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多问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只说自己的名字,又让他们跟村里人一样,叫他“李三叔”就行了。
礼貌,梁九八几人也报了自己的姓名。
然后就是李三叔和他们聊着村子的一些事。
村子叫桃源村,取名与陶渊明《桃花源记》中的桃花源有关系。
同样的安宁和乐,自由平等。
虽不至于与世隔绝,但也基本自给自足,很少与外界接触。
就是这条路,也不是没人提过修,但都被村子里的人拒绝了,怕通了道路,会打破村里的宁静。
李三叔挥着鞭子,笑道:“我们村里的景色可美了!以前还有一些叫驴的朋友什么的,来我们这儿玩儿呢!”
“我们村啊,每家都认识,到了晚上啊,都不用关门,安全得很!”
说起这个,李三叔极其自豪,又道:“我们村啊,可从来没有外面人说的那些犯罪啊!就没警察来过我们村儿里!”
邵子笛也不免有些期待,在李三叔的描述中,那桃源村,与陶渊明所写的桃源乡相似。
是很多人对美好生活的理想。
不过,这样的村子,应该不会出现连刘耳苟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才对。
梁九八倒是一直在意着刘耳苟的事,试探的问道:“李三叔,你知道我朋友来这里有什么事啊?”
“刘天师?”
李三叔也是愣了愣,才问道:“你们不是刘天师的朋友吗?你们不知道?”
“哦,是这样,他给我打电话就说有事,还说这里风景好,看,我这不就把我其他朋友都带来了。”
因为有涛涛和九娘,这话很有说服力。
李三叔点点头,却欲言又止,最后只道:“应该真是让你们来过段农村生活吧。”
本是想放松对方的警惕心,结果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
梁九八不甘心,还想继续问,却被邵子笛拉了拉手。
邵子笛摇头,示意梁九八别急,有什么事到了再说,现在应该也从李三叔这儿问不出什么了。
有什么,问刘耳苟。
驴车上的时间似乎过得很慢,又好像很快。
还未进村,这一路逐渐的有了村民,都是在自己田里农作的,见了李三叔,均热情的打招呼。
还问李三叔带了哪里的客人回来。
李三叔笑呵呵的回着,“刘天师的朋友!车在半路开不进来了,我就顺路拉了他们。”
村民听了,就更加热情,还直让梁九八他们晚上去他们家吃饭。
远道而来的客人,还是刘天师的朋友,要好好招待!
而等进了村里,更是差点就被围观。
一是看来这村里的确很少来外人,二就是真如李三叔所说,村里人极其好客热情。
尤其是涛涛,虽然冷着脸,却很受人喜欢,被喜欢他的大人塞了不少吃的。
因是吃的,涛涛也就没拒绝。
邵子笛感觉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出动了,那刘耳苟才带着一个年轻人姗姗来迟。
来了第一句就是,“哎哟我去,你们四个还真接地气啊!”
不过怎么看,怎么像动物园里被围观的猴子呢?
梁九八看出对方眼里的嘲笑,张嘴也是毫不留情,道:“还是没你厉害,这一身打扮挺适合你的。”
草帽,汗衫,花衬衫,以及那一腿不卷,一腿卷高的裤子和一双草鞋……
要不是那身材瞩目,梁九八还真看不出来对方就是刘耳苟。
刘耳苟也只是哈哈笑,说:“入乡随俗,入乡随俗。”
再就是很熟悉的和一旁的村里人打招呼,又说他们这一路来辛苦了,他先带人去休息。
村民也就没再围着,给让了一条路。
等走远,邵子笛才有些松了一口气,道:“村里的人真热情。”
刘耳苟摆手,“这都不算啥,等晚上才是真的热闹,你们可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他才想起正事,道:“对了,差点忘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请我们的雇主,何利群。”
何利群是个看着才二十二三的年轻小伙子,长相普通,身材普通,但气质倒是很温和,笑起来好像有光。
“几位好,你们是刘叔的朋友,叫我小何就好了。”
梁九八就打头,又介绍了邵子笛九娘和涛涛,然后问:“你不是村里人吧?”
何利群摇头,“不是,我是新派来这个村子的村官,负责一些杂事,来了也不到一个月。”
“村官?”
梁九八有些意外,“这里没有村长吗?”
何利群回道:“有,不过村长是村民选的,我是政府派来的,当然,无所谓谁大谁小,都是为村民服务。”
小伙子话说得圆滑,确实像是政府派来的。
梁九八做事一向直接,便开门见山,“你遇见什么事了,怎么会请我们?”
何利群的脸色变了变,眼里有着难以遮掩的恐惧,是彷佛见到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时的颤栗,和恐慌。
“先不急,等到了住的地方,我们再详谈。”这一句,是刘耳苟说的。
第七十六章 门外,无头鬼
刘耳苟这么说,梁九八又见何利群脸色不太好,就点点头,没再多问。
何利群是委派下来的村官,待遇肯定不能差,刚巧村里有一户年前搬走,一些基本的东西都还在,等何利群住进来后,村里人更是一碗一筷一被的这样给其凑齐。
不止够一个人,住一家人都行。
院子很大,但空荡荡的,不像一般农家人种了菜,养了鸡,但很符合何利群的身份。
这户主人应该还是有些钱,建的屋子够结实,够大。除了标配的厨房厕所和客厅,还有四间卧室。
目前刘耳苟和何利群一人住一间。
而刘耳苟又一早跟何利群说了会有不少于两人来,另两间卧室也就找村里人借了棉被,都布置好。
这都另说,现在更重要的是何利群到底遇见了什么,尤其是,为何连刘耳苟都解决不了?
“我到现在还怀疑那是一个梦。”
何利群吐出一口浊气,要坐在院子外,感受着阳光,才敢说起那件阴冷的,可怕的事,“一个噩梦。”
何利群大学虽勉强,但专业三流,毕业后就靠家里安排,来了这个村子里当一个村官。
只是踏脚石,等工作一年,就能转进县城里的政府工作。
是很难得的机会,而何利群也很珍惜。
起初还好,何利群庆幸自己来到这么一个山清水秀,村民友好的地方工作,可在半个月发生的一件事,差点打破他对世界的认知。
那天和平日没什么区别,上午在家办公,下午走访村民,唯一特别的,就是那天他因为走访住在离山很近的一户人家,回去时很晚。
夜色微凉,何利群勉强算是无鬼神论者,但那天的温度实在是太低,是能渗透两床棉被的,到骨子里的寒意。
何利群被冻得牙齿打架,死活睡不着,就干脆起身去烧些热水,泡泡脚。
院子没拉灯,他就裹着寒冬才会穿的厚棉袄,一手扯着领子,不让风透进来,一手拿着手电筒,哆哆嗦嗦的走去厨房。
“悉悉索索”,大门外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
这村子和谐的很,几乎是夜不闭户,且家家户户都认识,听村长说,已经有几十年没出现过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