,默默为小鱼们感到悲哀。
在阳光的照耀下,水越发清澈,甚至可以看见底下还有一些青色的鱼草在水中摇摆。
景铭面无表情地下水捉鱼,岂料鱼身太滑,抓了好几次鱼都从他手上开溜了。沈歌一脸鄙视看着景铭:“师兄,你怎么那么笨呀!你要看准了再捉,阳光折射的水面是歪的,你要看准一点嘛。”
景铭回头冷冷地看了沈歌一眼,意思是你再废话,我待会捉到鱼直接把生的塞进你的嘴里!
沈歌接受到他眼神的警告,只是默默地低着头,紧紧抱着自己,眼睛红红地看向他。景铭心中苦叫:“老天爷呀!我的命咋那么苦,被师傅派来照顾这么个古灵精怪的师弟,还要等到他完全康复为止。他还老是欺负我,然后一副被我欺负的样子,我命苦呀……”
景铭暗暗叫苦,但从来不表现于人前,他就是属于那种只会冷着一张脸的人,人们以为他只是冷漠高傲,其实他却是羡慕着那些满脸稚笑的人,沈歌是个例子。
景铭埋头捉鱼,不敢再去看沈歌那副眼睛红红的表情,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捉到了一条手掌大小的鱼,景铭终于满意地回头,鱼虽然是小了点,但总算满足了那个奇葩师弟了。
他一转身才发现,沈歌早就不在他身后玩水了,他审视着周围的环境,都是树木花草,偶尔能听到鸟的歌声,但现在无心欣赏风景,他直接把鱼扔回水里,穿好鞋子便向小树林里走去……
而此时此刻的沈歌正走在一条开满小野花的小道上,走着走着,他看见了前方有白雾缭绕,原来是一处林间温泉。
沈歌正有沐浴的雅兴,他正想脱去外衣,突然,温泉突然有一男子破水而出,黑色的长发随意在水中飘荡,那古铜色的肌肤非常有弹性,看着他背部那好看的线条便知道他一定是一个会武功的人。
沈歌此刻已经呆住了,毕竟他从来没试过这般直视同性的身体,这是第一次这般直接地看着一个陌生男子的裸体。
他刚刚想转身离去,那个男子却突然转身过来,两人眼神交接的那一刻,沈歌的心不知为何颤动了一下。男子看着沈歌一副呆着的样子只觉得他挺有意思的,但沈歌发呆的时间有点过长了,男子只好说道:“这位公子,你可是很喜欢我的裸体?”
沈歌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一直盯着对方的胸膛,什么非礼勿视全都忘了。想到这些,他的脸刷一下红透了,他立马低下头:“公子抱歉,我只是误入了此处温泉,我……”。
沈歌自己也没想过吧,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也会有被打败的一天。
男子像是故意要刁难沈歌:“你把我的身子看光了,你可是要娶我?”
“什么!”沈歌忍不住大吼,而此时因寻找沈歌而满心忧虑的景铭一听到他的声音便立马赶了过来。
沈歌不解地望着对面的男子,男子只是在笑。从来只听闻男子为女子负责,哪里有男子为男子负责这说法。
沈歌正要问个彻底,身后传来了景铭的声音:“沈歌,你在哪里!”沈歌转身回头一看,便看见景铭就在转弯处,他高兴地向她的师兄挥手:“二师兄,我在这,我在这!”
景铭没有再说话,只是走过来捉住他的手就把他往回去的那条路走,待沈歌回头,那男子早已经不在了……
眼底还有那一抹古铜色的身影,俊美且怡然。
这个美男啊,来得太突然,走得太匆匆……
第10章 世间太多爱莫能助
那日误入温泉看见的男子,他再也没有出现。权当一场美丽的误会吧,沈歌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藏花阁美人如云,却无人让他倾心,毕竟他和他们太不相同……
今天听说是黄道吉日,景铭有任务在身不能再陪沈歌闲逛,于是梁咏雪便接手了这个任务,并不是因为太宠沈歌,而是“万毒果”毒性一日未完全清除都会有毒发的危险,即使是余毒依然不可以运功,而沈歌行事有点情绪化,他还是太年少轻狂。
集市上的三姑八婆在议论纷纷:“田嫂你知道么 ,今日是赵府大小姐赵如嫣的大喜日子呢。”
“赵老爷子今日可乐了,赵府终于和刘府攀上关系了,他现还派人在赵家米坊派米给大伙呢,走,咱们也去拿米。”
沈歌快步走前去想拉住那个说话的妇女,梁咏雪却比他更快一步捉住了沈歌的手腕:“歌哥,你要干嘛,别惹事。”
沈歌一边挣脱一边说道:“我要问清楚一点呀!赵如嫣心中有爱慕之人,她怎么会愿意嫁给刘家公子,这里面肯定没那么简单的。”
梁咏雪却更坚决地捉住他的手不放:“即使是赵老爷他强迫他女儿嫁入刘府,你又可以怎样?你自身难保,还想保谁。”
沈歌没再挣扎,只是默默说着:“我说过我要救他们,可是我那日中毒昏迷了,今日她却要嫁入刘府了,我帮不上忙……”
梁咏雪不语,心知沈歌心地善良,可世事无常,太多爱莫能助。
接下来,沈歌不如平时活跃,他只是继续在街市毫无目的地闲逛,再次途径“天上人间”这间茶馆,说书人依旧络绎不绝地说着“影不留”的故事。
说书人口中的神偷塑造得太完美,让人完全找不到他的瑕疵。台下听书人情绪随着说书人的情节波折而起伏不定。而沈歌此刻的心情却是越发地难过,“影不留”根本没那么厉害,盗书贼不过是一个黄毛小子罢了!
他忍不住大声咆哮:“窃书贼没你说得那么好,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他会受伤会被人暗算,他还没那么神话。”
他的话引来了众愤,在众人骂骂咧咧之际 ,他被人赶出了“天上人间。”
沈歌不懂,他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为何大家都不满意他所说的话,“影不留”终究只是传说,现实中的他太过于无力。
梁咏雪把失魂落魄的沈歌带回了藏花阁,而藏花阁内,韩谨宸正在与他的两位徒弟正在交谈。
身着蓝衣的是影离,这个总爱谈笑风生的男子,他正细啄着杯中的桂花酿,而坐在他身旁的是绿衣的景铭,如常一样,他冷着一张脸看着书上的文字。而他们的师傅韩谨宸正眸中含笑地看着他们俩,这一切似乎已经成为了习惯。
影离放下酒杯:“师傅,星风国似乎有想入侵的意图,而雾月国也蠢蠢欲动,朝云国改朝换代怕是不久远了。”
景铭对朝廷痛恨有加,对此,即便国亡他也无动于衷:“朝云国灭亡与我等何干?”
影离自然是不同意他的说法:“景铭,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无国便等于无家,你等同于亡国奴。”
景铭冷哼一声:“早已毁我景家,弑亲之仇,我岂能甘休!”
两人的口舌之战让韩谨宸听了心烦,其实他的三个徒弟各有各的本领,平时倒是相处得和谐,只是一讨论起朝云国的事情,影离和景铭必然争夺不休,一个是朝廷重臣的义子,一个是神医的后人,却被奸人陷害入狱,最后在牢狱中死于非命却无人查明真相。
韩谨宸刚刚喝完一杯酒,正要开口说话,沈歌和梁咏雪却闯了进来,韩谨宸对于这种情况似乎也习以为常了,责怪的话也懒得说了。
沈歌一见到韩谨宸第一时间便想扑过去找他倾诉,无奈身边人太多,他只好站在一旁等师傅处理好事情才敢说话。
韩谨宸在影离和景铭的耳边细啄了几句,两人点点头便离开了,梁咏雪随后也走了。
沈歌马上扑在了韩谨宸的怀里:“小宸,我很难过,我恨我自己能力不够强,救不了赵家千金,如今她要嫁给她不喜欢的人了,她的一生就这样了。
为何“影不留”明明很失败,大家都不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呀,“影不留”也不配做大家的英雄,你觉得我是不是很没用?一直以来我只会躲在你的背后……”
韩谨宸只是摸了摸他的头,笑了笑:“傻孩子,这个世上太多事爱莫能助,你毕竟不是神,帮不了所有需要帮助的人。而“影不留”这个传说,已经在百姓心中根深蒂固。一旦被认定的事情很难再更改,而他们心中默定的英雄则是他们生存的又一希望,你不能摧毁这个美丽的谎言,应该让自己变得强大,才能对得起期望。”
此刻的沈歌,暗自下了决心,待我强大,让“影不留”变成真正的神话……
“师傅,感谢你一直宠着我,保护着我,我会变得强大,等我一路蜕变……”
而此刻的韩谨宸只是笑了笑,这意味深长的笑容无人知晓其意。
第11章 美男撞脸
沈歌默默退出了房间,韩谨宸便也以为自己已经说服沈歌了,毕竟沈歌的心绪永远都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虽说,师徒两人年纪相差无几,但所经历过的事情便造就了今时今日的局面。
而沈歌却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就算我不能用轻功,我一样可以救赵府千金,我还可以用暗器,迷药,易容术,对不起师傅,我必须要去救赵家小姐。”
藏花阁密室之内,沈歌正在仔细地描绘制作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此人皮非彼人皮,它是一种很特殊的材质制作而成的,可以与人体的皮肤很好地贴合,即使是剥落之时也不会伤害自身皮肤。
这时候,沈歌的脑海里无意中出现了那个温泉里撞见的那个美男子的脸孔,她便鬼使神差地把面具的容貌做成了那个男子的模样。
待他从想象之中回过神来,突然觉得自己不知中了什么邪,天下之大,美男无数,绝色所在,首要数诸城藏花阁。他生活在这个众美男美女围绕的地方,怎么会因为一个男人而魂不守舍呢?沈歌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
他轻轻抚摸这张薄如纱纸的人皮面具,沉默片刻,他终究还是将它与自己贴合在了一起。沈歌脱下一身布装,换上了一身贵公子的服装。他慢慢走到铜镜前,铜镜里是一个俊逸傲然的美男子。他轻抚摸着左脸,镜中的美男子也抚摸着自己的左脸。沈歌扯起嘴角邪魅一笑,铜镜中的美男便也随之笑得邪气。
殊不知,那日的邂逅,那男子的一颦一笑早已经深入沈歌的心,却然无法忘怀……
今夜,刘府喜庆满堂。
此时此刻,一个身着紫色华丽绸锻的公子哥左手拿着张请帖,右手捧着件似乎是十分精巧的礼品,风度翩翩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门口的迎宾上前接礼,这位公子哥便将右手的礼品交与他们手上,两位迎宾使翻看了一下这位公子左手的请帖便笑脸盈盈地请他进门。紫衣公子以笑示意,然后便跨进了刘府大门。
这位紫衣公子刚进去没多久,紧接着一位身着深蓝色服饰的男子走到了刘府大门前,他正要迈进刘府大门,站在大门边的一个仆人拦住了他的去向:“这位公子可有刘府所派的请帖?”
蓝衣男子皱眉,似是对此疑问而烦躁:“有,但没带。”
左边的一个迎宾使一把捉住了男子的右手,让男子正面对着他,男子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眼角余光瞟向他捉住他的那只手,冷笑一声。
而右边稍微心思细腻点迎宾使却发现了另一样东西,便对另一个迎宾使说:“这位公子和刚刚走进去的那位紫衣公子长得一模一样呀,莫不是,他们是孪生兄弟?大牧,你可别得罪了客人呀!”
那个叫大牧的一听,回想起来,好像真的是这样呀,刘府是大富之家,向来只与身份地位相当的人打交道,今日是刘府长子与赵家小姐的大喜之日,刘老爷子宴请的都是贵客,若得罪了他们,十条小命都赔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