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马贵将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感谢后接过‘研’,像平常一样带在身边。
他才想到会议,手机就响了。有马坐在床边,接通电话。他的库因克‘研’被放在脚下。
“……已经确定了?黑兔子的活动范围……和那些‘殉道者’相交……明白,‘殉道者’是首先需要清除的对象。……嗯。”
模糊间似乎有兔子,美食家,有马挂了电话。他将库因克放在床边,若有所思望了片刻,摘掉眼镜也放在床上,起来到浴室去洗澡。
浴室中传来水声,床边的黑色箱子微微动了一下。声音很小。动了一会,又停下来,停下来后,又开始晃动。有马从浴室里出来,坐在床边时,擦头发的动作停顿片刻。
‘研’和眼镜的相对位置……
他很快继续规律的擦头发,仿佛刚才的停顿不过是错觉。
有马贵将坚持侧身睡觉,整夜能够保持睡姿绝对静止。这是一个最好的,在突发情况下迅速起身,并拿起武器,随时战斗的姿势。
很快,他的呼吸平缓而均匀。
床边下的黑色箱子在月光里微微晃动了片刻,然后,箱子慢慢被撑开了一个不大的缝隙,一条鳞赫将将探出,它需要不断抵压箱子保护构造的压力,鳞赫上被压出深深的痕迹,又被rc细胞修复,恢复弹性,纵使反反复复,赫子依然坚持向外钻,钻出去的部分向后转了转,似乎能感应到人类的呼吸似的——屋子里惟一的人类,有马贵将规律的,甜眠的呼吸——赫子扭回方向,轻巧的沿着桌脚,曲线优美的桌腿,爬到桌面。稳住了其它的部分,才开始努力把尖端变细——虽然结果不是很成功,然后它开始小心翼翼的触碰桌上的手机。
轻轻的向下按一下——太轻了,没按动,再按一下——
滑动来解锁
滑动,滑动,滑动——终于成功了。
……
输入密码
……
赫子在空气中僵硬片刻,就像是凝固的石塑——然后它飞速的滑下桌面,慢慢钻回了箱子,反复的压力让赫子表面显出来不及修补的痕迹——箱子慢慢合上,发出一声轻轻的“啪嗒”声。
有马贵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在黑夜里如同漆黑幽深的隧道。
黑色的箱子安静的躺在柔柔如水的月光里,显得格外孤单。
5 我的库因克遇到老朋友
……
真的是,熟悉的味道。
她并没有嗅错。
雏实似乎沉浸在奇怪的梦境中——在内心深处,似乎想要流泪,又带着深深的恐惧。熟悉的、亲切的味道从站在不远处,新加入‘殉道者’的喰种身后传来。喰种戴着老虎的面具,不过面具顶上不是‘王’字,而是鲜红的‘杀’字。他的双眸平静而毫无波澜,背上背着一个吉他箱——
这是由‘花’介绍进来的喰种,她已经观察他很久,充分肯定这是一个同盟者。热爱黑暗摇滚,极度愤恨青铜树的改造实验,以喰种的强大为荣,蔑视渺小的人类,嗜好暴虐和杀戮,发誓要吃光所有低劣的同类。‘花’曾亲眼见到他扯下一个落单的改造者的四肢,用赫子戳烂胸膛,搅和内脏,最后才狂笑着吃下赫包。
然后,他被邀请加入‘殉道者’。
不对——不对。
雏她从没有觉得这样饱受折磨而又觉得甜蜜——不对。如果是那个喰种,他的身上应该有利世或是店长的真正味道,因为他吃过改造者的赫包——可是没有,这种味道更像是一种伪造和掩饰,除了,身后吉他箱里,哥哥的味道。
这个喰种从远处走过来,这种味道早就传进她的鼻腔。
雏实面具下的眼睛因泪水而模糊。
难道……
“怎么了?”戴着兔子面具的喰种在她耳边,轻声说。
“……有,有些——”
一个戴着粉色桃心面具的喰种忽然看过来,“怎么了?”雏实摇头,“没什么。”她出声的时候,新来的喰种似乎感应到什么,隔着面具遥遥看过来。
“哦,那,小鬼,怎么样,这个对不对?”
‘桃心’又问。
一边问一边心里暗叫麻烦。本来这不应该用‘白板’。只是’花‘有时候太开心,追求乐趣的时候就不够敬业。像这次遇见嘉年华,她肯定不会安安份份做新伙伴的领路者,只会留下一些必要的标志。
他最不喜欢和‘白板’这一组一起出任务了。若说原因,也没什么确实的理由,否则他早吃了这个喰种了。只是直觉。而他的直觉很少出错,曾帮他多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白板‘是一个戴着白板面具的喰种,是在安定区大乱后,与几个实力强大的同伴同共加入‘殉道者’的。在非外出时,也没见过她摘下面具,只知道应该是个很小的女孩子。这次自己出发前,她说要陪着姐姐,太久没有外出,很寂寞。首领很重视她,自然满足这种小要求。
“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任务,她想跟着去,就去吧。”
她的同伴,无论是‘兔子’还是‘美食家’,都是s级之上的喰种。而更重要珍贵的,是她出色的听觉。
青铜树曾派一个优秀的喰种混入喰场,想装作一直相伴捕食,却没想到被她一下子指出——他根本是从第二层楼上饲机跃下来的。经过刑虐折磨,喰种吐出真话,在绞型架上被啃食至死。
这证明了这个小孩子不可替代的能力。
慢慢的,她与她的同伴开始逐渐参与更重要的行动。
“……他来的方位和路线是正确的。
确实是……西北方向的嘉年华。”
“嗯……信物也正确。”‘桃心’上下打量了来者一番,说,走近想捏爆来者腰间,有花朵图案的气球。
“嗯?”
一瞬间有一个味道……
他再细闻,又没有什么特别了。