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血腥的直视感，以及空气中弥漫的血液芳香，全都令他兴奋。
姑娘颤抖的厉害，战战兢兢的在威克汉姆面前跪了下去，眼中泛着泪花。不知道是出于还是恐惧，还是因为恶心。
也许都有，威克汉姆想着，一边拉开了裤子的前门，把家伙掏了出来塞进她的嘴里。一只手插进她浓密光泽的秀发，粗暴的控制住她的脑袋。
“你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清冷却压抑着欲-望的语气，在惊吓过渡的人耳中变成了威胁。
湿-滑而温暖的口腔包裹住威克汉姆的一瞬间，脑海中闪过的却全是达西那张英俊、优雅又冷若冰霜的脸。
威克汉姆从礼堂出来到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达西一直都跟在后面，因为达西一直小心的保持了一些距离。
他在犹豫，是不是应该狠狠揍那个家伙一顿，也许会打不过。又很好奇那个家伙打算去哪儿。
看着威克汉姆走进那家肮脏残破的小酒吧的时候，达西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他清楚这种地方都潜藏着什么。除了担心，他还有点失望。
可当达西正在纠结要不要跟去的时候，威克汉姆已经搂着一个姑娘走了出来，那个姑娘看起来还有点眼熟。
达西闪身躲进墙角的阴影中，警惕的看着跟在威克汉姆身后那三个带有明显敌意的，醉醺醺的流浪汉。此时担心占了上风。
接着，威克汉姆歪歪扭扭的搂着那个女孩钻进了一条漆黑肮脏的小巷，醉意朦胧，似乎没有发现尾随而至的危险——那三个醉汉也跟了进去。
达西更担心了，犹豫着要不要跟过去看看，在恰当的时候救他的小命，然后诘问他的愚蠢……还没决定，小巷中已经传来了一阵急促而惊恐的惨叫声。
达西有点不相信那个可以和狼群近身肉搏都游刃有余的威克汉姆，会被这三个连站都站不稳的流浪汉所打倒。担心是多余的，可那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还是让达西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达西做好最坏的打算。而走到巷子口的时候，浓浓的血-腥-味在瞬间便深深震撼了他。
达西迈着沉重的脚步，踌躇的逼进小巷深处走去，诡异的紧张感在胸口蔓延，似乎是在忐忑、矛盾的迟疑着。不敢置信的盯着出现在眼前那三具扭曲、可怖的尸体，又有些疑惑、或者恐惧。
达西害怕在死者身上看到熟悉的脸。
幸好不是。达西在松了一口气，却很快又陷入焦灼。
弥漫在空气中令人胆寒的血腥味，和上次深夜的打猎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那些是动物，而这次，是人！
一脸享受的微阖着眼睛，沉迷在肉欲中的凶手，粗暴的桎梏着少女的头颅，空气中弥漫的情-欲充满了张力，淫-靡的寂静。
残忍的令人发指。
达西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将只剩下漠视和诘责。他不配得到他的关心。
他不配！
恍惚间的威克汉姆无法判断，站在几米之外的达西是梦境还是真实，也许是他的又一次臆想。
曾化做梦魇的少年，逆着光站在那里，他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乔治-威克汉姆，你令我恶心。”达西冷漠的声线，无比真实的在微凉的夜色中弥散开。
“是我太天真了，你比他更卑鄙无耻、更下流放荡。除此之外，你还残忍、嗜血，没有一点人性，甚至是他至少会有的良知。而我，竟会对你心存幻想！”
达西突然放大的声音，将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迷药，或者是最原始的本能，而一直淹没在幻觉中的威克汉姆惊醒，彻底失守、溃不成军。
在短暂的迷茫之后，威克汉姆很快恢复镇定。他摸着女孩的前额，推开她的脸，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干净被弄脏的地方，然后，若无其事的整理好本就不怎么凌乱的衣着。
接着，他又从口袋随意抓出一把银币，连同那条沾上了污浊的手帕一起丢给那个姑娘，并用眼神示意她离开。
女孩呆滞的看着令她魂牵梦萦，又完全陌生的旧情人，愣在原地。直到威克汉姆温柔却冷酷的对她轻声说道：“还是说，你今天晚上真的没打算活着离开？”
看着女孩慌张逃开的背影，威克汉姆再次理了理衣服，对达西勾起嘴角。
“你看，即使生命受到了威胁，她依旧没有忘记捡那些银币。”威克汉姆似笑非笑的凑到达西耳边，戏虐的低语。“我也许会是她这辈子所能遇到的、最慷慨的恩-客。她说不定还会感谢我，你觉得呢，达西少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是莎拉，以前是庄园的女仆，没有你，她也不会沦为□□。”达西充满寒芒的目光射向威克汉姆，并没因为威克汉姆暧昧的挑衅而退缩半分。
“是吗，工厂里那些女工都饿死了吗？当□□不是她唯一的选择，达西。”威克汉姆回视达西，仿佛哀伤的眼神分不出是太假还是太真。“法律上来说，只要支付足额的嫖-资，我和她的交易完全合法。你到底为什么生气，达西？”
“那三条人命呢？”达西冷冷的指出，而冰山般冷漠的神情却诡异的出现了裂痕，那些无法描述的复杂情绪，在过载中逐渐变得精彩纷呈。“你为什么？”
“他们该死。”威克汉姆得寸进尺的凑的更近了。“我如果不干掉他们，他们就会杀死我啊，达西。”
两人早已越过安全距离，近到可以交换呼吸，危机感使达西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于是微微眯起眼睑。
“你明明可以只打倒他们而不取他们性命的。”达西不是会示弱的人。
“给他们报复我的机会，放他们潜伏在暗处，随时等着给我致命一击？”威克汉姆轻轻后退了一步，看起来是因为长时间的近距离和达西对视，让他有些腻了。他挑着眉扯起嘴角，轻笑着反问他。没有半分妥协认错的意思。
“他们甚至没机会再遇到你！这次见面也只是偶然中的偶然。”达西漆黑的眼睛因为反射了皎洁的月光，以及万家灯火而显得异常明亮。他肃然的再次扫视了一遍犯罪现场。
“我会把这件事情如实说给当地的治安官，他会处理你。”
“请问阁下亲眼看见我杀他们了吗？”威克汉姆耸耸肩，把手插到了口袋里，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淡淡的说到：“我只是个无辜的路人，不巧经过了凶杀现场而已。正与达西先生的情况一样。他们一定通知教父，如果你希望这样的话。”
如果我有嫌疑，那么他也不能独善其身。
而且，就算让治安官来处理的话，也一定是先通知达西老爷，这本就在他的土地上，而我多少是领主的，教子。关键是，达西老爷可不会认为我有杀死三个流浪汉的本事。
威克汉姆云淡风轻的说，一边挑衅的对达西眨眨眼睛，轻佻的眼神配合着调戏的口哨声。
冷冽和谴责的眼神是达西唯一的回应。——下流的疯子，他应该下地狱！从儿时他故意弄坏他心爱的玩具，还假装无辜和理所当然的时候开始；从他明明是故意犯错，还要假装在害怕，惊慌失措的哀求他，最后却在他为了保护他而担下所有罪责后，若无其事的享受本该属于他的父爱开始。
陷入回忆的达西没注意到再次越靠越近的威克汉姆，邪恶笑魇下暗藏某种诡异的神采。仿佛地狱的使徒，存在的意义就是引人堕落。
就像禁忌却无法抗拒的原罪。
达西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被脏兮兮的冰冷石墙拦截，他已经无处可逃。
威克汉姆挑衅着，一只手抵在达西背后的墙上，将达西困在这片他能营造出的狭小空间里，在对视中交锋。
暧昧的、绝望的，慢慢靠向达西的耳侧，是恶魔的低语，温柔而迷离。
“你逃不掉了。”未散尽酒气的温热气息打在白皙的皮肤上，激起一层细小的颗粒。“you pay too ution to (你对我倾注太多注意了）菲茨威廉-达西。”
达西僵硬的站在原地，骄傲扬起的脸颊一览无余的暴露眼神间闪过的慌乱。
可下一秒，达西就扬起了紧握拳头，朝着威克汉姆的面门砸上去，被对方一个简单的侧身轻易躲开。
紧接着，又是一拳，威克汉姆格挡后反手一拉。原本的意图是想把达西直接拉进怀里，但达西早有防备，所以两人在那个瞬间暗潮汹涌的相互拉扯了一下。
但威克汉姆立刻放弃了执着，松手的时候，达西的背因为惯性而摔回墙上。
达西想要用提腿继续攻击，威克汉姆后退一步再次躲开，然后勾着唇角调笑，抛出一个媚眼后，迅速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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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apter 11
威克汉姆跟达西回到礼堂的时候，舞会已经接近尾声了，宾利正在四处寻找两人。
“天哪，威廉，还有乔治。你们刚才去哪里了？”白皙的脸由于刚才尽兴的跳舞玩耍，而泛着潮红。
“我出去抽了根烟，正好看到达西也出来透气就跟他聊了几句，竟忘了时间。”威克汉姆微笑着说，同时瞥了一眼达西。他正面无表情的负手站着，冷漠、优雅，又高贵不可侵犯的样子，却是什么话也没有多说。
宾利早就已经习惯了达西的沉默寡言，也没有觉得奇怪，只是兴奋的向二人述说着今天晚上他玩的有多开心，那些女孩有多么热情、可爱。
三人坐上回程的马车，一路上都只有宾利在说话，他兴奋的、喋喋不休的描述他舞会上所遇到的奇闻轶事。而威克汉姆跟达西都只是沉默的听着，并且非常默契的对他们今晚的交锋只字不提。
他们在兰姆顿并没有呆多久，就很快赶往了下一个目的地。旅行的节奏和计划一直都是达西在掌控，并且一直在写信回彭贝利庄园汇报三人的近况。
宾利对于这种情况完全没有意见，他从小就已经习惯了由别人来主导他的生活。而威克汉姆，没有任何质疑的资格。因为，说到底他只是管家的儿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