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来，他喜欢你。”
韩家公子笑笑，“如果他和你一样，对我的信息素免疫，你觉得他还会喜欢我吗？”
这回换剑鬼愣住了。他想了想，大概有些明白了。
“你真不用纠结这些，没必要。”剑鬼诚恳地给出建议。
“哦？”
“alpha是千里的一部分，就像oga是你的一部分一样。”剑鬼喝了口饮料继续说，“并不是所有alpha和oga随便凑一凑就能看对眼的。你别想得这么容易啊。”
韩家公子沉默着，望着窗外的街景像在思考剑鬼的话。
剑鬼心想，千里，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却不知道，路边车里的顾飞透过玻璃窗看见韩家公子和剑鬼时，心里想的却是：公子果然还是对剑鬼……
第八章
顾飞并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所以他在天台上打了几套拳舒展了一下身子之后，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回到公寓，意外地看到顾弦像一坨泥一样躺在他家沙发上看电视。
“你怎么来了？”
顾弦打了个哈欠，“老爹让我去参加个什么聚会，懒得去。”
“哦。”
顾弦也是他这里的常客了，顾飞不管他，自顾自地走去房间。
顾弦瞟了眼顾飞，“等会儿。”
“干嘛？”
“你怎么要死不活的？”
顾弦那眼睛多毒啊，怎么就这时候让他撞见。
“哪有那么夸张。”顾飞说。
“谈恋爱了？”顾弦盯着顾飞的神情，逗弟弟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顾飞不理他，准备去房间拿换洗衣服洗澡去。
“被甩了？”顾弦继续。顾飞依旧没应他。
顾弦歪着脑袋想了想。
“韩家公子？”
顾飞停住了，回头诧异地看着顾弦，“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顾弦突然哈哈笑起来，“就你们俩平时眉来眼去那样儿。”
顾飞不以为然，“你逗我呢吧，你才见过公子几次？”
“这是承认了？”
顾飞也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倒杯水走到沙发上坐下。
“现实里见过了？是个oga吧？”顾弦闭上眼嗅了嗅，“你的信息素味道不太对啊……”顾弦也是个alpha，还是个对荷尔蒙异常敏感的a。
顾飞就是不喜欢顾弦这一点，只要他愿意，凭一点蛛丝马迹就能看出许多事。就像功夫不是凭天分就能练成一样，天分也不是凭懒惰就能扼杀。
“服了你了。”顾飞也干脆，“他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叫好像？”
“就是……我也不确定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傻子吗？”顾弦拍着沙发狂笑。
顾飞脸都黑了，从小到大都没有喜欢过谁，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们做过了吗？”顾弦闻着他身上这股子信息素的味道就知道这俩人肯定有过身体接触。
“没有。”
“那他让你做吗？”
“不知道……”顾飞突然发现，他是真的不知道，在清醒的状态下，韩家公子好像从来没有直接拒绝过他。
“顾飞弟弟，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从小不机灵，看来我高估你了。”顾弦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你这样，千万别说是咱们老顾家的alpha……不，你这样还算是个alpha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顾弦在沙发上笑得滚来滚去。
顾飞黑着脸，威胁道，“你想被我用被子卷起来吊在天花板上是吗？”
顾弦也不怕他，滚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消停下来，“去问清楚呗，你在这瞎猜是个什么事儿。”
顾飞想想也是，他本来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刚想说什么，就听到顾弦噼里啪啦地继续说，“你不会在想如果失败就做不了朋友什么的吧？哈哈哈哈你没毛病吧想和oga做朋友？他不是你老婆迟早也会变成别人的老婆。诶你是不是不行啊？当初你抱着那个oga没反应我就觉得奇怪。要是不行就早说，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丢脸的，早说早治，早治早好，你爹还指着你抱孙子呢……”
顾飞一个没忍住，上前双手一带一翻把顾弦整个人翻转180度脸朝下，然后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他后腰上，冷着脸说，“你够了啊。”
“卧槽！”
顾弦感觉自己腰快断了，还好顾飞没再往下坐一点啊，不然受罪的就是他的命根子了。
跟着顾飞很快闻到一股杜松的香味。他吓了一跳，赶紧从顾弦身上跳开。
“你易感期？”
顾弦揉着后腰翻过身，扯了扯t恤的领子，“是啊，不然你以为我家老头为什么把我赶去参加什么破聚会？刚才在会场门口，光凭信息素气味我就知道，有七成以上的oga，快把我熏吐了。”
顾飞哭笑不得，二伯这是希望顾弦直接给他带个孙子回去吧。他又觉得有点同情二伯，如果顾弦不是这么个德行，老人家也不会这么破罐子破摔吧。
“对了，其实你爹的意思是让你和我一起去……”
“我去洗澡！”顾飞速度遁走。
顾弦又躺下来，心想：所以说，自己喜欢的人是oga，对alpha来说其实是件挺幸运的事啊……
等顾飞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顾弦已经在沙发上手枕着脑袋睡着了。
好像刚才的一番话，顾飞心里的小阴霾散去了不少。
顾飞走过去替他关上电视，回房间上了游戏。
韩家公子和剑鬼显然没聊太久，顾飞上线的时候，他俩已经在线了，佣兵频道里一片热火朝天。
“千里快来！野图boss！”佑哥在频道里喊。
剑鬼跟着打上了一个坐标，几乎同时，韩家公子的入队邀请也递了过来。
顾飞入队，一甩衣摆，飞身朝坐标奔去。
当boss倒下爆得满地开花，一群人冲上去开始了惨无人道的搜刮时，顾飞却是站在边上默默地啃苹果。
“不去看看？”剑鬼坐在边上的地上，正在擦着他的长珠短叹。
顾飞咽下一口苹果，“刚才看过了，没什么需求。”他四周张望了一下，没发现韩家公子的身影，“公子呢？”
“去酒馆了。”剑鬼想了想，上次韩家公子发情顾飞也算是帮了大忙，不表示一下实在过意不去，“上次多亏你了，哪天有空请你吃饭。”
顾飞半开玩笑地说，“好啊，不过，为什么是你请？”
剑鬼想说“我请他请都是一样的”，话到嘴边却生生打住。
脑中突然跳出一段电视剧一般的剧情：一个a因为不在家，只能拜托另一个a去给他的o送抑制剂，然后为了感谢他照顾了自己的o而要请他吃饭，反正这是我的o不管谁请都一样。
发现这个逻辑也行得通的时候，剑鬼深深地打了个冷颤。
“千里，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有点。”顾飞也不隐瞒。
剑鬼之前还不确定顾飞对韩家公子的态度，现在终于肯定了。他忽然松了口气，有点替韩家公子高兴。
“我记得和你说过吧，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如果不是信息素免疫的话？”
剑鬼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怎么都喜欢纠结信息素的问题？平时那么洒脱的两个人，一谈起恋爱来怎么就变得那么不通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