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楼很快就到了。
安静的电梯间,安静的过道……一扇扇红门在这条四四方方的水泥格子中紧闭着,就像一个个贪欲的口舌,静静地等着有人主动走进去。
一口吞下!
这种环境下,邵子笛的脑补能力总是特别强,往往什么都没有,却先把自己给吓一跳。
邵子笛捂住猛跳的心脏,按下了1804的门铃。
没人应。
邵子笛又抬手敲了敲,先喊,“送外卖的!”
还是没人应。
怕打扰到旁的邻居,邵子笛掏出手机,给存的号码打去电话。
“嘟,嘟,嘟……”
大概响了有十几声,那边接了,一道冷冷的,好像从那边就能传出寒气,把邵子笛的耳朵给冻住的声音传来,“谁?”
“四季饭馆,送外卖的。”
“嗯,等一下。”
那边很快挂掉,邵子笛看着被挂断的手机,耸耸肩,收进了裤兜里。
虽然说是等一下,但却等了有几分钟。
就在邵子笛准备又打一通电话时,“咔”,门开了。
但这门虽然开了,却没有探出来的头,甚至连伸出来接外卖的手也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只是门开了……
邵子笛敲了敲门,“顾小姐?”
一片寂静,静得邵子笛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跳的有些快。
邵子笛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一丝凉意就顺着脚踝上来,不是害怕的,而是房间的空调冷气从门缝出来,缠上了他的脚。
随之而来的,还有淡淡的甜腻气味。
空调开着,而且灯也开着,他一个大男人,似乎没什么害怕的理由。
“顾小姐,我进来了?”
又是一片沉默,没人回应中,邵子笛打开了门,准备把叉烧包放下就关门离开。
警惕中,邵子笛还将门往里推开大半,一旦发生了什么事,他能马上逃出去。
没有多瞧,邵子笛注意前面几米的距离有一个小桌子,可以放叉烧包,他便快步上去,却在刚放下袋子时。
“啪!”
灯灭了,也就在那一下,“嘭!”,关门声从身后传来。
邵子笛被关在了这里!
能关门就肯定在他身后,但邵子笛往后看,却什么都没看见,就好像那门是被大门吹得关上的,但灯的开关总不至于也是风吹的吧?!
“哗——”
一个奇怪的声音又出现在身后,邵子笛额冒虚汗的转过去,却仍旧什么都没看见。
在哪里,那个女人在哪里?
“咕咚。”邵子笛咽下因为紧张而分泌的口水,警惕的看向周围。
第十章 恐怖,真相明
因为关上灯,周遭一片漆黑,除了西面因为窗帘没拉紧,有光透进来。
其他地方基本可以算是伸手不见五指!
邵子笛一边安慰性的观察着,手也一边慢慢往前方摸去——在他放有叉烧包的桌上,摆着一个欧式台灯。
虽然武器的攻防点数都比较低,但至少比他赤手空拳的好。
很快,他触碰到异物。
以防万一,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现在又躲在哪里?邵子笛立马抓了上去,却被紧接着感受到的冰凉细腻,明显是人类胳膊的触感,给吓得一下收回手,跳了起来!
也这一跳,被他躲过一个明显很危险,擦过他耳朵甚至发出呼呼声音的物体!
干!真特娘的动手啊!
邵子笛觉着这女人就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这房间黑的,极容易没把别人干死,先把自己给祸害死了!
但对方依旧占着优势。
她准备着一切,她熟悉这里,甚至她手里还有一个不明却能知攻击力很强的武器!
邵子笛哇哇大叫,一脚朝他刚摸的地方踹去,却踹了个空,但好运的是,对方也扑了个空。
台灯最终还是被派上用场,邵子笛那一踢,居然把它踢倒在地,刚巧碰上了开关。
呈放射的灯光一下点亮了一片小天地,昏黄的光芒下,邵子笛和女人双双一愣。
因为他们两人站的很近,不过几步的距离。
视线对上。
邵子笛从对方眼里看见了凶狠却冰冷的杀意。
下一秒,女人已经将手上的武器,一个大铁锤子,朝邵子笛狠狠挥过来。
带着必死无疑的狠。
又是一道凌厉的呼呼声擦过邵子笛的头上。
邵子笛求生欲极强的一个翻身后,跪在了地上,微喘着气看着站在光圈里的女人,心中满是惊骇:现在的女人力气都这么大吗?这么大的铁锤都能随便的挥来挥去?
老天爷都不想让他活?
不管老天爷是不是想让他活,反正这女人是肯定不想让他活。
好在,这女人也不是真的力大无穷,挥了几次后就有些累了,手撑着大铁锤的木棍,死死地盯着想要寻出路的邵子笛。
唯一能逃的大门关着。
邵子笛是绝对不敢露出自己的后背,去开一道陌生的门。
哪怕只有几秒,也可能是生与死的距离。
可除了大门,难道他还有其他逃的地方?
他就来过这里一次,对这里完全不熟悉,更不知道女人是不是已经提前把门窗都给锁好!
邵子笛不敢冒险,只能和女人僵持着。
但显然他低估了这个女人,她只休息了不到半分钟,就提着铁锤挥了过来。
这次邵子笛没那么好运,肩膀被狠狠地捶中!
一股钝痛传来,却激发了邵子笛潜能,绕了女人一个圈,就跑向了大门,如果他能再快一点!就可能在女人拎着铁锤过来前,先打开门逃出去!
“咔!”
大门没被锁!
邵子笛一喜,刚拉开一个缝,就被后面扑来的一个重物,又把已经传进楼道光线的大门撞得关上了!
女人居然丢弃了铁锤,冲过来挂在了他的身上!
邵子笛还未将女人从身上丢下,对方已经双手向上,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往后一倒,就带着邵子笛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而那双冰凉的,刺骨的手,也在不断的收紧。
邵子笛使劲地蹬着腿,手也不停的在掰开女人的手,以获得一丝新鲜的空气,但女人就像是兽,就像是恶魔!
一个只有一米六的女人,居然将他一米七几的男人给困在了怀里,完全挣扎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